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鐵門在眾人的撞擊下,已經搖搖欲墜。
“誰!”
趙粉蝶突然尖叫一聲。
姜玉珠正打算帶趙粉蝶退出人群,被嚇得眉眼一跳,問道:“怎麼了?”
“玉珠,有人對我咸豬手!”
趙粉蝶抓起一只黑手,對黑手的主人怒目而視:“是你,就是你!”
蕭赦正忙著往里擠,冷不丁被抓住,頓時露出威嚴道:“放肆!”
畢竟是上位者,呵斥人已經成為習慣。
眼前人,蕭赦有點印象。
與姜玉珠交好,是鬧和離又被趙家除族的趙粉蝶。
“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抓住在下的手作甚?”
蕭赦剛出宮就被當成猥瑣下作的咸豬手抓住,為維護清白據理力爭。
趙粉蝶極為肯定,在屁股被人捏一把后她馬上動作:“看你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就不像好人!”
“今日我若容忍不懂反抗,你嘗到甜頭就會變本加厲,從一個咸豬手變為強了女子的慣犯!”
趙粉蝶極為正義,她要替天行道。
就算不能拉黑炭頭治罪,也要讓眾人認清楚他的真面目!
姜玉珠無條件支持姐妹:“粉蝶說的好。”
在現代女子遇見騷擾,很多都忍氣吞聲的怕被報復,趙粉蝶有這個膽量,真的很難得。
姜玉珠著急看戲,忘記考慮一件事,趙粉蝶很可能冤枉了好人。
蕭赦憋得面色青紫,好在有面具看不到他的神色,他看向謝昭道:“你為我作證。”
“作證?你倆勾肩搭背,就是一伙的!”
趙粉蝶哼了哼,原本她還不算篤定,但是看二人息事寧人的樣子就很心虛。
謝昭淡淡地道:“德全班的好戲即將開臺,不如咱們先看戲,事后再解決如何?”
沒有別的好法子,堵在門口也不是事。
對于拖延的套路,姜玉珠很熟悉,她慣用的伎倆。
麻子臉想給黑炭頭做偽證,沒那麼容易。
姜玉珠站出來道:“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距離開戲還有一刻鐘呢!”
謝昭:“……”
蕭赦是皇上不假,可他不是太監啊!
一旁,蕭赦本氣得面紅耳赤,聽到姜玉珠的一番話,笑到流出眼淚來。
這位謝夫人真有才,是為了報復成親三年未圓房,精準打擊!
第66章 配嗎?
謝昭面色一黑,決定給他家夫人上一課,于是據理力爭地道:“皇上不急太監急不是這麼用的,雖是俗語卻出自黃帝內經中,黃帝善飲,與太監比酒量,結果太監尿急,最先憋不住……”
姜玉珠左耳聽右耳冒,不走心地道:“我懂了,你是尿急想要如廁啊!”
不愧是窮酸書生,想要如廁還要講個典故賣弄才學。
謝昭原地石化,他對姜玉珠說不通。
蕭赦旁觀,原本一肚子氣瞬間消火轉為憋笑,要笑出內傷了。
他決定不與趙粉蝶計較:“你說在下是咸豬手,有親眼所見?眼見為實。”
“那倒是沒有。”
趙粉蝶面露狐疑之色,周圍都是黑壓壓的人頭,難道真是她找錯人了?
蕭赦嗤笑一聲道:“姑娘欠在下一句道歉,你的名聲是名聲,在下的就不是了?”
堂堂大齊皇上被人當咸豬手,真是豈有此理!
趙粉蝶面上仍舊強硬:“那你有證據證明不是你?”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就算不是你,本小姐給你敲響警鐘,提醒你不要走歪路,難道你不應該感謝?”
趙粉蝶已經有息事寧人的打算,拉著姜玉珠往人群里走。
蕭赦看出她的動向,伸手阻攔。
門口處,剛進來的紀承運看到這一幕,怒發沖冠:“趙粉蝶,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這就是你養的小白……小黑臉?”
夫妻和離后,紀承運遭人恥笑,他以為趙粉蝶必定會來紀家跪地求饒,等了許久不見人。
紀承運一打聽,聽說趙粉蝶過的極好。
一個和離的婦人又沒有娘家支撐,憑啥過得好?
尤其是當著他的面,與小黑臉拉拉扯扯。
趙粉蝶一回頭,看到紀承運用抓奸的眼神看她,譏諷道:“有病去就看病,這里是第一樓,不是給你發瘋的地方!”
都已經和離了,一刀兩斷,還守什麼婦道?
紀承運瞠目結舌,震驚于趙粉蝶一點臉面都不要:“你什麼眼神,找個黑炭頭?”
趙粉蝶看了一眼蕭赦,決定借用一下,她理直氣壯地回懟渣前夫紀承運:“黑怎麼了,有陽剛之氣,姑奶奶是被你這種娘們兮兮的坑出了陰影!”
有熱鬧可看,戲迷們頓時堵在門口不動了。
最后還是紀承運下不來臺覺得丟人,不再理會趙粉蝶。
蕭赦冷哼一聲,與謝昭到了大堂,尋了個位置坐下。
對于周遭鬧哄哄的環境,蕭赦極為不滿地道:“元和,你請朕……我來聽戲,連個雅間都不準備?”
謝昭面色不變地糾正:“黃公子,在下不是請您聽戲。”
既然皇上提到戲票,謝昭厚著臉皮要錢:“這個月還不到發俸祿的時候。”
蕭赦抽了抽面皮,警惕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戲票是在下從夫人那里賒來的。”
謝昭說得很直白,皇上得把戲票銀子給他,他好對姜玉珠交差。
蕭赦手里的茶碗一晃,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你為何不要雅間的票?”
謝昭沉默半晌,問道:“您覺得在下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