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還是那個謝昭。
“不可能,你騙人!”
一句話,如一把冰刀扎在衛婧的心里,不但疼,還泛著刺骨的寒意。
謝昭早已對姜玉珠動情,姜玉珠不過是個水性楊花腦袋空空的草包而已!
衛婧大受刺激,眼里布滿紅血絲,她從頭上拔出簪子,抵在自己的心口處。
“謝昭,你和姜玉珠注定沒有好結果,今日我死在你面前,將成為你永遠的噩夢!”
衛婧活著,謝昭不會看她一眼,若是當著他的面死了呢?
以后每當夫妻恩愛,謝昭眼前都會出現她為謝昭而死的畫面,也好。
衛婧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手腕用力刺去。
就在簪子即將刺在心口的瞬間,謝昭掏出一枚銅錢,精準地打在衛婧的手上。
手上傳來的痛感,致使衛婧扔掉了玉簪。
緩和了下情緒,衛婧眼圈泛紅,滿眼情意地看著謝昭,委屈哭道:“謝大哥,你是舍不得我嗎?”
果然,不走到絕路,謝昭不會明白她的重要。
衛婧想,她賭贏了。
“馮少夫人,本官要澄清一件事。”
謝昭清冷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愕然之色,他以為自己說的足夠清楚了。
“謝大哥,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
衛婧打斷謝昭的話,她如今的身份,的確配不上他了。
當著皇上的面,謝昭與她牽扯,容易被誤會成衛家的余黨。
謝昭面上帶著少見的肅然,澄清道:“馮少夫人,你的死,對本官沒有任何觸動,更不會影響本官與玉珠的感情。”
謝昭巴不得衛婧早點死,但是該說的還要說清楚。
“本官從始至終,對你沒有半分情愫,請你不要自作多情。”
謝昭一字一頓,很怕衛婧聽不清楚,在她還在失神之時,又補充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一句話,反復在衛婧腦海中回響。
她剛有小竊喜的心,再次浸入到三九天的冰水中,透心涼。
原來,謝昭打斷她尋死,竟是為澄清。
眼前的男子,熟悉又陌生,卻如此無情!
衛婧已經流不出眼淚,她轉過頭,在身旁的馮家女眷臉上捕捉到看戲的神色。
“好,我知道了。”
失敗,這輩子真失敗。
衛婧也說不清楚是什麼心情,她撿起還沒斷掉的簪子,緩步后退。
而后再次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這次尖銳的簪子沒有對著自己,而是扎入馮家女眷的心口。
撲哧一聲,幾乎整支簪子沒入,可見衛婧使出大力氣。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衛婧又大力拔出,高聲尖叫道:“我還輪不到你們這些賤人來看笑話!”
面上沾染飛濺的血,衛婧更加瘋狂。
謝昭后退一步,留在原地未動。
牢房里滿是尖叫聲,一片混亂。
蕭赦不得不出手,命令看管的官差抹了衛婧的脖子。
謝昭還是沒走,淡漠地看完全程,問官差道:“人死了嗎?”
第340章 玉珠她殺熟
“回謝大人的話,馮少夫人已氣絕。”
官差施禮,謹慎地道。
謝昭表示知曉,問一旁的蕭赦道:“皇上,臣可以離開了嗎?”
一個隱患沒了,很好。
衛婧活著就會瘋狂針對姜玉珠,若不是為顧全大局,謝昭早就下手了。
算計他家夫人,他會忍?
蕭赦極度無語,對謝昭豎起大拇指道:“元和,都說男子心狠,朕算見識了。”
衛婧還等著用自己的命換來謝昭一絲重視,現在蕭赦也可以給衛婧答案,一絲都沒有。
謝昭的心,是石頭做的!
“皇上,臣若是三心二意,更沒時間為大齊鞠躬盡瘁了。”
謝昭唇邊蕩開一抹極淡的笑意,調侃道。
蕭赦搖搖頭,嘆息道:“唉,衛婧雖說走了歪路,卻是因情而起,這般癡心的女子,卻得了這麼個下場。”
見蕭赦共情衛婧,謝昭也露出頗為惋惜的模樣道:“是啊,既然皇上欣賞馮少夫人,何不納入后宮?”
這樣,衛婧不用死了,還能天天出現膈應人。
蕭赦打了個激靈,受到驚嚇道:“元和,朕從未在你的嘴里討到便宜。”
剛剛,蕭赦不過是隨口一說。
“對了,姜玉珠手里幾萬私兵,元和你得收回來。”
謝昭出門,蕭赦追在后頭念叨。
謝昭停住腳步回過身攤了攤手:“皇上,您太看得起臣了。”
想從姜玉珠手中要人,除非給錢。
銀子給的不夠,免談。
蕭赦心里抽著疼,認命地道:“朕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她出錢養著人,這銀子朕不會給少,只不過……”
蕭赦好歹和謝昭是兄弟,堂妹玉檀郡主又嫁給姜懷慶,趙粉蝶又是姜玉珠的好姐妹,這麼多層關系夾在其中,姜玉珠能否給個熟人的價錢?
“臣建議您不要和玉珠攀關系,玉珠她殺熟。”
就事論事即可,銀子不會多要。
蕭赦哭笑不得,憋了好半晌道:“也好。”
出了大理寺衙門,良安已經牽馬等候。
謝昭翻身上馬,準備連夜出城。
蕭赦望著謝昭的背影,幾次試圖提及趙粉蝶,話到嘴邊他咽下去,輕輕地道:“保重。”
斜陽西墜,暮色漸濃。
一晃到了農歷八月十五中秋,家家戶戶準備好團圓的晚宴。
姜玉珠大著肚子不方便折騰,沈氏特地來了一趟,送了幾道謝家大廚做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