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眼下姜懷慶跟隨莫家前往北地,剛好收為己用當成探子。
陸云溪設計的是自導自演,誰料有人算計姜玉珠,他得到消息后順勢而為。
作為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從未想到要被如此折辱。
等陸云溪回過神,他身上帶著繩索,已經跟著馬跑出幾百米遠了。
姜玉珠見狀,終究于心不忍道:“表哥,放棄吧,他們要抓的人是我,不是你!”
陸云溪跟在馬后跑,有一種不見天日之感。
遠處的天露出一抹亮色,雨勢減小。
陸云溪心里已經罵到姜玉珠的祖宗,還要努力扮演好苦情表哥的角色。
跌倒再次爬起,滿身是泥。
即便如此,陸云溪咬牙硬挺,他要是退縮,努力的一切全白費。
等進入一片環山地帶,有人出來接應,陸云溪終于坐在馬背上。
不過,卻是光著膀子的。
來人看陸云溪衣衫臟兮兮,怕泥沾染到自己身上,簡單粗暴地扒了陸云溪的衣服。
陸云溪:“……”
太可恨了,這個賊窩,他必須打掉!
進山后,地勢開始復雜起來。
姜玉珠和陸云溪眼睛上被蒙著帕子,被押送進山。
二人被綁在一起,姜玉珠仔細想了想,還得與瘟神聯合,于是,她說出這輩子最違心的話:“表哥,連累你了。”
陸云溪心里怒罵,言語卻極為堅定地道:“表妹,我之所以從江南來找你,是聽說你過的不好,謝昭護不住你,我來護你!”
二人彼此互罵,各懷心思,言語卻絲毫不顯。
紫衣人聽后,冷笑道:“怎麼,你二人是想做一對亡命鴛鴦?”
他這人有個癖好,最見不得旁人你儂我儂,看著礙眼。
紫衣人問道:“書生,你和姜玉珠只能活下來一人,你選誰?”
只有一個機會,在生死面前,往往才會暴露真實內心。
陸云溪回答得毫不猶豫:“只要你對在下保證不傷害表妹,在下愿意替她赴死!”
反正說謊話又不要錢,陸云溪想逃,區區幾個人攔不住他。
他語氣真誠,只為打動姜玉珠,就算是石頭心,都能被捂化了。
紫衣人細細品味,又問姜玉珠道:“那你呢?”
第160章 交手
姜玉珠神情凄楚,眼中噙著淚光,她正欲美人落淚,想到與瘟神表哥都被蒙著眼睛,彼此看不到對方的神色,當即收了收表情。
紫衣人所說的二選一,只能活一個,還有這樣的好事?
若是如此,根本不用選擇,姜玉珠心中早有答案。
紫衣人等了半晌不見言語,不屑地問道:“姜玉珠,你怎麼不說話,難不成是想著茍且偷生?”
紫衣人的話直白又刺耳,姜玉珠面色不虞地道:“你說話算話嗎?若是不作數,我為何要解答你的疑惑?”
“作數。”
沉寂了半晌,紫衣人咬牙道。
他肯定不殺姜玉珠,至于背后雇主如何抉擇,與他沒有關系。
這般做出承諾,不算違背諾言。
“那……”
姜玉珠沉重地嘆息一聲,睫毛顫了顫,等了好一會兒才悶聲道,“壯士,我還有一個請求。”
紫衣人眼皮未動,聲音沒有起伏地道:“說。”
看樣子,姜玉珠也選擇自己赴死,把生的機會留給書生表兄,這種只有在戲班子才能看到的戲碼,不用花錢看,紫衣人很有興致,豎著耳朵等待答案。
“請你,請你給我表哥一個痛快吧!”
姜玉珠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哽咽著出聲。
“人死一了百了,再無痛苦,而所有的一切,思念,自責,負罪感都要活下來的人承擔,我已經對不起表哥,絕不會再讓表哥遭罪了!”
紫衣人第一次正視姜玉珠,施了一禮諷刺道:“在下活了二十幾年,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的女子,說到底是把書生表兄推出來保全自己,偏生還表現得情真意切,把無恥表現得淋漓盡致,在下佩服之至!”
才活二十幾年?姜玉珠心里琢磨,這紫衣人長得有點著急了。
雖說年紀不大,但是理解的深刻。
對方出言不遜,姜玉珠瞪著眼睛不認賬,勾唇回懟:“真是笑話!你我無冤無仇,你收了好處,用我的弱點對付我,咱倆誰更不要臉?”
這一身紫色的衣裙,多半是紫衣人在趙粉蝶那偷來的!
看情況趙粉蝶應該沒有被牽連,否則姜玉珠有殺人的心思!
舌戰姜玉珠從不落下風,語速極快地找補道:“呵呵,二選一,這道題目本身就是為離間我與表哥的感情才設下的陷阱,你當我會上當?”
“我不過稍加試探,你的狐貍尾巴便露出來了!”
“有什麼都沖著我來,你們要抓的也是我,我表哥哪里有錯處?識相的快放了他!”
面子情還是要維持的,萬一陸云溪因愛生恨,再給她使絆子,那逃生的難度更大了。
姜玉珠很快找準方向,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紫衣人招架不住,被說成挑撥離間的小人心里堵,冷笑道:“姜玉珠,決定你生死的人可不是我,而是雇主,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短暫的交手,姜玉珠已經摸透紫衣人的性子,此人一身反骨,被冤枉就想辯駁幾句。
紫衣人說東,姜玉珠帶節奏往西,引得他大怒,氣急敗壞透露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