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差爺了。”
姜玉珠很客氣,帶著嚴臨等人直奔衙門。
衙門門口,再度被百姓們圍到水泄不通。
擔心姜玉珠被沖撞,官差帶著她走后宅的側門,一路暢通無阻進入。
公堂上,馬小琴縮在一處,身子不停地顫抖,她身邊站了兩個官差,仍沒有緩解她的情緒。
而在另一側,馬老太太,馬老大和馬老二等人都在。
“馬小琴的男人呢?”
姜玉珠掃了一眼,發覺少了一人。
平日里,馬小琴的男人是個顯眼包,一笑就歪嘴,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
紅繡湊過來道:“奴婢萬萬沒想到,是馬老大伙同歪嘴,想要置馬小琴于死地。”
也該馬小琴命不當絕,若不是紅繡出現,馬小琴就被瘋馬踢死了。
知府坐在高臺上,看到姜玉珠已經落座,這才敲擊堂木道:“安靜!”
既然謝夫人隱瞞身份,必定不愿意被打擾,知府也沒有來寒暄。
大堂上,鴉雀無聲。
官差看向馬家眾人,不由得頭疼,決定從受了驚嚇的馬小琴著手,于是厲聲道:“馬小琴,關于馬老頭和章氏的死,你到底知道多少?”
現在不說,以后沒準真沒機會了。
紅繡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一輩子。
馬小琴反應過來,蜷縮的身子動了動,抬起頭,神色復雜地道:“民婦沒想到,竟然會被枕邊人出賣!”
如果不是她男人給馬老大送消息,馬小琴咋可能被滅口?她得知的那些,只與夫君一人說過!
第298章 公堂炸開了
馬小琴張了張嘴,發覺口干舌燥,嘴唇起皮,她嘶啞著嗓子很難為情地道:“大人,民婦可以討一碗水喝嗎?”
知府做了個手勢,官差給馬小琴倒了一碗水。
馬小琴一口氣喝了個干凈,露出個勉強的笑容道:“章氏死后,民婦都不敢喝娘家的水。”
見馬家眾人看過來,尤其是馬老大的眼神,令馬小琴不寒而栗。
如今她顧不上許多,甚至不敢算計家產,活下去是首要!
“大人,民婦懷疑章氏的死,是馬老大所為。”
那一聲“大哥”,馬小琴真叫不出口。
這下,公堂上又炸開了。
尤其是擠在堂前聽審的百姓,得知馬家的丑事還有內情,恨不得長出千里耳聽個清楚明白。
面對指控,馬老大沉默后開口道:“小妹,大哥知道你需要銀子還賭債,可是你也不必……”
“小妹,咱們是一家人。”
馬老二擠擠眼睛,希望馬小琴不要背叛馬家。
反正現在老頭子和章氏都沒了,三兄妹分銀子不好?非要打到頭破血流,最后這家產便宜了外人。
馬老太太指著馬小琴的臉罵道:“死丫頭片子,當年就不該把你生出來,就該溺死在恭桶里,賠錢貨就知道吃娘家的喝娘家的,最后還想著與你大哥爭家產!”
本來,馬小琴為了銀子已經有些松動了,被娘馬老太太罵得清醒。
就算保下馬老大,三兄妹重歸就好,這銀子也落不到她馬小琴手中!
想要家財,就得實話實說,把狠心之人送去吃牢飯!
馬小琴豁出去,冰冷一笑,躲避在官差身后道:“大人,馬老大與章氏合謀,殺死了爹爹。”
“至于章氏的死,應該也是馬老大動了手腳。”
馬小琴閉上眼,不再看馬家人惡毒的眼神,咬牙道。
這下,公堂內在短暫的沉默后,又炸開了。
知府深感此案棘手,也想給姜玉珠留個好印象,因而問話很細致:“馬小琴,你可有證據?”
“親耳聽到的算不算證據?”
馬小琴嗤笑一聲,陷入回憶中,“在爹爹死之前的幾日,有一晚,民婦和夫君賭輸了銀子,想要回娘家蹭點吃喝。”
平日回娘家,爹娘兄長都不待見她,馬小琴全靠一張厚臉皮橫行。
“時間很晚了,爹爹在鋪子里,門房肯定沒人。”
馬小琴說完,看向馬老太太,把親娘和門房有私捶死。
不等馬老太太破口大罵,馬小琴又道:“民婦有后腳門的鑰匙,本想去廚房弄點吃的,看到大哥去了后院的方向,直奔章氏的屋子。”
馬老大和章氏有私情,這全家人都曉得。
后來馬老頭搶占章氏,馬老大維持老實人的形象,被欺負連屁都沒放一個。
“民婦當時還在琢磨,原來馬老大并不是所想那麼老實。”
馬小琴留個心眼,跟蹤了馬老大,去章氏的屋子偷聽。
翻云覆雨后,馬老大和章氏靠在窗邊說話。
“爹爹在北街有外室,銀子產業都給了北街那騷狐貍,一個銅板都不打算留給我們三兄妹。”
馬小琴聽到此,動了她的利益,差點湊上去質問。
忍了好久,馬小琴這才耐下性子偷聽,結果越聽越心驚。
“馬老大說弄了點藥粉,要章氏加入爹爹的茶水中。”
馬老頭有喝事后茶的習慣,每次都要喝很多茶水。
除此以外,還很喜歡熏香的味道。
“馬老大負責熏香和藥粉,事成以后娶章氏,二人拿著一大筆錢財遠走高飛,過舒舒服服的日子。”
后來二人商議了什麼,馬小琴不敢聽了。
她和夫君商議,二人決定不捅破,靜觀其變。
“爹爹當了一輩子守財奴,民婦琢磨他沒了,說不定還能分到家產,真是豬油蒙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