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嫌棄?”
孟棠輕輕推開他,來到男人背后,那燒傷可怖的緊,燒爛的皮膚下甚至露出了紅肉,水泡一整片都是。
孟棠湊過去,在那可怖的燒傷上吻了一下。
她睫毛輕輕顫動,說:“臣妾的六郎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男子漢身上多點傷疤又能如何?臣妾不嫌棄的。”
褚奕心頭微動,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輕嘆:“棠兒……”
孟棠幫他穿好衣服,她道:“六郎如今傷勢過重,不宜在外久留,這兒的事就交給周大人吧,孟府離這兒近,臣妾先帶你去孟府,唐太醫來之前,先讓孟府的府醫幫陛下看一看,可好?”
“好。”
*
孟府。
這個點孟老將軍上職去了,而孟赟因為調查豆腐坊的黃金案一事,更是已經好幾日沒有歸家了。
孟棠將褚奕帶到了自己閨房。
府醫沒見過圣顏,不認得陛下,瞧見皇后娘娘將一外男帶入閨房,大驚失色,覺得不妥,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孟棠溫言道:“江大夫,快過來給他瞧瞧,他后背被燒傷了好大一塊。”
說完,孟棠再次扒開了褚奕的衣裳。
府醫看到那燒傷,瞬間將外男之事拋到腦后。
江亭之道:“公子背后的皮肉都爛了,爛肉要剔除,水泡要戳破,再敷以火燒傷方消炎止痛,這傷的太重,得小心將養著,一月過后才會長出新皮。”
江亭之猶豫的望向褚奕,道:“這位公子,剔除壞皮爛肉的時候可能有點痛,你得忍著。”
褚奕額角滲出冷汗來,說:“我忍得住。”
江亭之將拿著刀上前,先將上面一連串的水泡戳破。
褚奕輕哼了一聲,他目光望向孟棠。
孟棠握著他的手,說:“六郎,忍忍就過去了。”
聽到六郎二字,府醫手一抖,這小子不會是皇后娘娘在外面看上的情郎吧!
褚奕臉色發白,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龐滑下,他痛的眼睛都紅了,說:“棠兒,好疼。”
孟棠忍不住勾了勾唇,說:“方才不是還說自己能忍嗎?”
“抱一下,抱一下,棠兒。”
孟棠起身,抱著他的頭按入懷中,她身上那股好聞的茉莉清香安撫了他,褚奕覺得似乎也沒有那麼痛了。
孟棠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發絲,說:“六郎,下次不要那麼傻了,為我擋下那傷害,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褚奕悶聲道:“我若不擋,你受傷了怎麼辦?”
孟棠說:“這段時日我這般待你,對你也沒個好臉色,六郎不恨我嗎?真是太傻了,我對你一點也不好,不值當你這樣做。”
“胡說!”褚奕抓住她的小手,抬起頭,與她對視。
他目光灼灼的,他說:“沒有人比棠兒更好了,你值得,在我心里棠兒就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說著說著,他鼻頭發酸。
好痛。
后背如同火燒火燎,痛的他整個人都在輕顫。
褚奕登基后,就再也沒有受過這般重的傷了。
褚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卻沒一道有這燒傷重。
“江大夫,你快點,他都痛的打顫了。”孟棠順著褚奕的發絲,忍不住開口催促。
“娘娘莫催,草民已經很快了。”
“江大夫,這燒傷好了后,可會留疤?”
褚奕聽到這個問題,一怔,果然,她還是在意疤痕的,褚奕心情莫名就低落了下來。
江亭之說:“留疤是肯定的!這麼大片的燒傷,人沒死能愈合就謝天謝地吧!”
褚奕悶聲道:“沒有祛疤的法子嗎?”
“可用丹參羊脂膏一試,只是想完全祛除恐不太可能。”
褚奕便不說話了。
孟棠安慰他:“無事,六郎就算背上有疤,也依舊風流倜儻。”
她看著褚奕這副失落樣。
沒想到狗皇帝竟會如此在乎自己的外表。
孟棠捧起褚奕的臉,說道:“讓我瞧瞧,是誰惹我們六郎不開心了,不就是留疤嗎,哪個男兒身上沒有疤?這疤是六郎保護我的證明,我會一輩子都記在心上的。”
褚奕幾乎要溺死在她這溫柔鄉里。
江亭之:“……”
不該看的不該聽的他都看了個全聽了個全,他不會明天就人沒了吧?皇后私會情郎一事怎麼也不能怪到他身上。
江亭之處理完傷口,趕忙去寫了副方子,想走。
他沖著孟棠抱了抱拳,說:“娘娘,接下來只需每日按照這方子敷即可,草民就先告辭了。”
“江大夫,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
孟棠將江亭之送到門口。
江亭之沒忍住,雙腿一軟,說道:“娘娘就看在草民在孟府伺候了十多年的份上,放過草民一次吧!草民今日什麼都沒瞧見什麼都沒聽見!也不知道您那情郎受傷之事!”
第118章 他像只撒歡的狗兒
孟棠起初不解江亭之的態度。
待聽到這話后,一顆心頓時活絡了起來,明白是他誤會了什麼。
褚奕如今摘了人皮面具,府中除了父兄沒人認得他。
孟棠語氣疏懶,說:“江大夫你今日分明什麼都瞧見了。”
江亭之雙眼一閉。
“草民自愿受死,為娘娘隱瞞這個秘密,還請娘娘……莫要禍及草民的家人……”
孟棠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聲來。
褚奕在屋里等了會,見孟棠還沒回來,等的有些不耐煩。
他披著外衣走出來,問:“在笑什麼?”
江亭之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