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褚奕臉色驀的一黑,他問:“你說什麼?你做的?”
她點了點頭,道:“是呀,奴婢昨夜趕制的,是皇后宮里的人叫奴婢做的,說是做了送人,奴婢也不知道會送誰,不過,聽說皇后有個神勇非凡的哥哥,該不會是送給她哥哥的吧?你就是那孟百戶嗎?”
褚奕臉色越聽越寒。
他厲喝一聲:“李常福!”
李常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慌失措的走了進來。
他伸手指了指巧萍,說道:“自作聰明的蠢婦!這滿宮上下除了朕還有誰配用龍紋!”
巧萍臉色一變,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煞白著一張臉說道:“您、您竟是皇上嗎!”
裝的還挺像那回事,褚奕面露輕蔑,后宮嬪妃為爭寵什麼手段沒使過,他豈會被一個宮女蒙蔽雙眼?
“你說這香囊是你繡的,你再說一遍!”褚奕臉色難看。
“真的是奴婢繡的!真的是奴婢繡的啊!”雖然不知道皇后為何要讓她繡這香囊,但繡的時候她用了點小心機,她在香囊內部繡了個萍字,若是有貴人用了這香囊,發現那個字,說不準她也能跟著沾光。
她說:“陛下若是不信,可將香囊翻過來,里邊有個奴婢親手繡的萍字!”
褚奕將香料倒出來,香囊翻了個面,果真見里面繡了個萍字。
“好得很!”褚奕攥緊了這香囊,咬牙切齒的說道。
“陛下,奴婢……奴婢……”巧萍顯然也是發現了陛下的盛怒,試圖解釋什麼。
褚奕指著她道:“石榴花寓意多子多福,你折了朕的石榴花,是想讓朕斷子絕孫嗎!”
這話落,不止巧萍,便連李常福和其他太監宮女們,也嚇了一大跳,連忙跪在了地上。
李常福勸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李常福道:“自作聰明的蠢東西!這石榴樹是之前璋南上供的,豈是爾等能折的!拖下去!快把她拖下去!莫要礙了陛下的眼!”
褚奕面容冷厲,那雙眼像是沁了血,又兇又怒,他鐵青著一張臉,道:“用她的血,來澆灌今年的石榴樹。”
巧萍臉色一變。
褚奕轉身欲走。
巧萍欲撲上去,好在被太監給按住了,巧萍尖聲:“陛下!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是皇后,都是皇后……是皇后指使的奴婢!”
李常福面色大駭,忙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道:“狗奴才!事到臨頭還攀咬皇后娘娘!石榴花是皇后娘娘讓你摘的嗎?這些拙劣的話是皇后娘娘教你說的嗎?”
褚奕陰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坤寧宮里。
孟棠正在佛堂禮佛。
褚奕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芳寧攔也攔不住。
芳寧急道:“陛下,陛下,娘娘現在正在佛堂禮佛,恐見不了您。”
褚奕盛怒之下,道:“再攔朕一下,即便你是昔日孟府之人,朕也會將你一刀砍了,滾開!”
他怒急而來,重重推開了芳寧。
芳寧叫道:“陛下!娘娘現在真的不方便,您就算有急事,也要等娘娘從佛堂出來再說啊陛下!”
除了芳寧外,其他宮女太監不敢攔,只能眼睜睜看著褚奕往佛堂而去。
第94章 她承受著他的怒火
佛堂大門被人“砰”的一聲推開。
身姿羸弱的女人跪在蒲團上,手里掐著佛珠,虔誠禱告著。
褚奕走進來,他將手上的香囊扔到她身邊,說道:“這就是你送給朕的香囊?!”
孟棠睜開眼,她起身,轉過身,與他對視了一眼。
褚奕道:“將朕騙得團團轉好玩嗎?看朕為了一個香囊喜不自禁的樣子好玩嗎?”
他眼眶通紅,里面裝著滿滿的怒意。
他說:“梓童,你這是在報復朕嗎?報復朕先前對你的所作所為!”
“朕之前來的時候有多高興,收到這香囊的時候有多雀躍,此刻便有多憤怒!你若不愿給朕繡,何必拿一個別人繡的來濫竽充數!你知道的,朕在乎的從來不是香囊,而是繡香囊的這個人!”
“陛下。”孟棠輕聲道:“臣妾從未說過,這香囊是臣妾自個繡的。”
“你的意思是,都是朕的一廂情愿了?”
他雙眼紅了,眼底漸漸浮上淚光,說道:“好,好,好得很,你說的沒錯,確實都是朕的一廂情愿!是朕以為是你繡的,是朕覺得你心軟了要原諒朕了!”
孟棠沉默不語,只云淡風輕的看著他。
她眼里的冷漠疏離深深傷到了他。
褚奕疏的上前,他攥住她的肩膀,質問道:“朕待你還不夠好嗎?朕專寵你一人,旁人朕都不碰,朕待你還不夠好嗎?”
“朕真想瞧瞧,你的心是用什麼做的!”
他大笑一聲,覺得先前收到香囊時為此高興的自己真是愚蠢!人就不該被情愛絆住!
褚奕怒的失去了理智,尤其看她這副面容冷淡的模樣,褚奕就受不了。
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抵在身后的供桌上。
供桌劇烈搖晃了一下,上面擺放的水果點心,哐里哐啷的掉在了地上。
褚奕一只手錮她的腰,他說:“冷落了朕這麼多天,該夠了吧?朕對你好你不要,既如此,什麼君子作風什麼溫柔小意,朕都不稀罕了,朕想要什麼從來都會直接搶,容不得他人置喙!”
孟棠開口了,她眼底帶著哀痛,她說:“陛下,您說您專寵我一人,您對我好,可這好于我而言,它真的好嗎?臣妾要的是什麼,您從來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