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有人?”
難怪英嬤嬤放心,原來角落里有個幫手看管。
姜玉珠摸出準備要送禮的金鑲玉,在大胡子面前晃了晃,與他商量道:“我給你銀子,你放我出去如何?”
大胡子盯著金鑲玉看了一眼,并不感興趣。
姜玉珠看到他眸子很亮,莫名地覺得眼熟。
“你是大齊人,來城主府干什麼?”
半晌,大胡子說話了,聲音低沉暗啞,說的是大齊話。
姜玉珠頓住腳步,如遭雷擊,她迅速轉頭撲向大胡子,卻被他靈活地閃開。
撲了個空,姜玉珠眸中水亮,轉身再度撲上去。
這下,大胡子不明所以,又道:“雖是同為大齊人,我也沒能力救你。”
“不用你救!”
盡管對方偽裝的很好,但是姜玉珠已經看出來,這個滿臉胡子的男子,是她尋了很久的二哥。
姜懷慶不在城主妹子的后院,躲避在這里劈柴,與世隔絕。
“自從你離開以后,紅紅不下蛋了。”
確定眼前人后,姜玉珠氣定神閑地席地而坐,面色淡然地說起接頭暗語。
擔心姜懷慶聽不懂,姜玉珠繼續道:“雞毛撣子。”
“京城某家紈绔公子,其實五歲的時候還尿過床!”
除了暗語,姜玉珠毫不猶豫地抖落出姜懷慶的黑歷史,知曉的人不超過一只手。
這下,姜懷慶身子一震,顫抖著嘴唇問道:“嬸子,你是誰?”
自從地道被泄露,姜懷慶就與城北大營的人失去聯系。
機緣巧合之下,他躲避到城主府來劈柴,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有暫時不能走的理由。
第242章 通關
姜玉珠就差指著鼻子表明身份,姜懷慶還是沒把人認出來。
“我是誰?我是你嬸子啊!”
難道是化妝太成功了?
姜玉珠變換原來的聲線,這下姜懷慶終于在震驚過后上前,磕磕巴巴地道:“小,小妹?”
“二哥,是我!”
見到尋找的親人,姜玉珠喜極而泣,她還真得感謝英嬤嬤,若不是被關到柴房,她絕對會錯過與二哥相認的機會。
“今日千秋節,我趁著混亂和夫君來府上,只為確定城主妹子那男寵是不是你。”
幸好不是。
姜玉珠松了一口氣。
“小妹,你有機會進入后院,見到了沙管事?”
姜懷慶隱藏好幾日,接近后宅的次數有限。
“見到了。”
不但見到,還成功地完成相看,甚至被看中。
“若不是如此,你以為我會被關到此處?”
既然與姜懷慶匯合,姜玉珠也不打算耽擱,通知謝昭后,盡快找人替換齊林。
姜懷慶打開柴房的門,左顧右看,隨后壓低聲音道:“小妹,你先出去,二哥留下來。”
“你留下干什麼,多危險啊!”
姜玉珠抓住姜懷慶的衣袖,看到衣袖處的油漬已經冒出亮光,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與其在泗水城受苦,不如早點回到邊城。
“自從你消失后,玉檀郡主她茶飯不思,而且她還受傷,需要調養一陣子。”
姜玉珠試圖說服二哥,姜懷慶很是無奈地道:“小妹,城主妹子后院里關了個動不動絕食的書生,你知道他是誰?”
“愛誰是誰!”
只要不是自家二哥,姜玉珠根本不關心。
她察覺姜懷慶面色有異,懷疑地道:“看你的神色,難道是你兄弟?”
“不僅是我兄弟,也是你兄弟。”
姜懷慶揉揉臉上的胡子,力氣大了,胡子掉下來一撮M.L.Z.L.,他趕忙手忙腳亂地粘好。
目睹一切的姜玉珠:“……”
就這樣沒露破綻,只能說二哥運氣真好。
“是表哥,他被抓了。”
此表哥不是陸云溪,而是娘陳氏的侄子陳韜。
陳韜為人刻板,又追求學識,總之很是奇葩。
“兩國開戰以前,表哥來到泗水城,只為了解風土民情寫一本游記,誰料因為長相斯文,被城主妹子看中,抓回府上。”
說來也是巧合,姜懷慶藏匿的小村子里,住著表哥陳韜的小廝。
陳韜的性子,哪里甘愿當男寵?
一身文人的風骨,若是被強迫,怕是得一頭撞死。
“前幾日,泗水城到處是通緝令,我在村子待不下去,就想了個法子混入城主府里。”
姜懷慶道明原委,他看準今日的時機,正在找機會解救表哥。
“那真是……太巧合了。”
想到陳韜,姜玉珠也有些頭疼。
她這個表哥性子古板,為人也愛吹毛求疵,渾身上下充斥著文人的酸腐。
前些年,姜玉珠被賜婚給謝昭,成親那日,陳韜喝了不少酒,一向謹守禮教的人,竟然出言警告謝昭,如果謝昭對姜玉珠不好,不但姜家人不同意,就是陳家人也不會坐視不理。
“表哥對你最好,你撕破了他視若珍寶的卷子,他都沒有對你有半分訓斥。”
可以說,原主養成那般肆意的性子,陳家人也功不可沒。
雖然表兄妹幾人距離遠,但是情意在。
前些年,得知姜玉珠對陸云溪情根深種,陳韜還曾經勸說過幾次。
“表哥說過,以咱們姜家的家世和我的相貌,男子隨便挑,陸云溪品行差,并非良配。”
姜玉珠有這麼一段記憶,現在回想,陳韜的眼光很是精準。
“二哥,咱們研究下如何救表哥出來!”
姜玉珠突然想起,陸云溪就是個禍根,陳家必須與陸家脫離關系,首先就得把大陳氏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