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還有一事,關于夫人的表兄。”
他們在周邊埋伏,發覺兩個黑衣人圍著山里的草房轉悠,這二人身法很好,不是宣家人,似乎奔著陸云溪而來。
“奇怪的是,陸云溪并未離開,與宣瑤關在一處,對宣瑤噓寒問暖。”
己方摸不清陸云溪的打算,調查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謝昭心不在焉地道:“既然查不出,就不要繼續查,陸云溪不簡單,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進京到青竹書院必然有所求。”
即便調查出蛛絲馬跡,又怎知不是陸云溪故意丟下的誘餌?
太過在意容易喪失判斷力,被牽著鼻子走。
“靜觀其變。”
謝昭有足夠的耐心,等狐貍露出尾巴。
一覺醒來,已經到翌日正午時分,姜玉珠睡了個整覺,頭腦清明。
紅鯉端著溫水進門,懸著的心微松:“夫人,您氣色不錯啊。”
“那是自然。”
姜玉珠也感嘆自身神奇的自愈能力,任何小人別想搞她心態。
周圍沒有琳瑯滿目的鋪子,她就去山野間散步,采摘果子,小日子照樣怡然自得。
紅鯉見狀徹底把心放到肚子里,嘴上念叨著道:“夫人,馬車已經等候多時,飯畢便可送您回府。”
一夜之間,宣瑤已經被宣家人救走,自家夫人也就不用躲著了。
“姜府傳來消息,您若再不回去,那真是亂了套了。”
得知姜玉珠被擄,姜福祿早朝都不上了,姜家所有人和瘋了一樣,見誰咬誰。
只要有仇的,哪怕之前有過口角,都被姜家人找上門,不依不饒。
“京城里鬧了個滿城風雨,都在憎恨幕后黑手藏的好,把無辜之人拖下水。”
紅鯉說起八卦,那叫一個順溜,小嘴叭叭說個不停,“您摘果子不急于一時,回姜府救火比較關鍵。”
姜玉珠小口抿著餃子湯,停下動作囧了囧問道:“爹還沒動手吧?”
難怪書中姜玉珠一死,姜家人全員瘋批,這的確是爹姜福祿會做出來的事。
姜府是先帝所賜,后花園有一處活水,源源不斷,甘甜清澈。
太后已經覬覦府上許久,只等找機會搶來給宣家做宅邸。
為惡心太后,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姜家無所不用其極。
紅鯉憋笑道:“沒有,老爺得知您平安,再一個,太后被氣病了。”
姜玉珠饒有興致,語氣略微上挑:“哦?”
這才一日而已,太后見識過大風大浪,不至于倒下。
紅鯉見自家夫人懷疑,語氣急促了些:“是真的,京城傳言擄您的黑手是太后,太后為了洗清嫌疑,故意把侄女宣瑤推出去了。”
消息傳到后宮,太后本還在強撐,聽到流言后勃然大怒,一怒之下昏死過去。
御醫說太后怒火攻心,怕是要喝一段時間湯藥調養。
“大公子揍了馮清,大少夫人還抖落出一件隱秘。”
不過一日多,京城熱鬧非凡。
無人討論姜玉珠的名節,京城高門都在共享八卦。
姜玉珠一口湯噴出,趕忙拿帕子點了點唇角嗔道:“紅鯉,你非要一驚一乍,就不能一次性說完,怎麼還把大嫂摻和進去了?”
別人瘋是本色出演,大嫂小陳氏則不然,天生就是個面團一般的性子,軟綿綿的,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今早,大少夫人出門,正好碰見馮家的馬車,原本沒在意,發覺馬車前往外城的方向。”
小陳氏以為跟著馮家馬車能尋到一些線索,結果到外城后,衛婧遮掩得嚴嚴實實,換了一輛普通馬車。
這下,小陳氏更加起疑。
衛婧換馬車,小陳氏擔心姜府馬車被認出,也留了個心眼,換了一輛繼續跟。
很快,衛婧出城,到外城一間醫館看診。
“等衛婧離開,大少夫人派丫鬟套話,說是衛婧的丫鬟弄丟了方子,求老郎中再寫一副,結果細細打聽才得知,衛婧被馮清染上了臟病!”
紅鯉口中炸裂的消息,姜玉珠聽后很平靜,絲毫不感到意外。
書里多次提及臟病,不過痛苦那人是原主。
飯畢回程,馬車路過林府門前,府上一團亂,丫鬟婆子神色凝重,來去匆匆。
紅鯉撩開車簾張望,很快瞄到熟人。
“夫人,奴婢認得林家負責灑掃的小丫鬟,不如去打探一番?”
看情況,應該是出事了。
姜玉珠倒了一盞茶,好奇心占上風,擺擺手道:“去。”
約莫一刻鐘,紅鯉匆忙歸來,馬車緩緩上路。
“夫人,林墨月投繯了!”
這般消息,林家肯定捂著,大丫鬟知輕重,嘴巴嚴。
紅鯉碰上的小丫鬟,她曾經幫對方解圍,不費力氣問出真相。
“今日,林夫人宴請幾家夫人,打算為和離回家的長女林新月做媒,誰料卻無意撞破林墨月與外男幽會,二人還有了肌膚之親!”
眾目睽睽之下,定然是藏不住。
林夫人受不住刺激當場昏厥,林墨月則是羞愧難當,一時想不開投繯。
“聽小丫頭的意思,人沒了。”
紅鯉嘖嘖兩聲,“所以說人不能作惡,報應來的這麼快。”
“你認為有這麼巧合的事?”
姜玉珠唇邊的笑容極淡,眸中露出一抹了然。
太后查到背后耍心機之人,這次等不及秋后算賬,下手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