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公子和小小姐生出來,紅錦還想服侍二人,混個元老當當。
紅錦憋著不說,紅繡是個忍不住的,憤憤道:“夫人,您可不要和尋常女子一樣,被老爺哄騙了!”
守那幾年的活寡,難道不是一筆賬?
謝昭的冷漠,都是實打實的。
現在雖然轉好,誰知道是不是又一個陷阱。
“夫人,您要記得自己最重要,您只需要吃好喝好,沒有煩惱,其余的麻煩,咱們來解決。”
未雨綢繆,紅繡必定跟在夫人身邊,時刻監督老爺。
“只要老爺有半點對不起夫人,那夫人也不必憂心,咱們四處游歷,縱情山水間。”
大齊名山大川無數,哪個城池都有英俊的男子,誰愿意總看老爺那自詡清高的臉?
紅錦按住狂跳的眼皮,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雖然有這個想法,但是礙于謝昭的眼線,不敢明著說,還是紅繡勇猛。
“紅繡說的不錯。”
姜玉珠贊成,把心掏給任何人,都可能會遭到背叛,但是愛自己絕不會被辜負。
“夫人我是教導你們愛自己,可也沒有讓你們厭男啊。”
姜玉珠揉揉額角,矯枉過正了。
某些方面,還真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對于親事,著急不是辦法,緣分到了就來了,也急不得。
農歷四月,小雨淅瀝,拖慢了運送藥材商隊的腳步。
所有藥材都要用油氈布鋪好,鏢師們反復檢查幾次,既認真又謹慎。
停下來休息,姜玉珠偶爾找沈芷蘭品茶,或者聽嚴臨講行醫理念,困了小憩,日子過得很悠閑。
又一日傍晚,一行人選擇在官道上露宿。
紅鯉和蘭花嬸子去了一趟周邊的村里,買了剛宰殺的羊肉。
紅鯉興沖沖地回稟道:“夫人,晚膳又能燙鍋子了!”
馬車頂端的帳篷取下,搭建在一處平地上,內里擺著折疊的桌椅板凳,燒著小火爐。
姜玉珠剛寫好書信,隨手把玩著鎮紙道:“出來十幾日了,走走停停,咱們還沒離開北地的幾城。”
“夫人,您把韓真派到江南,真是太對了!”
紅鯉收好筆墨紙硯,掰手指算日子,“咱們約莫農歷五月中到蘇城,那邊天就熱了,韓真估摸這會兒正按照您的喜好改造院子。”
對于待產的住所,姜玉珠不愿意虧到自己。
謝家的確不錯,但是族中人多,關系復雜,姜玉珠不愿牽扯其中,懶得處理那些關系,混個臉熟就行了。
“韓真辦事牢靠,但是武功底子一般,去北地混戰功,還不如去南邊了。”
正好,蘇家被陷害,還有一些隱藏的暗線。
韓真與蘇晚晴互生情愫,為蘇家辦事,也可得到蘇老爺的好感。
姜玉珠從多方面考量,果斷把韓真派到江南。
莊子是謝昭的私產,有一處天然的淡水湖,只是屋子老舊,需要翻修。
二人正在說話,蘭花嬸子手里拎著一條大魚問道:“夫人,把魚切薄片,給您一起燙鍋子?”
“哪來的?”
自從有身孕后,對來歷不明的吃食,姜玉珠哪怕再嘴饞,都會習慣性拒絕。
嚴臨湊到蘭花嬸子身邊,得意地道:“是嚴某的診費。”
說來也巧,今兒嚴臨在官道碰到了商隊,其中領頭的受傷,嚴臨看到幫忙止血。
“不過是舉手之勞,正好商隊那人健談,晚上決定和咱們搭伴一起露宿。”
嚴臨對著黑魚咽了咽口水道,“黑魚好吃,刺少,肉嫩!”
第306章 入贅
晚膳之前,姜玉珠見到同宿的另外一隊人,為首二人長相很有特點,一個矮胖子,一個瘦竹竿。
那二人似乎對嚴臨觀感很好,拉著嚴臨用晚膳,很快湊在一處喝上小酒。
晚飯畢,肖鏢頭來請示道:“夫人,咱們運送的藥材價值千金,不好與其余商隊搭伴。”
肖鏢頭走鏢年頭長,遇見的奇葩事不少,對于不熟悉之人,心生防備。
“以前也有前車之鑒,同行的鏢隊在酒水中下了藥,迷暈了一干人等,只為打劫財物。”
肖鏢頭見嚴郎中和對方吃酒,抹不開臉面提醒。
就算兩個鏢隊交好,也不會選在一起露宿。
姜玉珠沉吟片刻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只不過對方若是把咱們當成肥羊,定然不會死心,總會尋到機會。”
留在眼下,有個風吹草動,己方也好提前防備。
紅鯉送走肖鏢頭,疑惑道:“肖鏢頭說的太嚴重了吧?”
官道并不屬于私人,白日里路過的車隊眾多,也不見出事。
出門在外,彼此就該多照應。
姜玉珠掐了一把紅鯉的臉,無奈道:“就你這心機,被賣了你還要幫人數錢!”
紅鯉不夠聰明,勝在聽話和忠心。
姜玉珠勾唇,慢慢地轉動茶杯,嘆氣道:“紅鯉,我問你,你覺得矮胖子和瘦竹竿怎麼樣?”
紅鯉細細思量,最后客官評價道:“很有分寸感。”
那一支隊伍的人并不窺探隱私,知道犯忌諱,這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并不引人反感。
“對,你找到重點了。”
關鍵就在于,看上去沒有問題。
姜玉珠看向紅錦道:“紅錦,你來給紅鯉解釋一下。”
見紅鯉還有些想不通,紅錦索性點破道:“矮胖子和瘦竹竿既然知道打探隱私犯忌諱,怎會不知道同行露宿犯更大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