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首輔的授意下,有官員主動道:“皇上,臣有一個提議。”
蕭赦興致勃勃地看熱鬧,問道:“有什麼提議,若是好點子,朕就準了!”
“皇上,小賭怡情,今日又是個好日子,臣看不如設置一局,各位大人都可參與進去。”
不能上場賽龍舟的人,可以參與下注,重在參與。
姜福祿被特許坐在輪椅上,面上露出一抹難堪:“皇上,臣不贊同。”
民間賭徒皆被歧視,若是百官下注,是不是太過兒戲?
姜福祿的面色,眾臣看在眼里,心中有數了。
到時候買衛首輔贏,肯定能大賺一筆。
衛首輔見狀,笑瞇瞇地道:“皇上,咱們只是小賭,上限設置為二百兩如何?”
二百兩銀子,積少成多。
反正衛家一派贏錢,肯定沒懸念。
這些年姜福祿沒少貪腐,他若是想贏臉面,就要以其余官員的名義下注賭自己贏。
不然一邊倒,姜家哪有面子?
一份二百兩卻沒有限制人頭,一大家子七八口,都可以參與。
姜福祿心中一喜,面上無比嚴肅:“皇上,臣不……”
蕭赦打斷姜福祿,贊同道:“是個新鮮的玩法,朕準了!”
打起來,快點打起來!
兩派勢均力敵,時不時的掐架,蕭赦暗中發展勢力,更為輕松。
姜福祿嘆口氣,把自己一派的人叫到一處商議,他拍了拍盧御史的肩膀道:“盧御史,就憑咱們的交情……”
盧御史心里很痛,說道:“姜大人,下官絕對不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可以買二百兩銀子姜福祿,剩下的錢全買衛首輔贏,這樣不傷害臉面還能喝到一口湯。
銀子面前,再堅固的關系也有土崩瓦解的時候。
于祭酒等人也有小心思,與盧御史一個想法。
不是他們不相信自己,而是到現在人還沒湊齊,有不戰而敗的征兆。
姜福祿氣得心突突,感嘆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
他真有不挑明的想法,給小團體一些教訓!
不信他,賠得稀里嘩啦!
為此,姜玉珠勸說道:“爹,您不能這麼想,既然他們選擇了您,跟著您干,您要給甜頭,一直不停地給才可收買人心。”
小團體必須團結,這是根本。
姜福祿認為有道理,把唱衰的人叫在一處說悄悄話:“你們有多少錢拿出來多少,都買咱們這一隊獲勝,因為……”
城北大營的武將已經進城,眼下已從驛站里出發。
“趁著人沒到齊,先讓衛老狗得意片刻,有他哭的時候!”
姜福祿見眾人不信,郁悶道,“你們不相信本官,還不相信謝昭?”
眾人一琢磨,盧御史作為發話:“謝大人穩重,的確很可靠。”
姜福祿:“……”
好氣啊,怎麼辦?
好說歹說,最終眾人決定全部投給己方一派,還要做出不情愿的樣子。
尤其是盧御史和于祭酒,二人本色出演。
衛首輔別提多高興了,哈哈大笑:“和咱們所想一般,姜福祿真是打腫臉沖胖子!”
“是啊,投靠他的幾位大人倒霉了!”
衛首輔一派胸有成竹,看姜福祿一派的官員眼帶同情。
“姜大人,距離龍舟賽還有半個時辰,你這人手沒湊齊怎麼辦?”
衛首輔假裝好心,陰陽怪氣。
兩隊人馬比試,人少也可以上船,速度敵不過,輸定了!
姜福祿面紅耳赤怒道:“關你屁事!”
對方惱羞成怒,衛首輔更加開懷:“姜大人,皇上做了賭局,不如你我也來打個賭如何?”
哎呦,上鉤了!
姜福祿繼續裝深沉,反駁道:“沒什麼好賭的!”
“怎麼,姜大人是不夠自信?”
衛首輔用激將法,給姜福祿下套。
最近總有人跑到府上騷擾,衛首輔恨透了姜家,只要有打臉的機會,他絕不會放過。
姜福祿如被踩了尾巴的貓,怒道:“誰不自信了?”
“賭不賭?”
“賭!”
姜福祿說完,眼底閃過后悔的神色。
衛首輔以為姜福祿成功上鉤:“眾位大人賭銀子,那你我便賭面子。”
姜福祿正打算“反悔”,衛首輔搶先道:“輸了的人帶隊伍光著上半身繞京城鬧市一圈,你敢不敢?”
姜福祿丟人不是目的,小團體一起丟臉。
以后姜福祿顏面掃地,出門都要戴著面罩!
衛首輔越想越興奮,急不可耐地拉姜福祿去皇上面前,請蕭赦做個見證。
這下,盧御史等人瑟瑟發抖。
“光著上半身?”
聽起來就很丟人了。
在鬧市跑,被百姓看在眼里,里子面子皆無。
最郁悶的是,皇上看熱鬧不怕事大,有意促成此事。
“輸的人若不履行承諾,等同于抗旨不M.L.Z.L.遵!”
蕭赦參與進來,把此事定死。
姜玉珠得知后問謝昭:“老爺,你上場嗎?”
謝昭盯著姜玉珠看了兩秒,似笑非笑地道:“夫人這是擔心為夫?”
若不是有絕對的把握,謝昭不會放任岳父姜福祿打賭:“夫人放心,外人沒機會看到為夫的身子。”
姜玉珠遲疑地點頭。
其實如果不是爹爹在其中,她還有點想看謝昭光著身子游街。
得知姜福祿和衛首輔的賭注玩得大,百官更是如打了雞血一樣,露出八卦的神色。
還有一刻鐘龍舟賽開始,衛首輔帶人已經準備就緒。
眾人在岸邊打量姜福祿的龍舟船,只有寥寥不到十人。
衛首輔看向于祭酒道:“于大人,你可否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