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姜懷慶,姜玉珠暫時想不到能有什麼理由讓玉檀郡主反常。
謝昭拿出一封書信,交給姜玉珠。
書信是蠻子傳來,特地翻譯成大齊話。
意思很簡單,他們抓住了姜懷慶,若想要姜懷慶活命,只有一個辦法,用玉檀郡主來換!
否則,面對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蠻子今晚會當著齊軍將士的面,把人一箭穿心!
“蠻子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懷慶到北地來是為了我,現下……”
玉檀郡主閉上眼,她賭不起。
所以,她會按照蠻子的要求,今晚與姜懷慶交換。
“不可!”
姜玉珠與莫千羽異口同聲,二人相互對視,彼此都搖了搖頭,不認同玉檀郡主的沖動。
“不管二哥是否被俘,你都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蠻子毫無誠信,即便玉檀郡主愿意換人,蠻子也不會放過姜懷慶,他們就是如此無恥!
姜玉珠額角冒汗,她灌下一杯茶水,又道:“不能去!”
她相信,二哥與她也是一樣的想法。
玉檀郡主把唇咬出血來,心道,果然人不能有軟肋。
以前,哪怕戰死沙場,玉檀郡主無所畏懼,現在她怕了!
指甲陷入手心的軟肉里,疼痛過后,腦中仍不清醒。
莫千羽深吸一口氣,沉重地道:“郡主,無論蠻子提什麼條件,你我都要鎮定,萬一被牽著鼻子走,連累的不僅僅是你我,還有幾十萬大齊將士!”
“不用你提醒本郡主!”
這樣的戲碼,蠻子不是沒玩過。
兩年前,蠻子曾經抓了大齊主將之一樊將軍的夫人,以此來威脅,提出換人的要求。
大局為重,哪怕心里在滴血,樊將軍也沒答應。
“莫千羽,你還記得那一幕嗎?”
當著齊軍將士的面,蠻子將樊夫人脫光,在兩軍陣前褻玩。
樊夫人受不住侮辱,最后搶奪蠻子的匕首扎了心窩!
“后來,齊軍勝了,可是樊將軍受不住刺激,以身殉情!”
玉檀郡主說這些,只是想提醒莫千羽,即便他們無動于衷,只要姜懷慶有半點閃失,她絕不會茍活。
什麼家國,天下,與她有什麼關系?玉檀郡主只要姜懷慶一人。
莫千羽騰地站起身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幾十萬將士?”
“想過,沒了本郡主,還有其余人。”
玉檀郡主不以為意,她現在沒心思想別的。
二人彼此怒視,大有窩里反的意思。
姜玉珠揉揉額角,不得不打斷道:“你們這樣,正是蠻子想看到的!”
不管抓沒抓姜懷慶,先發一封書信騙騙。
“齊軍里有蠻子的奸細,這一點毋庸置疑,蠻子不用做什麼,別管真假,一封書信就可動搖大齊的軍心,這雕蟲小技豈不是太劃算?”
姜玉珠反復斟酌用詞,總感覺其中有點貓膩。
“蠻子抓了我二哥,不馬上來炫耀,為何非要等晚上交易?”
晚上天色暗,若是風雪中,能見度低。
隔著老遠,找一個與姜懷慶身形差不多的人來代替,瞞天過海,大齊這邊也不知情。
“他們真抓了我二哥,為何不割一塊他身上的布料?”
什麼都沒有,憑借一封威脅的書信,己方自亂陣腳。
作為姜懷慶的家眷,姜玉珠非常理解玉檀郡主的心情,但是不茍同她的做法。
約定晚上交易也好,對于他們來說同樣有準備時間。
“報!”
姜玉珠話音剛落,有將士進帳稟報。
己方留在蠻子的探子的確聽說泗水城抓了人,關在死牢里,但是具體何人,暫時還打聽不出來。
為此,姜玉珠對蠻子的書信更是存疑。
被姜玉珠提醒,玉檀郡主如夢方醒。
自從得到消息后,她很快陷入巨大的深淵中,滿腦子都是兩年前樊夫人和樊將軍的悲慘結局,不自覺地代入了。
冷靜后,玉檀郡主起身,真誠地對莫千羽道歉。
莫千羽擺擺手,轉而對姜玉珠道:“多謝嫂夫人了。”
隨后一干人等全部看向謝昭,等謝昭出招。
老狐貍從京城來了,論玩腦子,蠻子怎麼是謝昭的對手?
“做兩手準備。”
謝昭神色不變,認為對方抓住姜懷慶的可能性不大,但己方不打無準備的仗,應制定幾個計劃。
“二哥與樊夫人不一樣。”
樊夫人是弱女子,任人拿捏,而且沒有多少價值。
在察覺失去價值后,蠻子撕票也正常,只為威懾齊軍。
姜懷慶除了是玉檀郡主的未婚夫,還是姜家二公子,蠻子若真費力氣抓住了人,必定要實現利益最大化。
好不容易抓到的人,泄憤只不過是逞一時之快。
蠻子不傻,就算換不來玉檀郡主,換糧草和布料也是好的。
“我了解二哥,今晚由我來試探。”
這不但是齊軍的事,也是姜家的大事。
事關姜懷慶的安危,姜玉珠毛遂自薦道。
第217章 真窮
在姜玉珠看來,蠻子雖兇殘,卻更看重利益。
兩國開戰比的是軍需的穩定,蠻子的地界比大齊邊城更加苦寒。
若不是有勢力暗中支持,蠻子也不會如此囂張特地選在冬日進犯大齊。
“就算二哥真被抓,五萬兩銀子的糧草傷藥換不來,那十萬兩呢?”
蠻子有多大的胃口,姜玉珠哪怕砸鍋賣鐵都會滿足,只要姜懷慶全頭全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