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伸手,蹭了蹭她水潤的唇,問:“真不想見假不想見?朕今日在,有朕在,便算不得私會。”
聽到這話,孟棠尚未來得及說話,方晚意反倒先開口了。
“棠……皇后娘娘,臣聽說您受傷了,傷勢好全了嗎?我帶來了家中上好的金瘡藥,可以快速愈合傷口,軍中人用了都說好。”
他慌慌張張的掏出那瓶金瘡藥來。
“皇后娘娘鳳體要緊,今日天熱,本不宜外出,娘娘還是要好生歇著,等傷好全了再外出才是。”
他雙手捧著那瓶金瘡藥。
褚奕掃了一眼,道:“是好藥。”
孟棠撒嬌道:“不要,再好的藥宮中又不是沒有,外邊的哪有宮中的好,臣妾身子已經好些了,出來散散心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方小公子還是多想想自己罷!”
褚奕嘆了口氣,說:“方小公子一片心意,棠兒真不要?”
孟棠抬眸,眼中情意綿綿,對褚奕的愛意快要溢出來了,她道:“陛下可別瞎說,方小公子那片心意哪是向著臣妾,怕是獻給陛下的罷!說不準是為了向陛下討個官做呢。”
孟棠瞥了眼進度條。好不容易刷上來的,絕不能因為方晚意又跌了。
“棠……皇后娘娘,臣沒有,臣不是。”
孟棠驀的從褚奕身上起身,她蓮步款款,走到他面前,清淡的茉莉茶香叫方晚意恍惚了一瞬。
方晚意滿臉激動的看著她,嘴唇碰了碰,隱隱約約能夠瞧出,他是在叫棠妹妹。
孟棠抬手,一巴掌將那藥打落在地,語氣嚴厲,說道:“不是什麼?你真當本宮看得上這點東西?方公子,這園中沒有你要找的鳥,你恐怕找錯地了罷!”
真當她是籠中鳥金絲雀了?是男人們隨意可以爭的物件?
這比喻真叫人作嘔!
“皇后娘娘……”方晚意目露哀傷,他險些就要將壓抑已久的話問出口,難道您已經忘了我們的曾經了嗎?
褚奕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沒有打斷孟棠。
方晚意找來的確令他很不悅,但孟棠三言兩語,卻叫他心里莫名歡喜。
她始終是向著他的,青梅竹馬又如何?她連一眼也不想多瞧,她愛的是他。
褚奕故作大度道:“罷了,棠兒,被這等人擾了游園的好興致,莫要生氣了,便當路上被狗咬了一口。”
你才是真的狗!孟棠真想翻白眼。
褚奕起身,抓著她的手輕聲哄道:“讓朕瞧瞧,手心都打紅了吧?朕可是會心疼的。”
你好做作!孟棠再次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褚奕故作為難道:“朕先前說過,若是有人偷看,便挖了他的眼,朕向來是一言九鼎之人。”
“不過棠兒若是求情的話,朕興許能放他一馬,棠兒想讓朕挖了他的眼嗎?朕都聽棠兒的。”
褚奕目光掃向方晚意。
方晚意一僵,面露驚惶。
若她當真要挖了他的眼,便是心狠,溫婉人設便崩了,也會惹的褚奕的懷疑,小白花怎麼能隨意挖人眼呢?如今她能這樣狠心的對方晚意,來日便也會這樣對褚奕。
若是不挖,便是舊情難忘,褚奕一樣會心生不滿,恐還會疑神疑鬼他們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過一腿。
這可真是個難題,比上輩子解過的所有奧賽題還要難。
孟棠思索片刻,盈盈一拜,便道:“陛下,近日發生太多事,且寺廟之地不宜見血……”
褚奕眸子一沉,“棠兒是要為他求情了?”
孟棠微微一笑,她說:“自然不是,既然方小公子是來尋鳥的,咱們宮里什麼不多?鳥也多的是,賞方小公子一只就是了,正巧,方小公子也到了該摘花的年紀,屋中怎麼能沒有個人?”
方晚意震驚的抬眸,似不敢相信,這是以前那個溫溫柔柔的棠妹妹。
孟棠繼續道:“依臣妾看,浣衣局的大宮女青桔便不錯,比方小公子大三歲,雖家父只是個六品小官,卻也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所謂女大三,抱金磚,正是會疼人的年紀,賜給方小公子正合適呢。”
那青桔孟棠見過,是個有野心,想攀高枝的,先前便試圖碰瓷過孟赟,她哥嚇的一個月沒敢往那條路上走。
正好讓他倆互相折磨去,別再來煩她和她哥!
方晚意僵硬著身體,說道:“皇后娘娘,這不妥,臣與那青桔見都沒見過,也無情意,怎能隨意賜婚?”
“怎麼能說是隨意呢?當初臣妾與陛下,也是見都未見過,如今呢,陛下視臣妾如珠如寶,臣妾亦視陛下為如意郎君,所謂佳偶天成,不過如此了。為了陛下,臣妾可以連命也不要,此等情意,可比那虛幻的青梅竹馬之情要真切多了。”
“陛下,您說是不是?”
第59章 陛下與臣妾亦能白頭到老
孟棠看向他時,那雙眼里盛滿了繾綣笑意。
她這番話說的褚奕舒心極了,先前那點不悅一掃而空。
褚奕忍不住摟住她腰肢,說道:“棠兒說的極是,即便初見不相識,亦能相守到白頭。”
青梅竹馬又如何?不是每對青梅竹馬都能成神仙眷侶。
方晚意被她這話所刺傷,雙眼微紅,他道:“皇后娘娘,您真想讓臣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
孟棠語氣輕快:“方小公子,方侍郎年歲大了,想來也很是想抱孫子,作為兒孫沒有子嗣是為不孝,方小公子在京中素有才名,是人盡皆知的大才子,想來不會叫方侍郎失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