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小姐滿心歡喜等出嫁,突然來個晴天霹靂,她受不得,一氣之下喝了老鼠藥。”
謝府的郎中已經去看診,人應該并無大礙了。
紅鯉唏噓道:“江南規矩大,名節猶如枷鎖,薇小姐又沒做錯什麼啊。”
姜玉珠撫摸著小腹,緩緩搖頭,嘆息道:“這世道就是如此,對女子一直很苛刻,若我日后當娘親,定要告知晚晚,無論發生什麼,我這個當娘的就是她的后盾。”
自打有身孕后,姜玉珠越發能理解娘陳氏了。
謝家族里亂套,謝薇的娘孫氏鬧著去黎家要說法,族人為臉面強烈阻止。
翌日一早,姜玉珠乘馬車出府,正好看到孫氏跪在正院,神色萎靡一臉狼狽。
“薇小姐都被黎家欺負成這樣,謝家這些人還自詡門第高不屑去黎家找麻煩,忍氣吞聲,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凝香不喜孫氏,看到孫氏為女兒出頭,不禁同情起來。
姜玉珠靠在車壁上,面色沒有多少變化,而是交代紅錦道:“告訴崔吉,把黎家,郭家的保護費翻幾番,謝家好歹是本夫人婆家,容不得這些渣滓作賤。”
蘇城在她的掌控下,黎家還敢退親,這是不把她姜玉珠放在眼里?
“夫人,不用您吩咐,崔吉得到消息后,早帶人要錢去了!”
不過兩日光景,蘇城已經恢復正常。
城內,周平江和霍氏夫妻倆帶人巡視,維持秩序。
馬車剛從謝府出來駛入街道,前方突然竄出來十幾個人。
為首的是個一身青衫穿書生服的男子,他眼中滿是怒火,雙手張開,帶下人攔截馬車。
“前方何人?”
紅鯉拉開窗紗,大概猜出來人身份,不客氣地道,“好狗不擋道!”
“你……”
青衫書生怒不可赦,臉色如寒冰,質問道,“謝少夫人就是這般管教手下的?”
“你誰啊?”
紅錦探出頭,鄙夷地道,“與你有關?咸吃蘿卜淡操心。”
“讓開!”
幾個丫鬟你一言我一語,懟得黎公子渾身發抖,他從未見過如此無理之人!
“謝大人是我等讀書人敬仰的男子,為人高潔,為何會娶這般不知禮數的女子?”
黎公子提到謝昭,眼中滿是崇敬,在看幾個露臉的丫鬟,語氣不善。
馬車內,凝香正在扇著冰盆,使得馬車內有冷氣。
紅鯉蹲下身子,為姜玉珠按摩略有浮腫的小腿。
至于馬車外黎公子出言不遜,姜玉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一個外人的言論,她不在意。
有茶水,有點心,有零嘴,姜玉珠正在翻看書信,上次謝昭寫的案子,剛好到揭秘兇手的關鍵。
黎公子與馬車對峙,站了一炷香的時辰,汗流浹背。
日頭大,姜玉珠的車夫都有茶水點心,看他帶的人堪比來罰站的。
抹了一把汗,黎公子忍不住了,輕咳兩聲道:“謝少夫人,你帶領私兵進城,私自索要保護費,這是想要謀反不成?如此,是抹黑謝大人的清白名聲!”
“謝大人才高八斗,愛民如子,若得知你這般小人行徑,羞愧之下必定休妻。”
“惡毒婦人,犯了七出之條,不懂女戒女德為何物……”
黎公子一張嘴叭叭不停,他不過按照常理退親,謝家人還沒站出來,便遭到姜玉珠的報復。
那些私兵哪里是收保護費,差點把黎家洗劫一空!
黎家人得知因他堅持退親而起,對他頗為埋怨。
黎公子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堂堂正正的讀書人,自詡有風骨,怎能娶不清白的女子為妻?
就算謝薇是謝家人,他也不要這等破鞋為祖宗蒙羞。
“謝少夫人……”
黎公子又要大言不慚,紅錦等人著實聽不下去了。
姜玉珠剛讀完信,興奮地道:“妙啊,真妙!”
謝昭寫的案子,過程曲折,反轉多,不到最后都不曉得兇手是誰。
其實,線索早已形成一張大網,只需要抽絲剝繭,真相水落石出。
“夫人……”
紅鯉不好掃興,但是姓黎的罵得過于難聽,她恨不得下馬車扇巴掌去。
她家夫人橫行京城,哪里受過這等委屈?
姜玉珠擺擺手,指著馬車的縫隙笑瞇瞇地道:“氣什麼氣?這大熱天的,你看他口干舌燥,吐著舌頭難道不像哈巴狗?”
“紅錦,車上有針線嗎?”
姜玉珠打了個呵欠,等冰盆全劃開,車里就那麼舒服了,速戰速決。
紅錦打開小幾,拿出針線包道:“有的。”
“既然你們都覺得他說話難聽,就把嘴巴縫上……”
第324章 謝昭誰都敢騙!
姜玉珠還沒找黎家的麻煩,黎公子跑她這叭叭,哪里來的勇氣?看來還是不夠了解她。
很快,馬車外傳來一陣哀嚎。
“姜玉珠,光天化日之下,你……”
黎公子還想罵,紅錦可不給他機會。
先扇了黎公子幾個巴掌,隨后穿針引線,縫嘴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黎家下人見狀不敢造次,挨打后一哄而散,唯獨把黎公子撇下了。
“嗚嗚……”
嘴巴被縫上,引得一干人等圍觀。
百姓們路過,對黎公子指指點點。
姜玉珠拉開車窗,欣賞紅錦縫合的手藝,滿意地點頭,又道:“黎公子,現下你名節有損,不如自宮算了,你哪還有臉面娶親?”
用謝昭的名聲來壓制她,姜玉珠會在乎?
幾乎與此同時,京城外三十里地營地M.L.Z.L.,謝昭毫無預兆地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