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哽住,嘴硬道:“我不信,雖然他們是沖著我來的,又未必是元和的人。”
“是嗎?”
陸云溪也不辯解,幾招下來,黑衣人全線潰散。
見識了陸云溪的功夫后,姜玉珠更加小心了點。
回想當初把陸云溪推出去擋刀子,這廝還真將計就計中了,好在姜玉珠沒什麼良心,沒中他的苦肉計。
被嘲諷幾句,姜玉珠做出聽不進去的模樣。
等回房后,她又要沐浴,并且提出一堆要求。
碧翠嗤之以鼻,瞪眼怒道:“姜玉珠,你還真把自己當姜家大小姐,謝家少夫人了?認不清眼前的形勢,不過是階下囚罷了。”
碧翠恨不得給姜玉珠一巴掌,但想到主子的吩咐,她不敢。
“階下囚又如何,還不是得你這個丫鬟伺候?”
姜玉珠不在意,到底誰認不清形勢啊。
碧翠跺了跺腳,氣得摔門而出。
趁著碧瑩端茶的空隙,姜玉珠快速打開手中的字條,上面只有幾個字:“信陽,碧翠。”
是謝昭的行書,姜玉珠認得。
面無表情地把字條吞入,姜玉珠喝了一盞茶,才壓下去惡心之感,躺到床上休息。
一直以來,夫妻倆都很有默契,這次又是如此,二人想到一起去了。
通過姜玉珠觀察,碧翠并不是個冷靜的人,辦事毛躁。
這般性子之所以會成為陸云溪的心腹,是因為碧翠對陸云溪有不一樣的情愫。
陸云溪善于掌控人心,自然對碧翠多些信任。
尤其是這兩日,陸云溪與姜玉珠密談,碧翠卻不得而知,顯得很是急躁,無非是有女子的小心思。
姜玉珠垂眸,謝昭應該早打聽過,因而給出提示,必要的時候可以利用碧翠。
路上逃脫,離京還很遙遠,變數大,不如等到離京城一日半的信陽動手。
“姜玉珠,你早已嫁過人,還有子嗣,收起你那副狐媚子嘴臉!”
趁著碧瑩去廚房端飯,碧翠閃身進入房內,面色兇狠地威脅。
她家主子,可不要不清白的女子!
姜玉珠頓悟,她與陸云溪獨處,碧翠誤會了。
也是,涉及到隱秘,陸云溪不會告知任何人,哪怕是心腹手下。
也正因如此,才給姜玉珠可利用的空間。
“碧翠,你在宮里,沒少見世面吧?你也知道,清白女子固然好,可經驗上就欠缺些,青澀如花骨朵,男子啊,還是喜歡盛開得艷麗的花朵。”
姜玉珠說著,坐在銅鏡前梳妝,特地用朱砂在眼下點了一顆紅痣,更顯妖嬈。
碧翠被姜玉珠不要臉的言論氣得半死,又無從反駁,啐了一口罵道:“那也不會要你這破爛貨!”
激起碧翠的怒火,姜玉暗喜,卻又覺得火候不夠。
想到書香曾送信說衛婧有個主子,姜玉珠又挑事道:“看不上破爛貨,你家主子為何去找衛婧?”
見碧翠氣得說不出話,姜玉珠火上澆油道:“寧可找破爛貨都不肯睡你,你不得找找自己的原因?”
“你胡說,我家主子不那樣的人!”
碧翠快要氣哭了。
當年,她隨著爹娘逃難,餓得只剩下一口氣,是陸云溪把她救回去。
從此,碧翠跟了陸云溪學本事,并且得知他另一層身份。
進宮服侍宣太后,也是碧翠的決定,她要做陸云溪的助力,等他登上皇位之時,她便是最尊貴的女子。
陸云溪對她信任一如既往,卻從沒有承諾任何。
原本,碧翠不爭不搶默默陪伴,但是姜玉珠出現后,碧翠突然沒把握了。
趁著碧瑩不在,姜玉珠索性“掏心掏肺”,她把玩著指甲,語調帶著幾分心不在焉。
“表哥抓我,原本是為威脅謝昭,誰料謝昭是個負心漢,非但不顧念舊情,反而找人害我,我對表哥沒有利用價值了。”
姜玉珠隨即抬頭,一字一頓地道,“你說,他為何不殺我?”
碧翠:“……”
這一點,碧翠想不通。
以往,主子沒少表現出對姜玉珠的殺意,如今到手了,卻沒有這個心思了,反常。
姜玉珠見碧翠信以為真,繼續忽悠道:“看來,你不懂男子。”
可以說,姜玉珠能活下來,全靠三寸不爛之舌,若沒點忽悠人的本事,她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姜玉珠,你這話是何意?”
碧翠盯著姜玉珠,恨不得把她的臉瞪出來一個窟窿。
姜玉珠也不賣關子,很爽快地給出答案道:“以往憤恨是求而不得,當一個男子把女子掛在嘴邊,說明他在乎。”
不管了,反正姜玉珠篤定碧翠在陸云溪口中問不出任何。
“怎麼可能?”
碧翠面色陰晴不定,心中不由得多想。
晌午,碧翠去陸云溪那里稟報。
陸云溪找到幾本關于南漳的典籍,正在查找資料,見碧翠來了,開口問道:“姜玉珠都在干什麼?”
“回主子,姜玉珠一切如常,除了吃,就是使喚奴婢和碧瑩伺候她。”
碧翠腦中不斷響起姜玉珠的話,若作為階下囚,主子是否過于關注了?
“主子,咱們帶姜玉珠進京是個累贅,不如……”
碧翠鼓起勇氣,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下,陸云溪扔了冊子,站起身一把掐住碧翠的脖子,他眼里泛著紅血絲,神色陰狠而猙獰。
跟隨主子多年,雖說陸云溪的脾氣算不上好,但是也很少對她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