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空白,只有一朵純凈的雪蓮花。
在盛開的片刻,滿室芬芳。
姜玉珠已經搞不清楚是否出現幻覺,只感覺沉浸地賞花中,突如其來的痛感有些難受。
“玉珠,玉珠……”
謝昭的汗水從額角滾落,濕發貼著額頭,身子的暢快卻用任何詞匯都難以形容。
“你出去!”
姜玉珠聲音軟綿綿,如小貓一般。
謝昭不為所動,仿佛得到鼓勵,動作更為流暢。
窗外,已經月上中天,喜房內滿室旖旎。
中秋夜,家家戶戶齊聚,就連平日過日子節儉的百姓,也做出一大桌子的好菜。
全家圍坐院中,吃酒賞月,歡聲笑語。
趙粉蝶剛在姜府用過晚膳,拒絕了陳氏留宿的提議。
“碧云,碧月,我沒有娘家,也沒婆家,還是有些孤單了。”
趙粉蝶眼底露出一抹落寞之色,其實她平日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只有逢年過節全家人齊聚,她才感到有些冷清。
碧云安慰道:“小姐,您還有謝夫人,今晚是她的好日子,您要為姐妹高興才是!”
“是啊,玉珠的好日子,看她與謝大人兜兜轉轉,真不容易。”
趙粉蝶清醒了些,琢磨春風一度散,很可能沒用上。
是了,正常男子又不是紀承運,又小又菜還風流。
趙粉蝶喝一杯茶解酒,看到胡同內一個黑影閃過,對方露出一口白牙,把趙粉蝶嚇了一跳!
“小黑……黃公子,怎麼是你?”
第172章 賣身錢
中秋月圓夜,舉家團圓,飲酒賞月。
蕭赦應付了太后,獨自出宮晃悠,看到趙粉蝶的馬車,他下意識地四周張望。
此刻若是紀承運冒出來,他這個奸夫的身份是坐實了。
趙粉蝶窺破小黑臉的心事,歉意地道:“你放心,找麻煩的定不會出現。”
這個時辰,紀承運必定在府上左擁右抱,根本不會出門。
如果她沒離開紀府,早起去后廚檢查食材,商定菜色,準備席面,要考慮一大家子的喜好,折騰一日腰酸腿疼,還要被吹毛求疵的挑毛病。
趕上十五,紀承運留宿正房,一臉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紈绔樣,迷之自信認為自己體力天下第一。
趙粉蝶應付公婆,還要違心夸贊渣夫君,苦不堪言。
仔細琢磨,和離后沒娘家沒婆家也好,無事一身輕。
至少夜里與小黑臉私會,孤男寡女別人說不出什麼。
“黃公子,怎的沒與你那兄弟在一處?”
平日,小臉黑和麻子臉恨不得綁在一起,形影不離。
不見麻子臉,趙粉蝶隨口問了一句。
她從馬車內拿出一壺酒,豪爽地遞給小黑臉道:“黃公子,還請多多關照鋪子生意,今晚我請喝酒!”
“他今晚當新郎,這會兒正快活,哪里顧及得上兄弟?”
蕭赦坐在酒樓門前的青磚臺階上,悶頭喝酒,連酒都有一股子苦澀的味道。
察覺到小黑臉話里的酸意,趙粉蝶調侃道:“定是他媳婦美貌,引得你嫉妒了。”
“美貌?”
蕭赦放下酒壺,聲音陡然拔高。
他沉下面色,得到機會不遺余力地抹黑姜玉珠,比劃著:“他媳婦比本公子還要黑,五大三粗,腰身如水桶,跺腳地面都得跟著輕顫,伸出兩根手指便可把我那兄弟提溜起來。”
趙粉蝶饒有興致地觀察小黑臉別扭的神色,確定他在說酸話,輕笑道:“不管如何,人家好歹有枕邊人,你一個沒媳婦的羨慕不來。”
“誰說本公子沒有?少說十幾個,一屋子裝不下。”
想到后宮那些女子,蕭赦眼底閃過一抹不快。
男子總有愛吹牛的毛病,趙粉蝶也不和小黑臉抬杠,她晃動酒杯,紅唇輕抿一口:“巧了,今晚也是我最好的姐妹洞房花燭。”
“我那姐妹你見過,第一樓的東家,生得嬌柔美貌,京城里數一數二,為人仗義,古道熱腸,會賺錢會持家,總是默默地關照身邊人,做了很多卻從不說。”
趙粉蝶與小黑臉隔空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月祈福。
“希望她與夫君恩愛,兒女雙全……”
蕭赦掉了下巴,仗義,熱心,這說的是無利不起早的姜家人?
好好的酒局,莫名地變為祈福。
蕭赦與趙粉蝶所說皆為姜玉珠,差距卻是天差地別。
不知道為何,幾杯酒下肚,蕭赦從小腹竄出來熱氣,他看趙粉蝶的神色更加幽深。
馬車旁,碧云匆忙而來,用最小的音量附耳道:“小姐,不好了,您剛剛給黃公子的那壺酒,是加了春風一度散的!”
今日,趙粉蝶去謝府送禮,提前準備了加料的酒水,本是想送給姜玉珠當成交杯酒助興,而后她深思熟慮,認為不妥。
酒壺放在小幾中,難道她拿錯了?她發誓不是故意的!
趙粉蝶側過頭盯著酒壺,反應過后極為驚詫,慌亂中匆忙站起身尷尬一笑:“黃公子,我剛想起府上還有事先走一步,雞腿就送給你下酒了,咱們后會有期。”
發現失誤又無法彌補,三十六走為上。
話畢,趙粉蝶被丫鬟攙扶上馬車,等蕭赦回過神,馬車已經消失在街角。
小腹的燥熱越發難耐,蕭赦怒吼一聲:“趙粉蝶!”
他是習武之人,丫鬟所說他都聽見了。
蕭赦自以為身份隱藏的好,對趙粉蝶毫無防備,誰料竟然被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