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姜玉珠愣住了。
反應過來后,她不禁想,難道是她口無遮攔,踩到謝昭的痛處?
或許,男子在某方面也要臉面。
為此,姜玉珠不由得有些懊惱,大過年的,不應該給彼此找不痛快。
要不,哄哄他?
將自家夫人微妙的轉換盡收眼底,謝昭克制地壓抑住眸底的幽光,悵然地道:“你我夫妻分離有一點時日,因太想夫人,為夫著實沒有自制力。”
謝昭從袖兜里掏出一個紅綢荷包,雙手托上,鄭重地道,“玉珠,這為夫送你的年禮。”
姜玉珠低頭看去,荷包上繡著金線,做了抽繩設計。
她下意識地打開,看到里面的珍珠釵環,不由得被吸引。
雙層花朵設計,上層是一朵小花,如花蕊一般,下方則是大花來托底。
珍珠與珍珠之間,用金色的珠子作為銜接,畫龍點睛之筆是每片花瓣上的粉珠,大小一般無二,色澤瑩潤,實屬罕見。
“夫君,好漂亮的珍珠釵!”
由于過分喜歡,姜玉珠的稱呼都不由自主地變了。
她看向謝昭,更多了幾分愧疚。
想來謝昭站在她身后,是有意幫她戴上,給她一個驚喜。
說到底是姜玉珠小心之心,誤會了。
再說二人已經有夫妻之實,行房是人之常情,又不是一人快活。
“夫人喜歡就好。”
謝昭退后一步,故意與姜玉珠保持距離,“為夫打造的首飾,有些粗糙了,不過到底算是一片心意。”
“你親手做的?”
姜玉珠把釵環放在手里摩挲,細節處理得很好,根本不像是外行做的。
如果是別人,姜玉珠定會懷疑,但他不一樣,他是謝昭啊,無所不能。
姜玉珠對收到的禮物很滿意,看到謝昭的疏離,自知理虧道,“我還沒來小日子,要不今晚咱們研究一下春宮?”
有臺階,謝昭趕忙迎合道:“都聽夫人的。”
姜玉珠察覺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心中狐疑,謝昭這麼好哄?
她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正要細想,窗邊傳來動靜。
謝昭支起窗戶,當即飛過來一只信鴿。
姜玉珠趕忙找來水和玉米喂鴿子,分神問道:“大過年的,該不是城外又有戰事了吧?”
今日是二哥和玉檀郡主大喜的日子,將士們吃喝暢快,難免有所松懈。
謝昭打開信筒里的字條,抽了抽嘴角:“不是。”
城北大營里的將士,多的是八卦的。
姜玉珠湊上前去圍觀,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帳篷塌了。
內里的含義不言而喻。
“洞房花燭,我二哥這麼勇猛的嗎?”
姜玉珠琢磨,不枉她送玉檀郡主透明肚兜當成新婚夜的利器,干柴烈火一點就著。
“不對,不太像,我二哥是不是喝多了耍酒瘋了?”
姜玉珠想到爹姜福祿醉酒的丑態,揉揉發疼的額角,“唉,好歹是我二哥,只希望二嫂輕點踹。”
“夫人,快出來看看!”
紅鯉站在門邊,興奮地叫道。
想不到在北地,竟然在年三十夜里還能看到一場小燈會。
姜玉珠聞聲撩開棉門簾,驚訝地道:“誰做的?”
庭院里,已經掛著大大小小幾十盞燈籠。
燈籠或高或低的掛著,地上還有雪人的冰燈,姜玉珠從未見過。
“夫人,這是仙女冰燈,是按照南邊的手法做的。”
仙女面完全是按照姜玉珠的畫像刻畫,衣裙用的絲綢的料子。
起風后,衣裙隨風飛舞,真有飄飄欲仙之感。
龔淮上前一步,小心回道:“小的沒有提前稟報……”
自從被買來當下人,龔淮過的飄飄忽忽。
當下人多年,他從沒想過自己能過這麼好的日子。
雖然每日做活兒,但是氛圍輕松,夫人脾氣溫和,經常帶著他們吃吃喝喝,連一句責罵都沒有。
過年了,也是他們這些罪奴在北地第一個年頭。
背著夫人,眾人湊在一起商議,只為給夫人一個驚喜。
只要得到夫人一個眼神,他們就沒白費力氣。
姜玉珠驚喜還來不及,哪能怪罪,她給忐忑的下人一個鼓勵的眼神,笑道:“足不出戶賞燈,在北地怕是只有咱們府上了吧?”
等兩日晚上請將軍府的人來觀賞,這燈籠可以一直亮到正月十五。
龔淮松口氣,趕忙介紹道:“夫人,雪人冰燈是黃大力和黃小妹在河里開鑿的冰塊。”
其余的還有掛在樹上的小碗冰燈,透明的冰塊內有松柏葉子,還有梅花,哪怕隨手放一張紅色的剪紙,凍出來的冰塊也像一件藝術品。
賞燈半個時辰,姜玉珠凍得鼻尖發紅,舍不得回房。
沒有照相機,怎麼能把眼前的美景留住?
“夫人,為夫給你作畫留念。”
謝昭略微一思量,直奔書房。
也就一炷香的時辰,謝昭畫了一幅美人圖。
如他所說那般,過目不忘,每個場景都和刻在腦子一般,連燈籠的擺位都一般無二。
只不過在姜玉珠身側,謝昭出現在畫面里。
雖然只有寥寥幾筆,連臉都看不清楚,卻展現出十足的神韻和神秘感,美人圖被謝昭搶走全部的風頭。
姜玉珠:“……”
第268章 救星
年夜里吃了一頓餃子,下人們推杯換盞,挨個敬酒,姜玉珠哪怕小口抿著,仍舊有些醉態。
她臉頰染上胭脂色,靠在謝昭懷中道:“咱們不在京城里,爹娘得知我在邊城很好,也會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