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陳氏瞪了姜懷達一眼。
姜懷達摸了摸鼻子,主動笑道:“小妹,你都有好幾日沒回來吃飯了。”
姜玉珠沉默,假裝沒聽見,氣氛陷入尷尬中。
姜懷慶通過分析得知大哥要找他說話了,他趕緊站起身道:“娘,大嫂,小妹,我先去喂紅紅了。”
紅紅是姜玉珠送的大白鵝,已經成為姜懷慶的新知己。
平日姜懷慶習武,紅紅撲騰,短短幾日紅紅已經無比兇悍,成為正經的功夫大鵝。
“二弟……”
姜懷達愣了下,叫道。
姜懷慶十分警醒,小跑出門,這個時候誰與大哥說話就是家里的叛徒,明哲保身是關鍵,否則火燒到他身上咋辦?
晚飯畢,姜玉珠在后花園散心等爹姜福祿,姜懷達笑著湊上來:“小妹,我發現你們對我態度好像有些冷淡。”
“你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姜玉珠睨了大哥一眼,想到兄長事事以她為先,她少不得要提點幾句。
“大哥,不是誰都和大嫂一樣簡單,一心為這個家好,為金寶考慮。”
在姜家,冷戰不能解決問題,和諧氛圍很重要。
小誤會要說開,這樣才避免發展成大誤會,給有心之人鉆空子。
“林新月心思深沉,當年瞧不起姜家也沒看上你,還曾經對你出言不遜,如今她和離回娘家,找不到好親事又來主動制造相遇的機會,你還和她品茶?”
不僅如此,為此還與大嫂分房,冷戰,錯上加錯!
姜玉珠管不到兄嫂的房事,只是作為旁觀者,她給姜懷達點出錯處。
姜懷達有些無力地垂下眼睛,委屈地道:“小妹,你也這麼想我?”
姜玉珠素手微抬,將桌案上的茶盞輕輕地撇去浮沫,輕抿一口后道:“這是作為旁觀者的思路,難道大哥你還有別的想法?”
“小妹,為兄真的冤枉!”
好馬不吃回頭草,何況還是嫌棄過他的,姜懷達見識過林新月的刻薄后,始終記恨不能釋懷。
二人偶遇后,林新月約他喝茶,姜懷達一眼看出她的目的。
“為兄去茶樓,只是想聽她這些年過的多不好,見她哭哭啼啼,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作為男子,不該氣量如此狹小,但姜懷達抑制不住地興奮:“得知林新月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因為太興奮睡不著,怕吵到小陳氏,姜懷達這才提出去書房睡。
結果小陳氏非說他舊情難忘,姜懷達很氣憤,這是瞧不起他,他傻還是瞎?
兄妹倆正在說話,姜福祿穿著官服步履匆匆地歸來。
他面上帶著寒意,一口喝完一盞茶,怒道:“豈有此理!”
“爹,您怎麼了?”
姜懷達和姜玉珠一個捶背,一個倒茶。
姜福祿氣得吹了吹胡子:“皇上非要賽龍舟,原本爹找了十幾位大人,好不容易湊上人手,結果林老頭中途反悔,還帶走了幾位大人!”
姜懷達和姜玉珠對視,爹姜福祿口中的林老頭,好像正是林新月的爹爹!
第98章 不戰而勝
姜玉珠簡單道明原委,姜福祿聽后,沒一點責怪姜懷達的意思,他慈愛地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道:“真是好樣的!”
姜懷達有些拿不準,爹爹是諷刺還是稱贊?
不過有小妹在場,他應該安全。
思及此,姜懷達剛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見姜福祿手腳麻利地脫鞋,抄起鞋底直奔他而來:“逆子,咱們姜家的家規你都忘了!”
姜家家規:吵架不過夜。
就算半夜吵架,也要在天亮之前解決,否則造成誤會影響家庭和諧。
“本來外敵一大堆,家中還鬧窩里反,像話嗎?”
姜福祿追出去,給了姜懷達一鞋底,站在原地直哼哼。
“逆子,作為男子沒擔當,一點也不像老姜家的人!”
至少姜家祖傳的妻管嚴,姜懷達沒遺傳半點。
姜懷達被追得躲避在花叢后,眼看鞋底精準貼臉,姜懷達求饒道:“爹,您怎麼忘了,您是汗腳啊!”
教子就教子,一言不合便動手,姜懷達苦不堪言。
想到被全家人敵視,姜懷達難得起了逆反心理,揭短道:“您是有擔當,當年因為鎮上的小寡婦豆腐西施,您不是也跪過洗衣板?”
姜福祿在考中功名以前,姜家曾經為他說過親事,家里做豆腐生意的美人。
后來姜福祿高中后成功實現階級跨越,兩家親事沒成。
若干年后,豆腐西施守寡,帶兒子找到京城來,想借著當年一點點情分,為兒子求個安穩的靠山。
因為此,姜福祿和陳氏鬧了很大的誤會。
姜懷達還小,印象里娘陳氏鬧和離,爹在雨中跪了一日。
舊事重提,姜福祿拉不下老臉,怒火蹭蹭地漲,他彎腰脫下另外一只鞋,追打道:“小王八羔子,今兒老子非揍死你不可!”
父子在后花園你追我趕,姜懷達忙向小妹求救,四處看了一圈,早已不見姜玉珠的影子。
矮樹叢下,姜懷慶看得津津有味:“大哥就是欠教訓!”
話畢,他感覺還不夠熱鬧,放出懷中抱著的大鵝道:“紅紅,該輪到你表現了!”
姜懷慶是幫大嫂教育兄長,結果紅紅會錯意,雄赳赳地撲向姜福祿。
“哪來的鵝?”
姜福祿左躲右閃,速度卻不及功夫大鵝,剛跑出兩步,被大鵝的撲扇的翅膀絆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