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摟在懷里,只感覺比男子的體溫還要溫暖,那滾燙的溫度,令她沉醉。
人心復雜叵測,再好的人也有背叛的風險,但是銀子不會。
思及此,姜玉珠摟抱茶壺,很快睡著了。
房內,謝昭默然。
過了好半晌,謝昭這才來到床邊,想要把茶壺拿開。
誰料動了幾次,姜玉珠在熟睡中的動作很執拗,把茶壺摟抱得幾乎沒半點縫隙。
夫人對于他,從沒主動過!
謝昭內心吃味,鎮定后默默地放下床幔,深感提升自身地位之事,任重道遠。
夜深人靜。
房內,點燃一根蠟燭,亮著微弱的光。
客房外間窗戶的高麗紙上,閃過一個黑影。
黑影停留后似乎躊躇片刻,捅破高麗紙,弄進來一個鐵管子。
很快,管子里冒著陣陣白煙,味道嗆人。
這個瞬間,姜玉珠已經醒了。
想到謝昭所說的家人有約,姜玉珠摸索床前的包裹,摸出口罩,手中緊緊地抱著茶壺。
若有不對,見機行事!
“謝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房門和露臺的門被推開,兩側涌入七八個蒙面黑衣人。
為首之人低吼一聲,那聲音極為刺耳。
看到謝昭并未因迷煙倒下,眾人也沒有很驚訝。
習武之人總會堅持一段時日,不過是硬撐罷了。
謝昭緩緩睜開眼,面色難得帶一抹懶散,低沉道:“我,等你們很久了。”
大點干,早點散。
若不是這些人拖拖拉拉,這會兒謝昭已經美人在懷,哪里會吃茶壺的飛醋?
“什麼意思?”
為首的黑衣人面色扭曲,很是憤慨地道,“謝昭,你真是狂妄,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
在京城的時候,主子不好輕舉妄動。
既然離京了,謝昭的死期也該到了。
“就憑你,妄想代替姜福祿,不自量力!”
黑衣人抽出短劍,直指謝昭的心口。
謝昭不在意地輕笑,回道:“原本,我是不打算留下活口,不過看你這麼賣力張狂的份上,決定不殺你。”
這下,黑衣人疑惑不解,提醒自己解決不中計,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何放過我一人?”
“你回去告訴你主子,下次別派廢話這麼多的了。”
謝昭勾唇,嗤笑一聲。
每次都要說一大堆廢話,最后不一樣死的悄無聲息?
有情緒的黑衣人,還不如死士有意思。
反正前往北地一行,危機重重。
暗地里的黑手,也該露出狐貍尾巴了。
“呵呵!”
為首黑衣人呸了一聲,氣得面色更加扭曲,他吹響口哨,其余黑衣人立刻蜂擁上前,呈現包圍之勢。
黑衣人自以為以多勝少,必定會大獲全勝,至少咬掉謝昭一塊血肉,一人率先出手,閃著寒光的短刃帶著勁風襲來。
謝昭坐在椅子上,身形未動,他伸出一只手迎著短刃而上,輕松地扭斷了短刃。
砰地一聲響起,半截短刃掉落在地上。
“你……”
黑衣人們心里咯噔了下,還不等繼續掙扎,只見謝昭手中抓了一把銅錢,朝著黑衣人丟去。
銅錢的速度比刀劍還要快幾分,如長了眼睛一般,黑衣人們躲閃不及,被打入胸口。
隨后,撲通撲通的響聲,尸身倒地不起。
為首的黑衣人眼中帶著恐懼,瞳孔放大,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說放過我?”
“是有此打算,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嘴碎,萬一說了不該說的……”
謝昭再次賞賜一枚銅錢,全員滅口。
隨后,門輕輕地開了,謝昭手下收拾殘局。
良安帶了水盆和布巾,進門后沒找到半點血跡,大為驚奇:“老爺,明明這些人都被滅口了,怎麼……”
“若見血腥,還要給福通客棧賠銀子,夫人心疼錢,咱們能省則省。”
謝昭輕聲哂笑,很耐心地回復道。
再說了,良安以為他很有錢嗎?
謝昭摸了摸荷包嘆息,他還真不如良安家底厚。
“對了,良安,你去吩咐一聲,搜查黑衣人身上有沒有荷包什麼的,如若沒有,把銅錢給老爺我還回來,不然下次只能用石頭了。”
謝昭把人都攆走,洗漱后上床。
姜玉珠側身向內,手中仍緊抱著茶壺,紋絲未動。
她在裝睡,外間發出的一切響動,姜玉珠都聽見了。
以后啟程,不但要保命,還要保下銀子!
翌日一早啟程上路,夫妻二人對夜里發生之事只字未提。
倒是紅錦湊上來稟報道:“奴婢昨夜聽見異動,要來保護您,卻被老爺的手下攔住。”
紅繡也聽見了,對謝昭的處置不滿:“老爺也是,這個節骨眼還想著自己搶功!”
姜玉珠聽著丫鬟告狀,擺擺手道:“老爺他有他的安排,咱們盡量配合,你們只需要機靈點……”
等到傍晚時分,車隊已經離開京城的地界,在官道上留宿。
大隊人馬在周邊架起火堆,準備做大鍋飯。
“夫人,周邊的村子附近的河中有大魚,不如摸上來燉魚湯喝?”
哪怕秋老虎正盛,夜里降溫也有些許寒涼。
謝昭征求意見,帶著姜玉珠去河邊洗漱。
良安和紅錦負責撈魚,趁著天沒黑,謝昭在河邊撿被河水沖刷過的鵝卵石。
有那好看的,他都放在荷包里。
“元和,你喜歡石頭?”
姜玉珠估算,昨日那些聒噪的黑衣人,全是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