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男人捧著她的后腦,將這個吻加深。
孟棠一顆心放了下來。
褚奕低聲道:“棠兒,晚上陪我一起睡麼。”
“那你回去后把蕭妃妹妹的禁足解了,好不好?”孟棠小嘴被吻的通紅,濕漉漉的唇蹭過他的臉頰,擦起一陣酥麻。
褚奕被她親的心火燎原。
“好,好,回去就解。”她提什麼要求,他都應。
褚奕附在一把將她撈入懷,抱床上,抓著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按,他說:“今晚不鬧你,用手幫幫我,好不好?”
“手疼,不要。”她拒絕。
男人發出一聲輕笑。
紅綢暖帳度春宵,那低低沉沉的笑聲伴隨著一陣低喘,從帳中傳來。
*
隔日,啟程回宮了。
孟棠坐在馬車里,神情懨懨的,褚奕昨夜說不鬧她,可還是抱著她又親又蹭了好久,孟棠身子不濟,犯了困。
褚奕便將她抱在懷里,拿毛大氅裹著她,大熱天,她身子卻冰冰涼涼的。
馬車駛出酈陽城。
約莫兩個時辰后,一匹快馬,慌亂的追了上來。
“陛下!陛下!”
這聲音有些耳熟,孟棠耳朵微動,醒了,茫然的睜開眼。
褚奕掀開車窗上的布簾。
玉印滿身是傷,鮮血染紅了他潔白的僧袍。
玉印身手絕頂,在軍中五年來,都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褚奕一驚,忙命令道:“停車。”
玉印下馬。
褚奕走下馬車,問:“怎麼回事?”
玉印說:“清州知府投奔了魯威王舊部,如今已經跟著反了,清州已成了一座死城,貧僧趕去的時候城里已經沒有活人了,老弱婦孺,他們皆未放過,全都慘死當場,街道上都是尸體。”
“陛下,還請盡快發兵,剿內賊,平內亂!”
玉印跪在地上,神色鄭重。
褚奕臉色也沉了下來。
孟棠掀開簾子,他們的對話隱隱約約傳來。
只聽褚奕問:“清州知府是誰?”
“回陛下,是陳華彰,其有一子,乃魯威王余孽的幕僚,叫陳牧松。”
第159章 我知道陳牧松的下落
孟棠聽見這三個字,身體一僵。
誰?
玉印繼續道:“我已殺了那陳華彰,只是那陳牧松如今逃脫在外,不知所蹤。”
玉印臉上帶著悲憫,此刻的他身上終于沾上了那麼點悲天憫人的佛性,他說:“陛下,倘若您親眼目睹清州城的慘狀,你就會明白我此刻的心境,無辜百姓慘遭虐殺,雨水沖不干凈地上的血漬,我去的太遲了,太遲了……”
玉印神情一陣恍惚。
孟棠手情不自禁抓緊了車門,馬車微晃,發出吱呀一聲。
褚奕和玉印望向她。
孟棠抿著唇,問:“此事與那陳牧松有關?”
“娘娘聽見了?”玉印詫異的望向她,她說:“自打魯威王伏誅后,他的殘部以前朝謝敏謝將軍為首的一群人,一直暗中蟄伏,而陳牧松便是謝敏的門客,是他們帳中的軍師,屠城一事只怕也與他脫不了干系,我沒想到他們會做的那樣絕。”
褚奕見她臉色蒼白,便對玉印道:“此事回宮商討,你先處理下身上的傷口,莫要嚇到棠兒。”
玉印聽見這話,笑著應道:“是是是,皇后娘娘冰清玉潔,我這等人叫她看到都是污了她的眼。”
玉印上馬,跟在跟在馬車后頭,目光卻發冷。
褚奕踏上馬車。
他說:“出來作甚?不要吹風。”說完,攏緊了她身上的大氅。
孟棠問:“清州……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屠城一事竟沒被報到京里來。”
“那兒與邊境沙城比鄰,人口混雜,且當地的官員與土皇帝無異,難管的很,本想叫玉印過去清清那邊的官場,沒想到……”
孟棠沒有見過屠城,但自古以來戰亂都是殘酷的,堆積了不知多少無辜百姓的尸骨。
她看到過京中的繁華,見識過百姓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神采。
她說:“陛下,我興許見過陳牧松。”
褚奕驚訝的望向她。
既那陳牧松不是現代的學長,孟棠也無需顧忌。
她說:“陛下還記得先前去望春樓找楚天明的那次嗎?”
說起楚天明,褚奕便不悅,他道:“等抓到楚天明,朕要他好看。”
孟棠將手覆在他手背上,她眼神柔和,說:“陛下,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之前在栗子糕攤點前,我見過陳牧松。”
“他在京中?”
“應當是,我是聽見旁人這麼喚他的。”
孟棠臉不紅心不跳。
褚奕定定的看著她,孟棠平靜與他對視,褚奕問:“果真如此?你知道陳牧松是哪三個字麼?興許同名同姓呢?”
孟棠莞爾,她說:“那臣妾就不知道了,也可能確實同名同姓,與清州那位無關。”
褚奕冷哼一聲,道:“旁人喚了一聲,你便記住了他的名字,想來那人長得很不一般啊。”
孟棠想了想,問:“陛下,可有紙筆?”
褚奕去拿了紙筆過來,放在木案上。
孟棠說:“臣妾畫技不精,陛下將就著看。”
孟棠執筆,一筆一畫將陳牧松的長相畫在了紙上,末了,還在他手腕腕骨上點了一顆痣。
孟棠將畫紙吹干,遞給了陛下。
“陛下,您瞧瞧,臣妾那日見的,便是此人。”
褚奕起先不甚在意,過了會,他神色凝重,說:“此人朕好像也見過。”
興許只是人群里的隨意一瞥,褚奕記憶驚人,他說見過,便是真的見過,他對這個人有印象。
褚奕凝重道:“棠兒,這回你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