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其中,等反應過來已經過了好一段時日。
謝昭有心解釋兩句,發覺自己的借口站不住腳,他的確對家人有虧欠。
“老爺公事繁忙,多注意身子。”
姜玉珠敷衍幾句,她能說自己不希望謝昭回府嗎?
晚膳很尷尬地結束,沈芷蘭帶著夏兒去找姜玉珠。
上輩子沈芷蘭記得很多事,其中對春獵印象深刻,她給姜玉珠求了個平安符道:“表嫂,我最近算了一卦,卦象不妙。”
因重生后有先知功能,為掩飾沈芷蘭每次都以算卦來解釋,幾乎次次靈驗。
姜玉珠也曾經探究過,以為沈芷蘭與自己一般是穿書者,屢次試探后發覺不盡然。
“表嫂,春獵可能會有意外,你跟在表哥身邊安全些。”
沈芷蘭記得當日出現了刺客,那伙人來勢兇猛,太后被刺傷,皇上勃然大怒。
沈芷蘭作為謝府表小姐,沒資格參加春獵,只得提醒。
“多謝表妹。”
姜玉珠深以為然,她先是派紅鯉給娘家送信,決定稱病不出席,畢竟沈芷蘭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的。
還不等有動作,太后下了懿旨,指定姜玉珠伴駕。
好不容易熬到農歷三月三,姜玉珠極為不情愿地與謝昭前往皇家獵場。
在崎嶇小路上,突然閃現一群提刀的黑衣人。
對此,得到提醒的姜玉珠已經見怪不怪,她心累地對身側的謝昭道:“老爺,你的仇家來了。”
下一秒,只聽為首的黑衣人冷笑:“姜玉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第50章 有嘴
姜玉珠心一沉,握著韁繩的指節隱隱發白,內心有些許恐慌,滿腦子問號。
找她的?她何德何能吸引這些殺神?
而且,這一隊人出現的地點正好在通往皇家獵場的路上,更像是預謀好的。
因為謝昭有事耽擱,比原定晚了一個時辰。
“你們……你們是誰?”
姜玉珠花容失色,估量對方的底牌。
如果只是山匪,還比較好對付。
為首的黑衣人桀桀一笑道:“來殺你的人!”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你惡事做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黑衣人眼中帶著強烈的恨意,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似乎怕被認出。
這下,姜玉珠更疑惑了:“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原主雖然不是啥好人,卻也算不上惡事做絕。
姜家人主要走的是貪腐和拜金路線,偶爾欺負欺負人。
姜玉珠回想原主做的那些事,最多言語嘲諷幾句,得心理素質多差的人才會想不開?
至于平頭百姓,她是沒欺負過的。
黑衣人一股邪火冒出來,怒道:“難道你不是姜玉珠?”
姜玉珠抬了抬眼皮鎮定地道:“不是。”
“不是個屁,你化成灰老子都認識你!”
黑衣人眼睛猩紅泛著血絲,隨后,他拉下面罩露出一張略顯稚氣的臉。
“罷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送你上路之前,老子就讓你做個清楚明白的鬼,省得你到地下見閻王狡辯,閻王再被你的巧舌如簧蒙騙了!”
姜玉珠已經確定,來人有些手段,卻構不成大威脅。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謝昭沒飛,這一波穩了。
姜玉珠對一旁蹙眉的謝昭道:“妾身仔細回想,的確不認得眼前的小公子。”
被姜玉珠三言兩語的激將法,黑衣人沉不住氣,差點自報家門:“老子不小了,已經十九!”
謝昭安撫地看了姜玉珠一眼,冷淡地對黑衣人道:“你是翰林院張編修之子張仲?”
謝昭在考中狀元后,曾在翰林院任職一年。
大概在三年多以前,張翰林的女兒在參加賞花會的時候突然想不開自縊而亡了。
而后沒多久,張編修心灰意冷辭官,連帶著張家人搬出京城不知去向。
張仲咬唇,眸色極為復雜,他傷感地道:“沒錯,死的便是家姐。”
當年他不到十六,父親官職低微,張家人受到委屈,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
這三年多,張仲棄文從武,他活著唯一的目的是為復仇!
今日皇家春獵,被張仲抓住姜玉珠落單的好機會。
誰想到姜玉珠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難怪姜家人聲名狼藉,若是敢作敢當,張仲還高看她一眼。
舊事重提,姜玉珠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她繼承原主全部記憶在腦中搜索,不記得逼迫人自縊之事。
“張公子,你說是我逼死了令姐,有證據嗎?”
對比原主,姜玉珠的好處是有嘴,她沒做過的事,死都不會承認。
說來也是姜家人奇怪,不在意流言蜚語,因而被扣上不少黑鍋。
姜玉珠人麻了。
張仲并不意外:“怎麼,你還想抵賴不成?”
“我沒什麼可抵賴的,就事論事,你說令姐是自縊而亡,仵作驗尸確認,又不是我殺人后偽裝成自縊,這也能算在我頭上?”
“先不說我沒欺負過令姐,就算欺負她,她想不開而死,難道張家就沒一點責任?”
首先,丫鬟肯定不夠盡責。
再者,家庭教育有問題,遇見屁大點小事想不開。
人生沒有過不去的關卡,咬牙硬挺總比輕易結束性命更有價值。
三年多以前,姜福祿已經是吏部尚書。
姜玉珠的狐朋狗友皆為高門貴女,她與衛婧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