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有些感覺,正準備找嚴臨把脈。
“玉珠,你不舒服?”
謝昭握住自家夫人的手,眸色關切。
這段時日他都在泗水城,如今泗水城大定,又要折騰回去,也沒有給自家夫人準備的時間。
“原本預計在三月中,誰料京城局勢緊迫。”
謝昭小心翼翼地對姜玉珠解釋,并不是他擅自做主。
房門口,門簾微動。
紅錦端著兩碗雞湯面探頭探腦,特地來查探情況。
鮮香的雞湯上,有幾滴浮油,姜玉珠胃里翻涌,臉色一白,趕忙捂住嘴去了凈房。
“老爺,快把嚴郎中叫來診脈,夫人她已經兩個月多沒有來小日子了!”
紅錦見自家老爺怔住,趕忙喊道。
第285章 你們夫妻倆太欺負人了!
謝昭腦子空白,他看似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而交握在一起的雙手因過于用力,骨節隱約泛白。
紅錦說了什麼?他家夫人兩個月沒有來小日子了!
謝昭心下一緊,還不等姜玉珠從凈房出來,只聽見砰地一聲,窗框被卸下來,謝昭從窗戶閃身飛出。
“老爺這是什麼毛病,有門不走。”
紅錦再次窺破隱秘,可她也來不及多想,準備好洗漱的溫水和用于漱口的淡茶水。
姜玉珠身子發軟,干嘔了好一會兒,吐的都是酸水。
“夫人,您應該早點找嚴郎中看診。”
紅錦把雞湯面裝到食盒中,遲疑片刻說道。
姜玉珠面色好轉了些,靠在椅子上擺擺手道:“你們也知道我小日子向來不準,喝湯藥調養了一陣子,也沒見起色。”
每次小日子之前,姜玉珠偶爾會胸口墜脹,昏睡,因而并沒有多想。
就在剛剛看到雞湯的浮油犯惡心,她這才猜測與有身孕有關。
“老爺呢?窗戶怎麼沒了?”
姜玉珠緩和過來,感受到冷風吹到房內,盯著連窗框都丟了的大洞眨眨眼。
紅錦揉揉了臉,無奈地道:“老爺聽說您兩個月沒來小日子,一著急走了窗戶,去請嚴郎中了。”
紅錦話音剛落,兩道黑影從洞口飛進來。
嚴臨被謝昭如拎小雞崽子一般扔進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哀嚎一聲道:“謝大人,您有病吧?”
“謝夫人明明好好的,您非要說謝夫人有病,嚴某看有大病的是您!”
嚴臨氣得哼哼唧唧,他正在蹲茅廁,謝昭沖進來二話不說把他拎走。
沿途,嚴臨褲子還沒提上去,表演了一把空中飛人,屁股光溜溜吹著冷風。
多虧府上的下人不在外溜達,不然他豈不是被看光了?
謝昭因身在高位,有權有勢,就強迫他,豈有此理!
嚴臨臉色如豬肝,怒道:“什麼謝夫人得病,人不是好好的?”
“我家夫人已經有兩個月沒來月事,還請嚴郎中幫忙看診。”
謝昭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掐住一樣,盡管故作平淡,手心卻在微微顫抖。
謝昭對女子的事所知的并不多,得知姜玉珠月事沒來,謝昭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這是病,得治!
等把嚴臨擄來的路上,嚴臨念叨“就算有身孕也不必這麼急”,謝昭才回味過來,原來還有一層意思。
“行吧。”
嚴臨翻個白眼,陰陽怪氣地道,“只希望謝大人從容些,千萬別去茅廁再抓人了,嚴某只是個普通人,實在受不起。”
話畢,嚴臨示意姜玉珠伸出手,他要診脈。
“謝夫人,嚴某是祖傳的診脈手法,您大可放心。”
對待姜玉珠,嚴臨的態度好一些,畢竟二人接下來還要合開成藥鋪子。
誰料,嚴臨等了片刻,姜玉珠還是沒伸手,神色糾結,欲言又止。
嚴臨詫異地道:“謝夫人,您難道不相信嚴某的醫術?”
除了暈血的小缺點,嚴臨是嚴家這一輩最好的郎中,天分高。
姜玉珠搖頭,解釋道:“嚴郎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是這麼意思?只看面相,嚴某無法推斷M.L.Z.L.。”
嚴臨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說完冷哼一聲,斜了謝昭一眼。
“這……”
姜玉珠眼神閃了閃,盯著嚴臨的手道,“你從茅廁出來,凈手了吧?”
嚴臨:“……”
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
嚴臨恨不得把地面挖開一個窟窿,鉆進去躲避!
一旁,謝昭正色道:“夫人放心,為夫也有潔癖。”
從茅廁出來,哪怕再著急,嚴臨還是凈手了。
衣衫被沿途的冷風一吹,保證沒有茅廁的味道。
“你們夫妻倆,真是太欺負人了!”
嚴臨想掙扎,又被謝昭的氣勢鎮壓,憋得內傷。
好在他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自我消化后,鎮定地為姜玉珠把脈。
良久,嚴臨轉頭看向謝昭,謝昭眉心微動,問道:“玉珠如何了?”
“謝大人。”
嚴臨露出凝重的面色,眼神卻始終停在謝昭面上,內心在瘋狂吐槽。
嘖嘖,想不到啊。
謝大人一向冰冷寡淡,眼底露出的擔憂是怎麼回事?
原本放松的身子,都變得無比的緊繃。
婦道人家有身孕,謝大人在意成這樣?
也對,夫妻倆成親有四年多了吧,再晚個幾年,豈不是老來得子了!
嚴臨面色變來變去,謝昭雙手握拳,身子向前欠身,主動道:“嚴郎中,之前是我太過急切,多有得罪了!玉珠她的身子怎麼樣?”
嚴臨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謝大人會主動道歉,也就沒了賣關子的心思,笑道:“恭喜謝大人,謝夫人已經有兩個月左右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