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不愿意虧著嘴,況且她手里錢根本花不完M.L.Z.L.,大方地道:“聽伙計說附近有百姓家里我搗鼓出暖房里,種綠油油的小菠菜,咱們買一些回來,再加上豆芽,老豆腐,粉條和木耳,幾樣海味,剛好湊一桌子。”
等日頭偏西,蘭花嬸子已經準備了所有的食材。
凝香找伙計借了個小爐子,老雞湯鍋底已經冒出汩汩的泡泡。
姜玉珠下了一片羊肉,一個呼吸間羊肉已被燙熟,變得發白。
她趕忙撈出蘸料,不由得驚喜道:“二八醬就是這個味兒!”
紅錦用筷子點了下,不由得佩服道:“夫人,奴婢只是和蘭花嬸子提了一嘴,她就知道如何調味了!”
蘸料里,按照姜玉珠的喜好,加入半勺糖,醬香味更濃郁。
傍晚時分突然變了天,冷風吹得樹枝左搖右擺。
姜玉珠在房內吃著熱氣騰騰的鍋子,格外滿足。
剛吃上幾片肉,紅鯉急匆匆地回來了。
“夫人,奴婢和嚴郎中去了藥材商戶家里,那人不愧是奸商,兩邊不得罪。”
按照那人模棱兩可的態度,己方要比預計停留的時間長。
紅鯉去一趟,也沒得個準信,唉聲嘆氣。
姜玉珠捏了捏紅鯉的臉蛋,許是太熟悉書中的劇情,她對紅鯉這個聒噪八卦的小丫鬟格外寬容。
對于姜玉珠來說,人不可能沒有弱點,紅鯉只忠心她一人,這就夠了。
“快來吃燙鍋子,至于藥材的事,跑不了。”
都說民不與官斗,姜玉珠根本不急。
再給藥材商兩日糾結的時間,若仍然得不到準信,她這邊就找知府說和。
從北地到江南,這一路上所有的關卡,都被謝昭打點過。
提到謝昭,紅錦抽了抽眼皮,下意識地拍馬屁道:“夫人,老爺對您的任何事,盡心盡力。”
并且,豁得出去。
堂堂大齊重臣,玩裝病假摔的戲碼。
若不是紅錦親眼所見,她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姜玉珠的筷子懸在半空,細品后道:“也對。”
最近在趕路,謝昭寫的書信就不會如以前一般按時。
有謝昭在,錦上添花,他不在,姜玉珠仍舊過得不錯,這就是她最想要的狀態。
吃了幾片嫩嫩的羊肉墊肚子,紅鯉又重新振作,想到路上聽到的傳言,紅鯉眼神亮晶晶的。
“夫人,馬家的鬧劇還沒結束呢!”
紅鯉開始巴拉巴拉,語速極快地道:“兄妹三人去衙門查檔子,查出馬老頭在北街有一處五進的大宅。”
章氏一死,兄妹三人全慌了。
尤其是馬老二,恨不得把所有錢財占為己有。
等查出五進的宅院,馬老二帶頭,馬小琴帶著她男人跟隨,帶著棍子打上門去。
“難道,馬老頭背著馬家人養了外室?”
幾個丫鬟肉都不吃了,紛紛加入八卦隊伍。
實在是從昨日到今日,事態發展令人匪夷所思。
紅鯉抿了一口茶水潤嗓子,收回手正色道:“馬家三兄妹趕到大宅,人去屋空。”
馬老頭沒了,一夜之間,大宅里值錢的東西全被變賣,就連雕花大床都沒放過。
偌大的宅邸,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有伙計上門來拉床榻等物,與馬小琴撕扯到一起了,馬小琴說宅子內的東西都是馬老頭的遺物,理應三兄妹平分,伙計當然也不慣著她,拿出家什被發賣的字據。”
紅鯉感嘆自己不在現場,全是聽圍觀的大娘說的。
大娘唾沫亂飛,很是激動,少不得添油加醋。
“馬小琴和鄰居打聽,得知大宅里住著美貌的婦人,還有一個幾歲的兒子,也不曉得是不是馬老頭留下的種。”
“美貌婦人聽到風聲后,昨日開始典當家當,聽說天不亮就帶兒子溜了。”
紅鯉點評道,“她也是個聰明人,否則攤上馬家三兄妹這幾個極品,一個銅板都撈不著不說,以前得到的好處還得吐出去。”
圍觀大娘找不到詞語來形容,總之馬家三兄妹面色變來變去,很精彩。
“紅鯉,我聽著有些不對。”
紅錦細細斟酌,終于抓住重點,“昨日在馬府,章氏威脅了馬老大,特地提到北街……”
章氏所說的北街,和馬老頭偷摸養外室的宅邸,到底是不是一處地方?
紅鯉面色凝重下來,猶豫了下還是道:“奴婢也覺得章氏的死很蹊蹺。”
姜玉珠有身孕,不愿多管閑事。
幾個丫鬟之間,都很有默契。
自從得知馬老頭的宅邸在北街后,紅鯉心底的疑團越來越濃重。
“如果章氏說的北街就是宅邸,是不是證明馬老大已經知曉馬老頭有外室?那馬老大到底有什麼把柄在章氏手里?”
紅鯉拿出筆墨紙硯,把一系列的問題寫下來。
如果真如猜測那般,章氏的死不簡單啊。
把馬家人叫到后院,章氏在馬家人面前投繯,到底有什麼目的?
第296章 權勢是個好東西
“倘若馬老大得知馬老頭有外室,沒有利用這一點得到什麼好處嗎?”
總之,馬老頭一死,產業肯定落入三兄妹手中。
馬老大是家中長子,少不得還要分大頭。
幾個丫鬟加入,線索多而繁雜。
姜玉珠吃了個七分飽,聽著丫鬟們面紅耳赤地辯論,提點道:“你們把章氏的死當成重點,本就偏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