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赦身邊的護衛擋在身前,一行眾人快速地退卻。
衛首輔躲在桌案后,時刻注意皇上的反應。
見新皇毫無準備,衛首輔心中大定,等他環視一周示意御林軍抓姜福祿一派,卻發覺姜福祿不見了。
一同消失了好幾位大人,皆為姜福祿的跟班。
“快,捉拿姜福祿等人!”
衛首輔不惜暴露,指名點姓。
而被衛首輔惦記的姜福祿和眾位大人,已經上了馬車。
京城內,御林軍和城防軍混戰,亂成一團。
毫無預兆的亂了,內城百姓們四散奔逃,奔走相告。
路過姜府,姜福祿露出不舍的神色,而后對車夫李德道:“快一些,出城!”
趁著宣家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遠離是非之地。
若沒有料錯,宣家的人會很快占領城門。
關閉城門后,困在京城里面孤立無援,任人宰殺。
“大哥,還是你英明,沒想到太后竟然暗中謀劃許久。”
盧御史和于祭酒心有余悸,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姜福祿早已安排好一切。
如果之前三兄弟沒有抱團,盧家和于家忠于皇上,必將遭到宣太后清算,抄家都是輕的。
正月十五,元宵燈會。
城中的部分百姓還沒有得到消息,正在拖家帶口熱熱鬧鬧地賞燈。
李德熟悉路線,拿著令牌順利出城門,前往姜福祿早已準備妥當的避難之所。
一行人跑的及時,宮內眾官員就不好過了,所有官員和家眷都被捆起來,大殿上充斥著一股子尿騷味,也不曉得是誰被謀反的陣仗嚇尿了。
宣太后帶著宮女嬤嬤來到大殿,趕忙用熏過香的牌子掩住口鼻,而后把視線落在衛首輔身上,問道:“姜福祿呢?”
上位第一件事,抄家滅門。
姜福祿是個老油條墻頭草,本不用死的太快,奈何太后厭惡姜家人,她就不信了,真懲治了還會再引來天罰?
謝昭的小把戲,只能瞞得了一時。
衛首輔搖搖頭,失望地道:“臣也沒看到。”
在御林軍闖入射箭之時,姜福祿帶人逃了!
衛首輔后知后覺,懷疑道:“難怪臣看姜福祿那老賊長胖了,原來是穿了鎧甲!”
事實可見,姜福祿對于宣家的動作早有準備。
“太后,難道謝昭還有后手?”
衛首輔不怕姜福祿,怕的是謝昭。
蕭赦派謝昭去北地,一去不回,是等著謝昭帶人來救駕?
可惜謝昭人在北地邊城,被戰事拖住腳步,遠水救不了近火。
“京城城門已經關閉,派人搜查,抓到姜家人一個不留!”
太后咬牙切齒,姜福祿是一條滑不溜丟的泥鰍,只要在城里,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來!
哪怕是尸身,也得抽個幾百鞭子解恨。
城外的馬車上,姜福祿打了個噴嚏,噴了對面盧御史一臉唾沫星子。
盧御史一點不嫌棄,抹了一把臉問道:“大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們能躲避到哪里?”
太后向來不達到目的不罷休,雖說逃出來了,盧御史也沒有劫后余生之感,一顆心懸著。
一行人往江南逃亡,逃不出太后和宣家的眼線,若是往北地去,路途遙遠。
姜福祿拍了拍盧御史的肩膀道:“盧老弟,為官二十年,你我應該過一段清閑的日子了。”
至少不用早朝,睡到自然醒。
眼看位置越來越偏,盧御史愁容滿面地道:“這看起來也不像是村里啊。”
躲在村里目標也很大,一般村中人口比較固定。
等姜福祿指揮李德把馬車停在一處草稞子后,一行人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是夜,荒郊野外,瘆得慌。
尤其是在盧御史看到墓碑上的牌位后,更是后退一步,忍不住哆嗦了。
“二弟,三弟,此處就是咱們的躲避之所,保準不會被察覺。”
姜福祿指著墓碑,面色篤定道。
第277章 滿意!
盧御史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昏厥。
深夜京城外荒郊野嶺,四周有幾座孤墳,雜草叢生。
冷風吹過,樹枝上落了幾片枯樹葉,更顯得凄涼蕭瑟。
盧御史哆嗦著嘴唇,好半晌找到自己的聲音道:“難道咱們費盡心機地出逃,是為了活埋自己?”
活埋盧御史接受不了,他愿意服毒身亡,躺在棺材里葬了自己,好歹留個全尸。
盧御史看向姜福祿和于祭酒,面色露出幾分欣慰:“當初咱們兄弟三人歃血為盟曾發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看來真的做到了!”
于祭酒打量四周,白了盧御史一眼,鄙視地道:“就你戲多。”
既然事先有準備,三兄弟肯定有地方躲避,在孤墳附近貓著,宣家的爪牙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
好在家中女眷早已分散離京,不然人一多,那就不是孤墳而是鬼村了。
“大哥,這涼風帶著濕氣,等天明保不準要下雨,咱們就在馬車里過日子了?”
于祭酒想得開,他們是逃難又不是享受,每日糊弄一餐,餓不死就成。
看宣家這陣仗,逆賊還不一定鬧到什麼時候,至少按照幾個月打算。
姜福祿吹胡子瞪眼,怒道:“自打你們跟著我,啥時候不是吃香喝辣?”
姜福祿為家眷安排好退路,把人全部安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