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馬家的事。”
嚴臨討厭馬小琴的算計,眉頭緊鎖,眼底浮現出一抹厭惡。
馬小琴也不計較,而是咯咯笑了幾聲,上下打量嚴臨道:“那你不想知道馬家人為何去成藥鋪子鬧事?”
涉及到成藥鋪,嚴臨正了面色道:“為何?”
“給我十兩銀子,我告訴你來龍去脈。”
馬小琴看向嚴臨,猶如一只肥羊。
嚴臨面上陡然升起一抹怒氣道:“你一個鬧事的,還想訛詐我的銀子,想得美!”
至于原因,馬小琴愛說不說!
嚴臨抖了抖袖子轉身,馬小琴慌了,忙拉住嚴臨的衣襟道:“你等一下,我告訴你,萬一我也死了,你就當個知情人,幫我伸冤……”
第297章 被枕邊人出賣
“伸冤?伸什麼冤?”
嚴臨迅速地退一步,與馬小琴保持距離,疏離地道:“嚴某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于馬家去成藥鋪子鬧的原因,你們自己到衙門說去吧。”
若不是馬家接二連三的死人,鬧事的奇葩早就被打板子了。
對于有齟齬之人,還等著嚴臨幫忙伸冤,真以為他是沒原則的老好人,想得真美!
“嚴郎中請留步!”
收起眼底的譏諷,馬小琴伸手攔截,懇求道,“若我有任何意外,哪怕看起來是自盡,都是偽造而成,兇手定然是大哥……或許還有馬家其余人參與。”
馬小琴小聲地交代,而后故作不在意,提高音量道:“嚴郎中,對不住了,那日是濟世堂的伙計找的我。”
得知馬老頭在歡好中突然不行了,馬小琴很慌,和她男人直奔濟世堂,想找郎中幫忙。
“我爹雖然摳,卻很惜命,一直找濟世堂的郎中看診,算是熟人了。”
因而,馬小琴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誰料郎中聽后,并不打算上門。
“郎中聽說我爹還與章氏沒分開,覺得晦氣,再說郎中是救人,人都沒了他們再上門不合規矩。”
當時,馬小琴很氣惱,準備在濟世堂鬧事,和郎中大吵一架。
“掌柜的得知后,給了我五十兩銀子,只有一個條件,買通我帶著馬家人去成藥鋪鬧事。”
成藥鋪的藥吃死了人,名聲臭了,就算成藥再便宜,也沒人敢拿性命當兒戲。
事成以后,濟世堂還會另外給馬小琴五十兩銀子。
“嚴郎中,馬家人你也知道的,只要有利可圖,說服他們不是輕而易舉?”
馬老頭尸身分不開,就用門房代替,反正也不會有人對死者不敬,翻動尸身。
這樣,再從成藥鋪子要錢,等于拿了雙份。
馬小琴和她男人好賭,家里連米糧都快買不起了,全靠在娘家打秋風過活。
果不其然,背后的黑手是濟世堂。
嚴臨已經可以很好的控制情緒,他盯著馬小琴問道:“若你有意外,定是馬老大下手,你有什麼證據,還是說你知道其中的隱秘?”
問到點子上了,馬小琴身子一震,隨后敷衍道:“這個……現在還不能說。”
馬家的家財還沒分,若馬老大這個當兄長的不趕盡殺絕,馬小琴也可以當成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把證據說出來,為時尚早。
話畢,馬小琴急匆匆地離開。
紅錦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聽到馬小琴和嚴臨的對話,湊在姜玉珠耳邊鎮定回稟:“夫人,馬老大的馬車折返回來,停在不遠處,他發現了馬小琴夫妻來錢莊。”
“罷了,和紅繡說一聲,跟著馬小琴。”
馬小琴的那番話,恰恰說明她是知情人。
馬老大折返回來,說不定有滅口的打算。
“這找上門的閑事,還非管不可,咱們需要馬小琴來指認濟世堂的人。”
在錢莊做好銀子的交接,姜玉珠帶著隨行的人去茶莊里品茶。
沈芷蘭被她娘帶著去了鄉下,去尋個許久未見的親戚,這兩日也該回來了。
“藥材金貴,必須要儲存好,以應對南邊多雨的天氣。”
姜玉珠進了茶樓,只見嚴臨心事重重地跟在身后,關切道:“看你這表情,是對濟世堂失望了?”
成藥鋪子的生意,早晚會搶占濟世堂的市場,濟世堂不可能沒有一點手段。
“這年頭做生意,有明有暗,不然你以為那些百年老字號怎麼保證長久的興旺?”
就算再童叟無欺,也要有鏟除異己的手段。
姜玉珠開解嚴臨,這些都不是事。
嚴臨遲鈍地點點頭,而后如游魂一般,把茶水放入鼻子處,仰頭灌下去。
“咳咳!”
接下來,嚴臨面紅耳赤,鼻孔噴水。
目睹一切的姜玉珠:“……”
就目前而言,帶嚴臨回到江南是最正確的決定了,此人自帶笑點。
小憩一個多時辰,紅繡沒回來,來送信的是衙門的官差。
“謝夫人,您真是幫了咱們的大忙啊!”
自打官差得知姜玉珠的身份后,無比殷勤。
姜玉珠是想低調的,奈何藥材商是個大嘴巴,恨不得昭告天下。
藥材商在衙門里有熟人,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了。
“馬老大欲殺馬小琴滅口,被紅繡姑娘解救,現在人都在衙門,我家大人已經準備升堂了,派小人來請您聽堂審。”
公堂上,已經準備好桌椅板凳,還有上好的茶水。
官差得知姜玉珠是謝昭的夫人,那崇拜的眼神都掩飾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