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婧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跡:“爹爹,您難道不覺得只有謝昭這般男子才值得女兒真心托付嗎?”
“謝昭對姜玉珠冷淡是因為不喜,不上心,不在意,遇見他心儀的女子,他只會比任何男子都想要占有,更瘋狂!”
謝昭禁欲,是因為沒有人點燃那一根線,只要燃了,一發而不可收拾。
衛婧很期待那日,她要成為謝昭的唯一。
大齊男子,稍微有點家產的就想著風流,潔身自好的鳳毛麟角。
如謝昭這等男子,衛婧做什麼都值得,無人與他相比!
不過幾個時辰,賜婚的消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
姜玉珠在謝府,聽紅鯉繪聲繪色地描述:“衛婧接到圣旨那刻,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光,她噴出一口心頭血,人事不省……”
紅鯉不但聲音高低起伏,還一手捂胸,做出噴血的動作。
姜玉珠正在品茶,笑道:“紅鯉,你接著編,雖然夸張了些,但是挺有意思的。”
紅鯉頓住,嗔道:“夫人,府外都傳遍了,可不是奴婢編出來的!”
主仆二人正在逗趣,謝昭想到姜玉珠身子不爽利,破天荒地提前回府,提著食盒找過來:“夫人,喝點銀耳雪蛤湯滋補。”
姜玉珠面色警惕如臨大敵:“老爺,你下毒了?”
第65章 精準打擊
謝昭一愣,姜玉珠為何與良安說得一模一樣?
姜玉珠恍惚記得下晌,良安送過補湯。
當時她問起,良安怎麼答的?
良安說:“老爺心悅您。”
哼,這等騙鬼的話,姜玉珠會相信?她內心波瀾不驚,不受影響。
“老爺,咱們府上沒有雪蛤。”
京城里有錢人多如牛毛,雪蛤珍貴又滋補,想要買好品質的,還要碰機會。
姜玉珠欣喜地接過,用小勺子攪拌而后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全程穩住手,一滴湯都沒有灑在桌面上。
很快,姜玉珠唇上沾染點點晶瑩的水光,她露出滿足的神色。
謝昭眉眼深沉,眼神微瞇道:“怎麼,夫人不怕被下毒?”
“雪蛤珍貴,哪怕內里倒下砒霜都不能浪費,再說這是夫君的心意,妾身怎能如此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姜玉珠享用過后,又想到嗷嗷待哺的姜家人,打聽道:“老爺哪里買的好貨色?”
謝昭坐在姜玉珠對面,心下思量。
以前夫妻二人幾乎不碰面,談不上接觸。
謝昭不了解姜玉珠,也不在意,至于京城的流言他從不理會。
二人接觸的多,謝昭發覺姜玉珠是個有意思的人。
他送來銀耳雪蛤,她在享用的時候會稱他為“夫君”,等喝完一碗后,立刻改變稱呼為“老爺”,多了幾分客套。
這性子,還真有點無利不起早。
“雪蛤是宮里帶出來的御賜之物。”
出宮以前,謝昭是想買點東西送給姜玉珠,奈何他沒錢,只得把主意打在蕭赦身上,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為夫帶回一盒老參,送給岳父補身子。”
謝昭表現反常,姜玉珠把丫鬟清場,正色問道:“老爺,妾身雖是姜家女,卻也是謝家婦,您給妾身透個底,是不是坑我爹了?”
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損俱損。
謝昭主動提出給姜福祿送禮,姜玉珠膽戰心驚。
謝昭:“……”
姜玉珠的意思,他表現出殷勤必有所求。
若說不出個所以然,她今晚都得睡不著。
謝昭既無奈又無語,眼中流露出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寵溺:“被你看穿了,為夫是有事相求。”
幾日后德全班在第一樓上新戲,戲票一掃而空。
“為夫想與同僚看戲,來與夫人求兩張戲票。”
謝昭話畢,姜玉珠大大地松口氣,她以為是什麼事呢。
“妾身把每個雅間開放安排席位,二樓沒有位置,不過在一樓能擠出來兩張,可以嗎?”
首場人滿為患,姜玉珠也沒想到這麼火爆。
三日后,第一樓。
早朝后,蕭赦穿戴整齊,等謝昭來接人。
二人從宮門低調出行,又在城外一處宅邸更換衣物。
蕭赦對鏡自攬,對自己面具的英俊相貌有幾分滿意。
濃眉大眼,厚唇,看起來為人方正又帶著那麼點憨厚。
唯一的缺點,面具比蕭赦本身的膚色黑,他還要在露出的脖子手臂涂抹一些黑粉。
反觀謝昭,身材挺拔,渾身上下充滿書卷氣,只可惜是個麻子臉。
“元和,你就這麼出去?”
謝昭的面具坑坑洼洼,與謝昭本身的相貌天壤之別。
謝昭渾然不在意地道:“黃公子,若是再晚一刻鐘,咱們可能被堵在門外。”
換面具等于換身份,二人現下只是普通的平頭百姓,沒有特權。
蕭赦頓時急了,催促道:“那快走!”
二人到達第一樓,正有大批看客往里面擠。
門口堵著小廝驗票,難以維持秩序。
班主曾放出風聲,德全班要開大戲,若是不滿意包退戲票。
對方如此承諾,可見對新戲極為有信心了!
戲迷們得到消息猶如過年,蕭赦和謝昭很快被一個孔武有力的大娘推到角落。
趙粉蝶很郁悶地道:“玉珠,怪我來的晚。”
馬車壞在半路,多虧姜玉珠接人,趙粉蝶上了姜家的馬車。
第一樓有兩個驗票口,趙粉蝶提議從后門走。
誰知道來晚的戲迷大多與趙粉蝶想的一樣,全部堵在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