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寧眉頭死死皺著,她說:“這叫我如何放心的了?”
李常福嘆了口氣,道:“看在都是奴仆的份上,咱家提醒你一句,咱們陛下呀,如今是想要龍嗣了。”
芳寧立即就明白了過來。
她臉色頓時煞白。
“可、可娘娘的身子……娘娘如今太過消瘦,這身子不適合孕育龍嗣呀,還得再養養!”
“可陛下等不及了,今夜都去歇著吧,娘娘自有陛下照顧,用不著你們了。”
芳寧咬了咬唇,眸中浮現出淚光來,她說:“奴婢就站在這里等,萬一娘娘有什麼需求,奴婢也好第一時間知曉。”
“罷了,你愿意站著就站著吧。”
芳寧害怕孟棠受傷。
孟棠每次侍寢完都會受傷,她去房里,提前將傷藥止痛藥準備好,等娘娘侍寢完,也能及時用上。
更深夜靜,佛堂內一片春光。
佛祖金相睜著一雙悲天憫人的眼,將這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看了全。
孟棠累的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褚奕抱起她,拿大氅將她身子裹住,隨即打開佛堂的門,又往寢殿走。
芳寧聽到動靜,激靈了一下,趕忙上前,道:“娘娘和陛下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奴婢。”
娘娘在前陛下在后,陛下只是礙于主仆禮數隨便帶的。
褚奕瞥了她一眼,道:“今夜用不著你們,都下去吧。”
芳寧猶豫的看了眼孟棠。
孟棠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狐毛大氅里,只露出一張蒼白脆弱的小臉,下巴尖的令人心疼。
孟棠疲憊的睜開眼,對上芳寧的視線,沖著她輕輕點了下頭。
芳寧心里不是滋味。
皇后娘娘都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陛下竟也舍得。
芳寧道:“是,娘娘,陛下,奴婢知道了。”
即便她不情愿,也不得不退下。
褚奕抱著孟棠進屋。
孟棠聲音很輕,細細的,搔的褚奕耳朵發癢。
她問:“陛下還沒盡興麼?”
褚奕只要了一兩次哪里夠?
他忍了這麼多天憋了這麼多天,總得要個夠本。
拇指蹭過她嫣紅的唇,褚奕將她放在床上,說道:“夜晚才剛開始。”
孟棠閉起眼。
褚奕掌心覆在她小腹上,道:“梓童想給朕懷幾個?”
孟棠不語。
“一個太少,兩個正好,給朕一對龍鳳胎好不好?”褚奕雙眸灼熱的盯著她,像是盯緊了獵物的猛獸。
孟棠聲音沙啞,說了句:“隨你。”
褚奕翻身上床,拉著她的手臂抱住他,托起她柔軟的身子往懷里按。
“真隨我假隨我?”
“就是得讓朕發狠了,你才會乖!”他惡狠狠道。
“梓童,梓童!今日之事只此一次,以后再不準犯,知不知道?”
強勢的帝王絕不容許有人欺騙他,哪怕是皇后也不行。
*
四更天。
褚奕抱著孟棠洗漱清理完。
他一夜未睡,卻滿臉春風得意。
褚奕沒叫人進來伺候,自己穿好了衣服,他此刻心底的氣也消了,仔細想想,她確實沒有親口說過那香囊是她繡的。
是他太著急。
他反思了一番,發出一聲輕笑,掌心輕輕撫了撫她的面頰,說了句:“朕不怪你了。”
褚奕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然而能讓他這般的,也只有孟棠。
換做旁人膽敢欺騙玩弄他,早被拖下去砍了。
褚奕腰間碧綠的玉佩一晃一晃,他瞧見桌上那只繡好了的小孔雀香囊。
蕭葒蕓還未醒,所以那只香囊還沒送出去,孟棠本打算等蕭葒蕓醒了,親手給她送過去。
褚奕拿起那只香囊,隨即掛在了腰間。
回首看了孟棠一眼,他想:不想給也得給,這香囊,他的了!
孟棠整個人都是他的,更何況一個香囊?
褚奕往外走,腰間的玉佩和香囊上墜著的玉珠相撞,發出很輕的叮的一聲,悅耳極了。
褚奕唇角擒著淺笑。
走出寢殿時,李常福看到褚奕的臉色,知曉陛下這是氣消了。
他笑著說道:“陛下,可要再睡會?這會天還沒亮呢。”
褚奕擺了擺手,道:“不必,回御書房,朕還有公務未處理完。”
“是,陛下。”
李常福提著燈,走在前面,不禁感慨,夫妻吵架果然床頭吵床位和,瞧陛下這樣子,先前明明那般憤怒,這一夜都沒過呢,不僅氣消了,臉上還笑開了花。
第96章 畜生,你害的她再次投湖!
孟棠醒得早。
渾身都在疼,她一陣咬牙切齒,心想著等這波慘賣完,褚奕若是不給她多漲幾個好感,她高低要多賞褚奕幾個巴掌。
孟棠疼的全身上下都在抖,孟棠顫抖著手,打開柜子,從藥罐里拿了一粒避子藥出來,服下。
她一張小臉煞白。
屋內屋外不見芳寧,想來應當是還沒醒。
昨夜芳寧和坤寧宮眾人守夜守太遲,這會坤寧宮里靜悄悄的。
孟棠沒有驚動任何人,忍著痛,往外走去。
鋪墊了這麼久,成敗在此一舉,能漲幾點就看褚奕還剩多少良心了。
雖然孟棠覺得他良心都被狗吃了,但此刻她還是無比希望能多給她剩一點。
等這次過后,以后再想利用褚奕的愧疚來刷好感幾乎不可能了。
*
芳寧這一覺,她急急忙忙起身,穿好衣往外走,連妝都沒來得及上。
芳寧問宮中婢女太監:“娘娘可醒了?身邊可有人伺候著?娘娘她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