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的是一男一女,對方表現得很自然,如果不是謝昭經驗豐富,很難察覺。
“難道是徐班主的人?”
姜玉珠的視線沒有離開過胭脂,在試了幾個色后,她為幾個丫鬟挑選,又買了兩瓶香露。
從脂粉鋪子出來,夫妻二人又去逛一家銀樓。
這次跟蹤的夫妻沒有跟上,而是換了一個大娘。
連續輾轉后,謝昭察覺徐班主不愧是做黑中人的,手段有一套。
“徐班主這是何意,難道是被二十萬兩銀子沖昏了頭腦?”
開始,徐班主只是不著痕跡地打探,得知謝昭有二十萬兩銀票后,態度立馬發生一個逆轉。
從姜玉珠的角度來看,徐班主是刻意安撫二人,使得己方放松警惕。
“夫人聰慧。”
謝昭買了一根糖葫蘆,送到自家夫人手中,眼帶笑意道,“既然徐班主想黑吃黑,咱們不如先下手為強。”
龍虎山的山匪到底不是正經生意人,平日里生活奢靡,估算最多有個十萬兩存銀。
徐班主明面上只管理小戲班子,背后家財頗豐,至少也能拿出十萬兩。
“把二者一網打盡,湊二十萬兩,剛好用于購買糧草,這樣夫人也可睡個安穩覺了。”
不然白日里,姜玉珠摟著茶壺時不時地親兩下,等到夜里,依然摟著茶壺入眠。
謝昭受盡冷落想奪過茶壺,靠在她懷里,被姜玉珠煩躁地踹下床。
如果是活人,謝昭還有一較高下的資本,若在金銀面前,謝昭有自知之明,他要排在后面。
謝昭說得如此直接,姜玉珠無辜地辯解道:“夫君,妾身不是有意隱瞞,而是茶壺內裝的銀子是爹爹多年的心血……”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全是姜福祿一點一滴憑借本事賺來的銀子。
可想而知,姜福祿在拿出全部錢財的時候,做了許久的思想斗爭。
不僅僅是為北地將士,更多的是考慮家人平安。
“生意周轉還有一部分存銀,但是爹爹手中已經空了。“
姜玉珠理解爹爹的想法,她也愿意自掏腰包貼補,很大程度也是為了二哥姜懷慶和準二嫂玉檀郡主。
北地將士過得好,鼓舞士氣,把蠻子打到節節敗退,家人才能早日團聚。
第188章 認同
閑逛到傍晚時分,姜玉珠已經收獲頗豐。
別看永寧鎮是一處偏僻的小鎮,此地卻有京城和江南時下最流行的胭脂水粉,綢緞布料,并且價錢差不多是京城是一半。
剛開始,姜玉珠有新鮮感,等逛了幾家鋪子,發覺物價出奇的低。
與掌柜閑聊,她才得知這其中的貓膩。
“鎮上的鋪子,并不用去南北走貨,省去車馬路費的銀子,這就是一大筆了。”
永寧鎮是一處必經之地,山匪橫行,民風彪悍。
路過的商隊,都要上交一大筆過路錢。
有時候銀子不夠,就用貨物來抵。
龍虎山的山匪不擅長做小本買賣,用不上的物件折價給鋪子處理掉。
因貨物本身沒有成本,要價全看心情。
鋪子里做生意還算公道,久而久之,有那頭腦精明的商隊,用低廉的成本來收購別人置換的物件,以此來彌補自己被薅羊毛的損失,算是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徐班主派人跟了咱們一下午,就是不動手,是在等待時機?”
打劫是發家致富最快的途徑,得知徐班主干黑買賣,姜玉珠恨不得馬上吞了徐班主的錢財。
反正都不是不義之財,與其握在徐班主手里,還不如用于軍需。
姜玉珠找到不用花自己的銀子還能為北地將士做貢獻發光發熱的捷徑,躍躍欲試。
謝昭目光往遠處一瞥,眼底黑沉隱晦:“夫人,眼前有個低價購糧的好機會。”
“你是說米老爺?”
想到白日里看到的那一幕,姜玉珠不由得吃味道,“米小姐傾心于你,你確定要趁人之危?總要有幾分憐香惜玉之心吧?”
以往在京城里,姜玉珠時常能聽到關于謝昭的流言。
謝昭被大多數讀書人推崇,奉若神明,對謝大人英年早婚,無數高門小姐為之惋惜,恨不得取代姜玉珠。
都說姜家與謝家結親,癩蛤蟆吃到天鵝肉了。
姜玉珠雖不在意旁人的想法,但是她被暗指為癩蛤蟆,不舒爽就是了。
“要我說,這些小姐眼神不好,頭腦簡單。”
姜玉珠不吐不快,指指點點,“所謂一眼看中,那必定是見色起意,什麼一見傾心都是扯淡!”
對方的喜好,脾氣秉性都不知道,怎麼就非他不嫁了?天真!
“論才學,馮清也中了狀元,奈何人品渣滓!”
“論相貌,紀承運也是人模狗樣的,誰能想到腎虛啊?”
姜玉珠一口氣說完,只見謝昭眸中隱隱含著笑意,附和道:“夫人真知灼見!”
姜玉珠面色微紅,扭過頭去。
她并不是吃醋,而是對狼藉的名聲表達不滿。
自從謝昭被她拉下神壇后,夫妻二人地位平等了許多。
謝昭求生欲極強,忙為自己辯駁幾句:“夫人說的是,你我夫妻情深,靠的絕不僅僅是相貌和才學,而是……為夫的身子。”
謝昭習武,絕不是文弱書生,他似乎摸清楚了姜玉珠在房事上一點點小癖好,她喜歡他穿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