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時,陳氏時不時看到女兒一眼,又端上幾種滋補的粥。
姜玉珠總感覺娘親知道點什麼,她目光躲閃,飯畢趕忙帶丫鬟出門閑逛。
想到答應謝昭寫的那本拍馬屁的冊子,姜玉珠吩咐紅鯉道:“我記得你有熟識的寫話本的先生?”
紅鯉點頭道:“奴婢幫您買過幾次他的話本,認得此人但是不算多熟識。”
姜玉珠想起來了,那位寫話本的先生拍馬有一套,于是吩咐道:“紅鯉,你去給先生送十兩銀子,告訴他寫一本夸贊本夫人的話本。”
夸張些,把人夸到天花亂墜更好。
紅鯉露出一抹不解:“夫人,您不是答應夸贊老爺嗎?”
姜玉珠敲了敲紅鯉的頭道:“你這丫鬟咋這麼老實,打開思路,銀子是你家夫人掏的,每一個銅板都不能浪費,得花在刀刃上,到時候我欣賞后,把名字換成老爺不就是一本新書了?”
花同一份銀子,夫妻受益,還算劃得來。
至于是否合理,姜玉珠可不管那麼多。
于是,幾日后,謝昭收到一本小冊子,上面夸贊他貌若出水芙蓉,胸前凹凸有致?
謝昭:夫人是不是嫌棄他太清瘦,所以變相的提點?
于是,他把作息稍作調整,提前半個時辰起身練武。
幾日內,京城刮起東西南北風,新消息眾說紛紜。
盡管衛家一再隱瞞,衛婧被蠻子擄走的消息不脛而走,衛首輔進宮幾次,最后找人的差事落入護國將軍府莫家身上。
約莫幾日后衛婧被救回,莫千羽嘴嚴,對于過程只字未提。
南邊水患絕派走兩位欽差,此事告于段落,姜福祿也被從衙門中放出來。
吃了牢飯后,姜福祿盧御史和于祭酒成為患難三友,關系越發好了。
姜家的幾位叔伯從西北而來,于祭酒二話不說動用關系,把幾人安排到國子監讀書,并且親自盯著。
姜家幾位叔伯懶散慣了,三更天起身讀書,哀嚎連連。
為此,姜福祿拍手稱快:“于祭酒,干得好!”
天分不行,那就靠勤奮撐起來。
“姜家全族幾百口人,不能靠全本官一人撐著,全數卷起來,為族里做貢獻!”
人多力量大,方便搞小團體。
不然早朝大戰,因為門生不如衛首輔多,姜福祿總是吃虧。
罵不過,動手的話人手還有點不夠,就很尷尬。
于祭酒聽后深思:“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為官多年,于祭酒從未走過關系,這還是第一次。
原來,他并不為難,幫助兄弟,他有一種價值感。
“姜兄,盧兄,若是你們不介意,小弟愿意與你們結為兄弟!”
于祭酒是文人,難得露出幾分豪邁。
姜福祿一聽,捋著胡子贊同:“你我親如兄弟,以后就是家人!”
三人在姜府結義,當晚廚房里燉了紅紅加菜。
一轉眼,到了農歷七月。
往年七夕只有花燈,乞巧。
今年則不同,京城趕上五年一次的百花節,格外盛大。
京城里要選一位百花娘娘,被選中的女子必須未成親,貞潔,等七夕那日坐馬車游街,為所有女子祈福。
“夫人,選衛婧當百花娘娘,還不如選奴婢去!”
紅鯉很不服氣,百花娘娘灑圣水祈福,而衛婧只有一肚子壞水。
紅楓也跟著附和:“就是!”
“百花娘娘是官府選人,衛首輔親自舍下臉面求了太后,想著衛婧借此機會洗白好坑個冤大頭嫁了。”
姜玉珠不關心,她現在很忙。
百花節需要供給花花草草,花燈,還有面具。
這些看著是小錢,若抓住機會也能小賺一筆。
況且,也就是忙幾日的事。
到達第一樓雅間,等了片刻,沈芷蘭帶著丫鬟夏兒匆忙趕來:“表嫂,你等急了吧?”
“不急,我剛到。”
姜玉珠對丫鬟們擺擺手,等雅間只有二人,這才道,“你知道我為何把你約到第一樓?”
此處繁華,周圍有好幾個布坊和成衣鋪子。
姜玉珠是想帶沈芷蘭逛逛,買幾匹好料子,順便再買上幾套成衣。
沈芷蘭垮下臉道:“表嫂,是不是姑母她……”
沈氏來京城主要盯兩件事,除了謝昭,沈芷蘭的親事也被列入其中。
沈芷蘭已經重生了,上輩子太窩囊,她并不想跳入火坑。
成親有什麼好,相夫教子一輩子,沒有一日為自己而活。
“表嫂,你說我怎麼辦?”
沈芷蘭嘆口氣,江南還有仇家,她又不想回去。
姜玉珠指著沈芷蘭的衣裙道:“沈表妹,你現在大好的年紀,穿這麼素淡干什麼?”
親事看緣分,男子不值得在意。
打扮不是為別人,而是取悅自己。
姜玉珠笑道:“娘就算想安排你親事,可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沈芷蘭很感動,她從小被嬤嬤教導恭順,嫻靜,聽話。
爹娘和親人都告訴她要怎麼做木偶,只有姜玉珠,告訴她如何愛自己。
重生多活了一輩子,沈芷蘭明白這其中的難得,她自己不成親不重要,但就是很想守護表哥和表嫂。
上次看表哥送表嫂禮物,沈芷蘭比自己喝蜂蜜還甜。
二人正在說話,莫顏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她和沈芷蘭彼此對視,同時道:“你怎麼也在?”
“玉珠姐姐,我得個小道消息,皇上想要把百花娘娘賜婚給我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