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肉質緊實,燉起來更香!”
嚴臨掐了一把,得出結論。
紅繡湊上去瞅了瞅,懷疑地道:“有那麼好嗎?”
只是尋常的豬肉,看不出別的。
嚴臨自信地笑道:“絕對好,紅繡,你別忘了我可是殺了十幾頭豬的人!”
嚴臨為治療暈血,雞鴨大鵝和兔子豬,他都殺了。
“這一整頭豬,我們都要了。”
姜玉珠拍板,指揮屠戶幫忙分裝。
屠戶以為價錢高生意慘淡,結果剛出攤,帶來一頭三百多斤的肥豬被人全數買下。
不僅如此,姜玉珠還和屠戶預定了兩頭年豬,殺了以后直接送到府上。
一行人正要離開,只見人群中傳來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聲音頗為耳熟,姜玉珠循聲望去,對紅錦道:“你看,是不是咱們給了糖葫蘆的小鼻涕娃?”
此刻,鼻涕娃正在拼命地掙扎,哭道:“我不認識你!”
他身邊站著個婆子,正對周圍百姓賠著笑臉道:“他爹好賭,把這小子賣給我了。”
所以不認識,也勉強說得通。
婆子是個人牙子,要帶小娃離開,小娃拼命抵抗,打死不從,哭道:“你胡說,我爹咋可能賣了我?”
百姓們相信婆子的話,對小娃有些同情。
通常情況下,家里除非揭不開鍋,否則不會賣男丁。
若鼻涕娃的爹好賭,那賣兒賣女都不算啥了。
第259章 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騙子,就算我爹要賣了我,我娘也不會!”
鼻涕娃拼命地捶打婆子,婆子與圍觀的百姓解釋,回過頭來眸色透出一抹兇狠。
她拿出手帕,滿是褶子的老臉扯出一抹笑意道:“你這娃子咋說話呢?看看你這鼻涕,來擦一擦!”
婆子把帕子捂在小娃的口鼻處,看似是擦鼻涕。
帕子捂下去,小娃當即不會掙扎了,眼神也變得直愣愣的。
集市上人多,婆子暗中松口氣道:“看來是哭鬧累了,老婆子這就帶他走。”
“唉,世事無常,攤上個好賭的爹賣兒賣女,真可憐!”
“可不是,這才幾歲,賣去大戶人家能干啥?”
只不過是一段小插曲,百姓們很快被集市的叫賣聲吸引。
姜玉珠就在不遠處旁觀整個過程,對紅錦道:“你去跟著那婆子,看她和誰接頭。”
如果猜測不錯,小娃更可信,那婆子必定是個人牙子。
北地邊城戰事后,來往人雜,混進了拐賣婦人小娃的黑中人。
正常買賣要花費一筆錢,若是把人騙走,多半沒有成本。
“鼻涕娃長得不錯,面皮白嫩,養個幾年賣小倌館,進賬一大筆銀子。”
自打從泗水城回來后,姜玉珠對拐賣人口更加深惡痛絕。
原本她還在半信半疑,看到婆子拿出的帕子,當即認定婆子有問題。
“那帕子上沾染了藥水,是拍花子的!”
憑借婆子一人不能成事,背后指定有一個窩點。
紅錦跟上,要抓就抓一窩。
家中下人看到這一幕,對姜玉珠更加死心塌地。
雖然他們還沒見到老爺,但是重要嗎?他們只聽夫人的就行了!
前方有一家布莊,姜玉珠提前和掌柜打好招呼,對身后的下人道:“走,咱們一起去布莊挑選布料,年前再置辦幾件新衣。”
下人總是要做活兒,襖子難免要沾染灰塵。
棉花襖子不能水洗,那就得多做幾件罩衣。
姜玉珠是個大方的,見黃大力和黃小妹站在門口,挑眉問道:“你們怎麼不進去?”
“夫人,奴婢和兄長生的壯,太費布料了。”
在被姜玉珠買走之前,兄妹倆從沒穿過新衣,都是穿舊衣。
就這樣,衣衫反復打補丁,還是短了一截。
黃小妹好不容易有新襖子,根本舍不得穿,晚上還要摟著睡覺。
兄妹倆實心眼,不想給夫人添麻煩。
再說自從到府上后,吃吃喝喝,每日活計也不多,所有人和睦友善,從沒人嫌棄他們兄妹能吃,這日子就是當神仙都不換。
“幾塊布料而已,扭捏什麼?”
姜玉珠擺擺手,催促兄妹倆道,“你們也得慢慢學著見世面,不然以后跟去京城里畏畏縮縮,豈不是給本夫人丟人?”
姜玉珠在京城里橫行,就是有錢。
她經常因為看中一件東西,從而大手筆買下整個鋪子。
“夫人,還……還能去京城?”
黃大力磕磕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京城是天子腳下,他有一種踩上京城的土地就會把京城弄臟了的自卑感。
這邊,龔淮也從鋪子里出來。
作為管事,他要照顧好每一個下人。
聽見夫人所說,龔淮心里小小震驚了下,而后又覺得本該如此。
夫人舉手投足,都有一種生在權貴人家高高在上的貴氣,即便夫人不提,龔淮已經猜出了。
真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啥好事,被流放到北地還有這樣的造化。
布莊內,下人們畏手畏腳,都不敢去摸細棉布的料子,姜玉珠直接大手一揮,對掌柜道:“你也不必開張做生意了,所有的布料,本夫人全部買下。”
什麼粗布細棉還是綢緞,皮料子,都買了回到府中再挑。
“你們先挑,也不必擔心剩下,有不喜歡的花色送到慈善堂。”
接下來,姜玉珠每到一個鋪子,都按照在布莊的模式,直接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