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為端陽賽龍舟,今晚衛首輔帶人熟悉河道,與他的小團體打配合,只為把己方一派打得落花流水。
“先讓他折騰,在胸有成竹的時候,給衛老狗一個致命的打擊。”
只要想到衛首輔那氣得青紫的面色,姜福祿別提多開懷了。
有共同的敵人,姜福祿把謝昭當成自己人對待,來謝府蹭飯分外開懷,多喝幾杯沒有陳氏在耳邊念叨。
姜福祿四下張望,總感覺缺點什麼。
是了,墻角處插瓶里,少個雞毛撣子,下次他從姜府帶一把給女兒用。
謝昭掃到墻角的插瓶,目光稍微晃動下:“一切聽從岳父安排。”
按理說茂國公世子賈興林被刺亡故后,勛貴人家應該與衛家對上。
最近一段時日,勛貴人家仿佛得了風聲,分外低調,實屬反常。
外面沉寂,內里波濤暗涌,山雨欲來。
門口處簾子晃動,良安做了個手勢。
謝昭察覺后又敬了兩杯酒,這才打簾子出門。
良安回稟道:“老夫人派人送消息,讓您務必趕在酉時末之前去護國寺一趟。”
“不去。”
謝昭轉過身,淡淡地拒絕。
衙門還有沒處理完的公務,拖不到明日。
良安有些急了:“陸公子本就比您長得還俊些,他與夫人見M.L.Z.L.面訴衷情,您不去豈不是給了陸公子機會?”
謝昭站定,目光凜冽:“良安,你是什麼時候瞎的?”
第101章 損失慘重
盡管口頭上拒絕,謝昭還是受到影響,敬酒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幾杯酒下肚,謝昭開始為自己找必須去護國寺一趟的理由。
今日本尊不好出現,不如用馬甲?
謝昭正想著,只聽咚地一聲。
等他回過神,對面椅子上已經沒有姜福祿的影子。
門外等候的管事和良安趕緊沖進來,在桌下找到喝得醉醺醺的姜福祿。
二人還不等把姜福祿拉出來,只見他突然睜開眼,眸中精光四射,哪里有一點醉酒的模樣!
良安唬了一跳,剛想說話,姜福祿一把揪住良安的衣領高喝道:“妖孽,你拿命來!”
隨后,姜福祿跳到桌上,解下腰帶開始哼著小曲唱跳。
謝府下人震驚地看著滑稽的一幕,彼此面面相覷。
良安捂著被撕裂的衣衫看向謝昭:“老爺,怎麼辦?”
誰知道堂堂吏部尚書酒品這麼差,喝多了耍酒瘋。
明明是醉酒,姜福祿身輕如燕。
良安和管事又帶來兩個家丁,愣是抓不到人。
院門口,紅錦很及時地跑來送信:“老爺,姜二公子來了。”
良安一聽,提議道:“不如把姜大人交給二公子,送回姜家。”
紅錦拉住良安小聲地道:“良安,出事了!”
房內一片狼藉,姜福祿每次精準地躲過碎瓷片,令自己毫發無損。
良安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后跟隨紅錦到角落道:“你是說護國寺傳來的消息?”
“紅錦,你放心老爺肯定去。”
良安略微有些激動,為刺激老爺,他被罵瞎都認了。
看謝昭那般,分明是氣急敗壞。
“老爺很在意容貌,只是嘴硬不承認而已。”
良安很是嘚瑟,被紅錦打斷:“誰和你說這個啊,你知道今日晚膳吃的啥不?”
“鐵鍋燉大鵝!”
大鵝之大,一鍋燉不下。
良安去廚房里套近乎,還得到一塊鵝肉。
肉嫩,不柴,香!
紅錦深吸一口氣道:“那是咱們夫人從姜府帶回來養在后宅的大鵝紅紅,是二公子的愛畜!”
姜懷慶來謝府,很可能不是為親爹姜福祿,而是為看紅紅。
現在紅紅在鐵鍋里,怎麼和二公子交代?
“而且此事夫人也不知情,這都怪我。”
紅錦一個不注意,紅紅就被老爺吩咐給宰了。
這下,拿啥交差?
良安一聽,也是眉頭緊鎖:“紅錦,你先別著急,夫人定然不會怪罪,但是二公子那邊,咱們需得交差。”
大鵝又不是一只,隔壁趙府廚房也買了一只大鵝,應該還沒殺。
良安準備跑一趟把趙家的鵝買下,李代桃僵:“大鵝又不是人,長得差不多,二公子未必會察覺。”
紅錦認為提議可行,爽快地道:“下次夫人做烤魚,我給你送信!”
言語間,姜懷慶已經到了外院,聽說爹姜福祿醉酒,腦袋大三圈:“我想起來還有點事……”
姜懷慶試圖撤退,被謝昭喊住:“二哥,爹醉酒后比較……活潑,留在謝府,人多眼雜。”
萬一謝府下人嘴巴不牢靠,就傳出去了。
現在謝昭終于能理解陳氏為何嚴格地控制岳父的酒量,姜福祿耍酒瘋,之前沒傳出半點風聲,陳氏功不可沒。
姜懷慶腳步一頓,認命地道:“那好吧,不過我得去看看紅紅,勞煩元和先幫忙照看下我爹。”
姜懷慶進入偏廳抱住還在掙扎的姜福祿,看到桌上燉肉灑了一地,惋惜地道:“燉肉的味道這麼香,爹真是不知道珍惜吃食。”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姜懷慶不知挨了幾個巴掌,終于把親爹抬入客房中。抓住爹爹的小辮子,他不打算告訴娘,父子之間要相親相愛,彼此打掩護。
折騰好一會兒,姜懷慶得閑后問紅錦道:“小妹把紅紅養在哪里了?”
紅錦眼皮跳跳:“在后花園里。”
大鵝被套麻袋從后腳門帶入,來不及送入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