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發誓,與他清清白白,不曾讓他碰到過半點。”
“那舌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褚奕問。
“他要碰臣妾,臣妾咬舌,抵死不從。”
褚奕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她,輕笑一聲:“你好得很,朕這般待你,你卻私會外男。”
“請陛下廢除臣妾皇后之位,另立新后,臣妾德行有失,實在不配為一國之母。”
“母后先前說的是,臣妾蠢笨無能,什麼事都處理不好,與青燈古佛常伴,才是臣妾應有的歸宿……”
孟棠將頭伏在地上,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她這副脆弱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褚奕起身,道:“你便在這坤寧宮禁足思過吧。”
話落,抬腳離開。
其實褚奕來時,是有點氣的,畢竟私會外男是真,不管為了什麼目的,私會了便是私會了。
可孟棠這番大實話,又是請罪又是美人垂淚。
褚奕心底莫名高興了起來,原來被一個人全心全意愛著信任著,是這種感覺,皇后連這種事情都肯向他坦誠,顯然愛極了他。
但他還是得做出個生氣的樣子,好叫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看她以后還敢不敢。
芳寧走進屋,看到孟棠跪在地上,連忙道:“娘娘,怎麼了?我看陛下離開時怒氣沖沖的,你們說了什麼。”
孟棠扶著她起身,道:“無事,只是被禁足一段時間罷了。”
褚奕裝的那樣生氣,心里指不定多高興呢,孟棠想。
褚奕從小缺愛,唯有全心全意的愛與信任能夠打動他。
這步棋,走對了。
且近日她與褚奕實在恩愛了些,是該冷一冷了,這樣才會有新鮮感,保持好感勻速增長,且還不用侍寢了。
用禁足換來這些,值當。
她這樣想,旁人可不這樣想。
御華宮。
褚奕坐在上位,蕭妃在下面跳著舞,M.L.Z.L.跳了一支又一支。
褚奕心不在焉的看著,腦中閃過的卻是方才孟棠落淚時的模樣。
上方的褚奕不喊停,蕭葒蕓便不敢停,一直跳,跳了大半宿,感覺像在上酷刑,跳的氣喘吁吁,身體疲軟,終于,腳下一崴,跌坐在地上。
她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喘著氣道:“臣妾錯了。”
褚奕卻望著她,問:“你覺得皇后如何?”
第19章 聞她的手帕
陛下人在她這兒,心卻在皇后那。
蕭葒蕓沉默了會,道:“皇后娘娘是難得的不勾心斗角、樂善好施的大好人,這后宮誰不知她的賢名。”
褚奕喃喃開口:“她哭起來的樣子,真叫人……”心醉。
蕭葒蕓咬著唇,眼眶紅了。
她說:“是臣妾跳的舞還不夠好嗎?”
不是舞不夠好,只是褚奕無心觀舞罷了。
褚奕起身,道:“回養心殿。”
“陛下,陛下。”蕭葒蕓急急忙忙追過去,“陛下今夜不留下來陪陪臣妾嗎?”
褚奕回過頭,說了句:“朕想起還有折子未批完,愛妃好生歇息,朕改日再來。”
蕭葒蕓扶著門,落了淚。
褚奕見到她落淚的樣子,便又想到了皇后。
蕭葒蕓掙扎道:“可是陛下,折子總是批不完的,臣妾想服侍您。”
褚奕搖了搖頭,太不一樣了,真是太不一樣了,蕭葒蕓落淚遠沒有孟棠落淚時那般叫人憐惜。
那種破碎感,只有皇后有。
*
隔日。
皇后被禁足在坤寧宮的事,便傳遍了整個后宮。
后宮嬪妃們不知緣由,只道皇后哪里惹到了陛下,或者是陛下對皇后膩了厭了,畢竟這段時日,陛下只翻過皇后的牌子,就連昨夜,也只在蕭妃那逗留了會就走了,沒有留宿。
這話便傳到了慈寧宮。
慈寧宮佛堂里,太后跪在佛像前,冷笑一聲,道:“哀家還以為皇帝有多喜歡她呢,這才沒兩天,就落到和哀家一樣的地步。”
柳嬤嬤拿著扇子,給她輕輕扇著風,說道:“可不是?皇帝是什麼人?后宮佳麗三千,怎會獨寵一人。”
太后說:“他就是個刻薄寡恩的性子,誰都不放在心上,他的一腔真心都在那已故的齊氏身上,哪是我們這些活人配擁有的。”
柳嬤嬤笑著說道:“太后放心,既然皇帝已經厭棄了皇后,想來不用多久,也該消了對您的氣,放您出去了。”
太后輕嗤一聲:“待我恢復自由,定要那孟氏好看,我雖棋輸一著,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太后娘娘說的是。”
天氣漸熱,鳥雀兒也跟著多了起來,躲在宮門下躲懶。
皇帝一連數日,都去了蕭葒蕓那,一時之間,蕭葒蕓又成了后宮的紅人兒,可羨煞后宮眾嬪妃了。
到了每個月領份例的時候,芳寧帶著兩個小丫鬟前往內務府。
內務府總管李全福正數著給蕭葒蕓的南京云錦。
“都小心著點,這些都是蕭妃娘娘的,這剛送來的云錦總共就二十匹,都要給蕭妃娘娘。”
“總管,那皇后那兒呢?”
李全福皺了皺眉,道:“皇后都被禁足三月了,這些天陛下連坤寧宮宮門都沒踏足過,再說了,該給皇后的份兒,咱們可都絲毫沒少,只是這新上供的料子輕薄舒適,數量有限,只能供得起御華宮。”
李全福與李常福不一樣,他不是個記恩的。
芳寧一進來,就聽到這話,她臉色一變,說道:“好啊,皇后平日里對你們諸多照顧,如今被禁足,你們就是這般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