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風急雨大,你要救人吩咐車夫和丫鬟就好,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啊!”
陸云溪看起來極為虛弱,眸中閃動著憂色,似乎正在為她的身子擔憂。
見姜玉珠站定看過來,陸云溪微微一笑,強撐著的神情格外招人憐惜。
面對“深情”表兄,姜玉珠直呼倒霉!
眼下救人,她沒心思廢話,而是道:“表哥,雨天天寒,你身子不好,趕緊回馬車上,仔細受風!”
遠離瘟神,就是遠離麻煩!
姜玉珠不再分心,邁大步跑上前,陸云溪見狀心急,掙脫小廝的攙扶,步履匆匆緊隨而去。
等到近前,姜玉珠很快察覺到不對勁。
衣裙是趙粉蝶的不假,但是眼前人穿上明顯小一號,拖地的裙擺只到腳踝上方,并且裙擺下露出一雙男子的皂靴。
不妙!不是碰瓷,是誘餌!
瞬間,姜玉珠頭腦萬分清明,她趕忙轉頭往回跑,誰知道剛跑出沒兩步,就與跟屁蟲陸云溪撞了滿懷。
此時此刻,地上的紫衣人一躍而起,在紅鯉和車夫等人驚訝的目光中,掏出匕首抵姜玉珠細白的脖頸上,嘶啞的嗓音響起:“別動,否則中元節便是你的死期!”
啪嗒一聲,油紙傘掉落,地上開出一朵艷麗的花。
第159章 違心
“壯士,有話好好說,動不動拿刀子,影響和諧啊!”
姜玉珠內心哀嚎一聲,開始反省,她有錯。
首先出門看黃歷了,卻在忌出行的日子強行出門,并存著僥幸心理。
碰見陸云溪后,沒有第一時間轉頭跑,被這廝精準地擋住逃生通道。
還有,在護國寺祈福,就應該對佛祖表明態度,這輩子都不見陸云溪!
果然遇見瘟神,只有倒霉的份。
姜玉珠被挾持,陸云溪驚恐地退后,并不敢有任何動作。
“你……放開我的表妹,只要你有所求,無論是什麼,在下必定雙手奉上。”
陸云溪身子虛弱地晃動,雙手捂著心口,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看向姜玉珠,眼中的情意表露無疑。
姜玉珠只想罵人,被挾持的又不是陸云溪,有危險的是她,陸云溪還在說這些廢話,要真有心,來換她啊!
身后之人詭異地笑了下道:“姜玉珠,想不到你這等水性楊花的卻總能招惹幾個癡心人。”
“你所求什麼?”
對方利用她的弱點引誘,并不為馬上殺死她,說明姜玉珠還有利用價值。
思忖半晌,姜玉珠霸氣發話:“有一句話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無論誰出什麼價錢買通了你,本夫人都出十倍!”
“并且,你只要迷途知返,本夫人既往不咎。”
冷靜下來后,姜玉珠開始與綁了她的紫衣人談條件。
至于背后真兇,她毫無頭緒。
不說姜家謝家樹敵多,就是姜玉珠本人,也在不久之前得罪了宣家人。
難道是宣家背后搞的鬼?
紫衣人揶揄一笑:“不錯,不愧是姜福祿的女兒,巧舌如簧,十倍的價錢說的我甚是心動,只不過干咱們這一行講的江湖道義,吐唾沫是個釘,既然答應了,不會反悔!”
銀子重要,信譽更加重要。
紫衣人吹了個口哨,不遠處當即跑來一匹快馬。
姜玉珠對紅鯉使了個眼色,假意附和道:“你不錯,本夫人很好看你,這一單生意接下來,以后不如跟本夫人干吧?”
姜玉珠是個大氣的人,既往不咎,不計前嫌。
紫衣人:“……”
聽條件,紫衣人無比心動,差點被姜玉珠帶到溝里去。
“呵呵,姜玉珠,你現在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上當,咱們先把這一單生意結了再說!”
落到他手中,生死未卜,以后有無合作機會難說。
姜玉珠試探了下,認定暫時還算安全,下一步,套出背后黑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如果逃不出來,那有仇的都有嫌疑,全部連坐。
反正姜玉珠不痛快,大家一起毀滅!
“你是誰,何人指使,快放了我表妹!”
眼見紫衣人抓住姜玉珠上馬,陸云溪快步追上,眼底滿是血絲,把唇咬出了血滴子。
“嘖嘖,人間自是有情癡,既然你心儀表妹,多抓你一個也不多!”
紫衣人飛出繩索,繩索如長眼睛一般套在陸云溪身上,隨手被紫衣人使力,把人帶上馬背。
三人共乘,馬背都感覺被壓得沉了沉。
“壯士,你定不算個愛馬之人。”
姜玉珠咂舌,她一點不希望拖陸云溪下水。
之前有過經驗,這個表哥除了找麻煩,沒有任何幫助。
明明陸云溪多管閑事礙手礙腳,在世人眼中他吃了大虧,姜玉珠真是沒地方說理!
紫衣人沉默了下,問道:“怎麼說?”
“還用說?馬背都壓彎了。”
陸云溪看著瘦弱,好歹是男子,一匹馬擠三個人,多不舒服啊!
姜玉珠嫌棄陸云溪,本意是想把人攆走,這樣她自己逃出來,也沒有任何負罪感。
不然多個累贅,又陷入救與不救的兩難中。
紫衣人撫了撫馬背,認為姜玉珠說得很有道理,馬上付諸行動,把陸云溪丟下去道:“罷了,你就跟在下面跑吧!”
陸云溪追上,本意是抓住個機會,英雄救美。
女子心軟,總是對共苦的人有不一樣的情愫。
搞定了表妹,等于得到姜家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