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傻也不瞎
房內,陷入古怪的沉默中。
韓真垂眸沉思,姜玉珠則是安心品茶,輕輕動了動眉梢:“這是你二人最后一個機會,想好了再說。”
落花和微雨對視,微雨率先道:“小姐的確是自縊而死,這點不假,仵作已經驗過。”
張家在京城里名不見經傳,與人沒有仇怨。
張婉怡性子軟,心地良善,從不曾與人結怨。
“在自縊前,小姐就常常做噩夢,很不對勁。”
當年,張婉怡到了議親的年齡,經常被夫人帶去參加各種賞花會和詩會。
因為張家官職低微,每次都是小透明。
“只M.L.Z.L.有衛小姐,對我家小姐多有照顧。”
落花補充,其實有些事,二人一直有所懷疑,但是小姐自縊后二人負罪感很重,被賣后輾轉到了暗窯。
仿佛有一雙手在控制她們,不給她們說話的機會。
二人腦子混亂,言語不清。
姜玉珠淺淺的啜了口茶道:“本夫人來問,你們答。”
“在張婉怡自縊前,可有表現出異常?”
姜玉珠示意韓真做記錄,她用問答的模式,盡快還原事實真相。
微雨點頭道:“約莫七八日之前,小姐參加詩會后,回房痛苦不已,她說自己一輩子毀了,若嫁給紈绔,會被打死。”
其中,張婉怡提到了姜家二公子。
“奴婢當時特地問了小姐,聽說姜二公子要議親,姜夫人看中了小姐。”
落花補充道。
“當時表小姐在府上,她要與我家小姐說知心話,打發了奴婢出門。”
兩個丫鬟提到的表小姐,就是張婉怡死后高嫁給衛家子的葉大丫。
“表小姐是我們夫人娘家侄女,長在村里,所以沒有好聽的名字。”
誰能想到,葉大丫有這樣的造化。
春花感覺有些貓膩:“表小姐陪著我家小姐說悄悄話后,小姐心事重重,夢里經常驚醒,說是做了噩夢。”
張婉怡在恍惚中,說起夢到姜懷慶打她,她一身是血,皮開肉綻。
后續春花再問,張婉怡怎麼都不肯說了。
“小姐自縊那日,也是走神的時候碰翻茶盞,奴婢和微雨被支開取換洗的衣物,結果……”
當時,葉大丫哭的比誰都慘,分外自責。
張家人都在悲痛之中,誰也沒有責備葉大丫。
再后來,落花微雨被賣,葉大丫高嫁。
“那日小姐來找您,是想確認姜夫人是否已經定下姜二公子的親事。”
落花很確定,因為是她陪著小姐去找喬瑩。
兩個丫鬟斷斷續續,基本還原出事實真相。
張婉怡自縊與她軟弱的性子有關,但少不了幕后黑手的推波助瀾,不斷暗示張婉怡嫁到姜家的下場。
姜玉珠揉揉眉心,對韓真道:“我真是想不通,姜家的名聲是不怎麼樣,卻也不至于就可我二哥一人糟蹋啊!”
或許可以換換,抹黑姜懷達?
不僅如此,姜玉珠也是被拖下水的倒霉蛋。
韓真:“……”
不愧是他看中的主子,這想法就是與其余人不同。
姜玉珠又道:“衛婧做的很隱秘,暗地里布局,事成之后控制住兩個知情的丫鬟,又給葉大丫兌現承諾。“
衛婧為了心上人謝昭,陷害姜家人不遺余力!
“紅鯉,你去衙門把老爺請回來。”
姜玉珠抱著胳膊,她后悔了。
衛婧有心思進府做小妾,姜玉珠就該添一把火,把禍害留在眼皮子底下收拾。
這般距離遠,打個巴掌還要跑衛府去。
謝昭剛辦事回衙門,良安傳話道:“老爺,夫人想您了,請您回府小聚。”
紅鯉眼角不停地抽搐,等謝昭騎馬離開,她質問道:“良安,你會不會傳話啊!”
她家夫人分明是想質問老爺,壓著火呢。
良安翻個白眼極其不屑:“夫人的目的是讓老爺盡快回府,你說找老爺算賬,老爺肯定躲了!”
作為下人,要機靈,善于變通。
良安鄙視地看了紅鯉一眼:“你和哥哥學著點!”
紅鯉:“……”
她是想機靈,卻也做不到顛倒是非啊!
謝昭回府進入待客廳,莫名地察覺出氣氛不對。
姜玉珠壓抑住怒氣,簡明扼要地說出前因后果。
張婉怡的兩個丫鬟時不時地補充,直指幕后黑手衛婧。
韓真見謝昭回府,帶著兩個丫鬟暫時回避。
房內清場,只剩下夫妻二人。
姜玉珠火了:“衛婧的確沒有親手殺死張婉怡,但張小姐卻因為她而死!”
事實基本清楚,只差葉大丫一個人證。
衛婧從幾年前開始,反反復復抹黑姜家,用心良苦。
連帶著姜玉珠看謝昭不順眼道:“都是因為你太風流,給了衛婧錯覺!”
謝昭按住不停狂跳的眼皮,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怎麼就成了風流處處留情的人了,冤枉!
衛婧品行不端,這等女子進宅,更是給家里招禍。
謝昭給姜玉珠倒一杯茶,拿出一本大齊律的卷宗:“夫人,按照大齊律,的確不可能給衛婧定罪。”
衛婧的做法很高明,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利用張婉怡謹小慎微性子上的缺陷,給與暗示。
直到張婉怡自縊而亡,再嫁禍給姜家。
“衛婧給了葉大丫好處,二人心照不宣地合謀,暗示我娘看上了張婉怡做兒媳,又抹黑我二哥的名聲……”
搞垮姜家,衛婧的目的只有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