“到底是查不到還是有意放過?”
賈興林趴在床上,陷入深思中。
馮清突然想起,茂國公被刺殺那日,剛好是他與姜玉珠在城外幽會,結果沒占到便宜還被打一頓送回。
沿途有五城兵馬司設卡,馮清看到領隊徐謙氣急敗壞地搜查。
好像有一些東西迅速在腦中閃過,然而閃的太快,馮清一時間抓不住。
說到興頭上,賈興林對馮清道:“你也是狀元之才,憑什麼總被用來與謝昭對比?”
馮清面露苦色道:“世子您可說到我的心坎上,比就算了,每次都把我踩在腳下。”
賈興林認同:“這樣是不對的,根本就不用比,放眼整個大齊,有誰可與謝昭來比?”
馮清:“……”
賈世子不會說話,大可以少說點。
見馮清沉默,賈興林不忍失去這個盟友,于是鬼鬼祟祟地招呼馮清湊近:“本世子有個秘密,可以告知與你。”
其實對付姜家,賈興林從很久之前便開始做了。
大概一年以前,賈興林到京城周邊游歷,他看上村里在河邊洗衣的女子。
那女子唇紅齒白,生得好看。
“本世子當時冒火,把人按在地里強了。”
那女子一直哭,惹得賈興林心煩意亂。
他剛準備自報家門,突然冒出一個餿主意。
“于是本世子告知那女子姓姜,名懷慶,是京城姜府二公子。”
賈興林說完,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的得意。
小地方的人連京城都沒來過,沒見過世面。
賈興林玩上癮,吃住幾個月,騙了諸多女子。
馮清震驚半晌才找到聲音:“原來如此!”
難怪這兩日有村婦進京來認親,說是姜懷慶有兒子了。
賈興林笑得牽動傷口,發出殺豬的嚎叫聲:“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反正只要他不出門,風頭一過,背鍋的還是姜家人。
等兩日,春宮已經畫好。
還不等賈興林招來馮清一起欣賞,春宮冊子不翼而飛!
“誰干的,家賊難防?”
賈興林很是憤怒,叫來府中所有下人。
他被抬到院子中問話。
下人們站著紛紛垂頭,而賈興林卻趴在地上,很是滑稽。
“那是府中重要之物,若是傳出去……”
傳出去倒是沒什麼,反正本也是準備拓印后傳播,問題茂國公府上不能作為源頭!
賈興林急出冷汗,審問無果。
東西是在他房內丟的,期間沒有下人進來過。
晚膳后,已經到了入夜時分。
謝府書房內,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雙手拖著一本冊子。
“主子,您說屬下欠夫人一個人情,現下應該算還了。”
黑衣人說完,把冊子向前托舉。
傷勢稍微好轉以后,他繼續負責監視茂國公府上。
因賈興林癱在床上,最近倒是沒有太大的動靜。
馮清與趙柘一同探望賈興林,他就多留了個心眼。
得知這伙人打的算盤后,黑衣人把證物帶回。
“屬下保證,絕對沒有偷看一眼。”
涉及到夫人的名節,如果被傳出去,那將比紀承運更加抬不起頭來。
謝昭強自定定神,打開掃了一眼,略顯狼狽地合上。
“看來,賈興林真是活膩味了。”
謝昭閉眼,半晌從唇邊擠出來幾個字。
茂國公府只是勢力的一角,朝中必然有人牽頭。
然而那人做得太過隱秘,任憑謝昭反復試探,對方沒露出半點馬腳。
大魚沒上來,賈興林還有些利用價值。
二人正在書房里說話,沈芷蘭帶著丫鬟夏兒跑到門邊焦急地道:“表哥,你快去看看,謝暄有些反常!”
自從做決定后,沈芷蘭不再扭捏。
平日謝昭不回府,二人不會碰見。
若有碰見的機會,沈芷蘭直接繞路走。
她有打算搬出去,卻被姜玉珠阻止了。
謝府里主子少,客房多,不多沈芷蘭一人,再說留在府上,更方便彼此有個照應。
現在,沈芷蘭把姜玉珠當成表嫂看待,時不時地還想撮合。
謝昭聽到響動,趕忙把春宮冊子放在抽屜里。
他打開門問道:“哪里反常?”
沈芷蘭抹了一把汗道:“讓夏兒給你說,我得去給表嫂送信,這家里沒表嫂怎麼行?”
謝昭:“……”
好在夏兒口齒伶俐:“五公子正在溫習,突然發覺腿上一痛,奴婢剛好去送點心,發覺五公子的腿上流出黑血。”
夏兒第一時間給謝管事送信,請郎中去查看。
謝昭氣息很冷,邁著大步去前院。
姜玉珠沒碰到沈芷蘭,謝昭前腳剛走,她進了書房。
最近一段時日與謝昭和平共處,二人商議,只要謝昭不在,書房可供姜玉珠使用。
房內角落,謝昭的手下心在顫抖。
主子急匆匆離開,只把冊子放入抽屜,不會被夫人發覺吧?
這要是引發誤會,豈不是影響主子的名聲?
他想尋機會收回冊子,怕什麼來什麼,姜玉珠已經打開了抽屜。
“封面真好看。”
冊子似乎被熏香,姜玉珠很滿意,等打開一看,她頓時傻住。
仿佛窺破了天機,姜玉珠只覺燙手,她驚慌地一把扔在地上。
散落的圖上,有七個男子圍在一個女子身側,眾人衣衫半敞,一看就在愛的交流。
聚眾那啥?
而且……七個男子,是七個葫蘆娃嗎?
中間的女子,被畫成蛇精一般的臉,因為太過清晰,姜玉珠已經認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