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面色狐疑,皺眉打量謝昭:“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聽墻角的愛好?”
再次被自家夫人誤會,謝昭很有耐心地解釋:“夫人,最近黑市上有一幅烏龜推背的畫作,價錢炒到了千兩。”
“這,怎麼會?”
姜玉珠懂了,她送馮清新婚賀禮圖,交配被美化成推背,還被馮家宣揚出去了。
“是啊,傳聞是為夫的墨寶,江南有富戶愿意出大價錢,請為夫畫一本春宮冊子。”
最近下朝后,經常有大人攔住他,隱晦地詢問,謝昭沒有承認也未否認。
姜玉珠先是罵馮家人沾邊謝昭,聽到富戶愿意出大價錢,趕忙問道:“那你接沒接這個活兒?”
畫春宮不光彩,若是大價錢,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謝昭面色突然嚴肅起來,垂下眼角遮住眼底的黯淡,幽幽地道:“為夫拒絕了。”
“元和,你是不是礙于名聲……”
名聲重要,但畢竟是虛的。
謝昭就算畫了春宮,也有大把人不相信。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銀子到手才是真的。
姜玉珠正打算勸說,謝昭定定看著她的臉,欲言又止。
“元和,你可是有難處?說出來,咱們夫妻一同想辦法。”
筆墨紙硯,全部由姜玉珠來提供,謝昭只需要出力。
有才學就是好,隨便出墨寶就能換來一大筆銀子。
哪怕她畫得極為潦草的畫作,被誤會為謝昭所作,價錢炒到一個不敢想的高度。
謝昭隱去眸底深處的笑意,一板一眼地道:“為夫是想賺這個銀子,奈何沒有經驗,對春宮一竅不通,難以畫出其中神韻,不如你我夫妻同心協力,共同完成?”
幾十式花樣,只有體驗過,才能畫出出彩的神作。
姜玉珠:“……”
不知不覺間,中了謝昭的套路,她被這腹黑的狐貍帶入陰溝里。
謝昭不懂,所以找她一起實踐揣摩?想的美!
姜玉珠面頰紅紅的,有心反駁幾句,又找不到突破口,暗恨自己沒發揮好。
謝昭見好就收,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既然夫人的烏龜畫作被炒到千兩,你我白白送給馮家豈不是虧大了?”
所以,今夜謝昭帶姜玉珠來馮府上挑選禮物,只為不吃虧。
夫妻二人剛到院中,迎面碰上馮清怒氣沖天邁著大步出門。
“馮清,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里?”
衛婧提著裙角追出來,面色猙獰地質問道。
二人剛成親不到十日,馮清若宿在小妾房內,豈不是引得她成了笑話?
哪怕靠綁,衛婧也要把人留下。
至少她與馮清有夫妻之名,表面功夫必須做到位。
馮清腳步一頓,回過頭露出明顯的厭惡神色:“瘋婆子!”
之前馮清提議,二人在行房的時候用元和和玉珠彼此稱呼,誰知道衛婧上癮了。
一晚上要行房四五次,強行給馮清灌湯藥,害得他腿軟差點上不了早朝。
這就算了,衛婧還要求他行走坐臥,甚至說話的語氣都必須模仿謝昭。
憑什麼?他馮清也是當朝狀元!
衛婧眸色沉沉,捏著嗓子嗲嗲地道:“夫君,今晚留下可好?”
馮清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四仰八叉。
聽衛婧故作嬌柔,就好比被一條毒蛇盯上,毒蛇正朝著他吐出猩紅的信子。
馮清汗毛倒數,恨不得快跑出門。
見馮清毫無停下來的意思,衛婧瞇眼冷冷地道:“還愣著干什麼?快把老爺請回來。”
兩個壯實的婆子從茶水間走出,如拎著小雞崽一般,把馮清拖到房內。
“衛婧,你這惡婆娘,你想干什麼?”
馮清正欲反抗,挨了個結實的巴掌。
一巴掌下去,馮清暴怒,他咬牙道:“衛婧,你就不怕我休了你?”
“夫君,你說什麼傻話?”
衛婧陰狠一笑,太后賜婚,連衛家都要認命,馮家有什麼本事?
“馮清,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只有這最后一個機會,明日我會派人接你回府,你想躲也不是不行,除非……死。”
衛婧音量不高,其中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馮清哽住,好半晌發出嚎啕的痛哭聲。
門外,姜玉珠聽得津津有味。
若不是夜探馮府,她根本不曉得馮清與衛婧過這樣的日子。
謝昭不欲多留,拉著姜玉珠的手直奔庫房。
庫房里多是比較重的古玩瓷器,姜玉珠都不是很喜歡,挑來選去,她看中一根老參。
“用我的大作換老參,不虧。”
姜玉珠是誠心做生意,而謝昭則是趁著自家夫人不注意,把烏龜圖替換,卷入袖兜中。
姜玉珠的墨寶,自是不能外露,馮家不配得到。
替換的畫作,是良安畫的。
把姜玉珠送回姜府,謝昭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夜色正好,他更愿意留下陪著夫人賞月,奈何衙門還有瑣事要處理,忙得脫不開身。
姜府的廚房里,有剛出鍋的小籠包,姜玉珠用油紙包好,遞給謝昭:“元和,你早些休息,若是熬得晚,別忘吩咐良安準備吃食。”
謝昭答應,擺擺手:“夫人回去吧,你若得閑,好好想一想為夫的提議。”
姜玉珠被老參吸引,半晌后才反應過來,謝昭說的是春宮!
書中男主清冷不近人情,心中只有百姓,剛剛那個意有所指的色胚到底是誰!
第158章 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