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副模樣,孟赟心里一陣狐疑。
“棠兒,你實話與我說,他今日怎會在此地?可是想要對你不利?”
孟棠按了按他的手,猶豫一番,便將那人刺殺之事實情說出,告知了孟赟。
孟赟聽后,雙眼逐漸瞪大,“棠兒,你這……你這也……也太冒險了吧!你可知,陛下多疑,一旦被陛下知道……”
要知道褚奕最恨被人欺騙,若是被他知道此事是孟棠一手策劃,那他給出的那些寵愛,亦可毫不猶豫的收回去。
“所以大哥,今日你見著的人,并非是那日聆音塔上的刺客,他不是。”
孟赟反應了過來,連忙道:“對,棠兒你說的對,那日那刺客身高不足七尺,面容丑陋,與這玉面僧人毫不一樣。”
“棠兒,M.L.Z.L.我還是趕緊送你回宮吧,你在外多留一刻,我這心里就不安一刻,生怕被陛下發現。”
“遲了。”孟棠嘆了口氣,眼底帶著愁緒,道:“剛接到消息,陛下如今已經在坤寧宮候著了,只怕已發現我不見的事。”
孟赟一驚,面上浮現出擔憂來,他道:“這可如何是好?陛下定會降罪于你!嬪妃私自出宮可是大忌!不行,得趕緊想想辦法。”
“大哥,你莫要著急,反正現下已經遲了,既然他已經在坤寧宮了,就讓他多等會吧,我想回家看看父親,因為我的事這段時間叫父親憂心了。”
著急也沒用。
孟棠心里已經想好了對策,先前七十幾的好感度,褚奕的戀愛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如今八十幾,想來不難應對。
“可是,讓陛下一直等著,那樣真的好嗎?”孟赟有些猶豫。
孟棠道:“多等會少等會又有什麼關系?反正回去后一樣要面對質問,走罷!”
自打得知孟棠出事后,孟老將軍那一頭長發就徹底白了,這段時間心中所思所想無不是女兒的安危,無比后悔將女兒送入宮中。
這些年孟棠不知道在鬼門關上走了多少遭,若非福大命大,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爹。”
清亮的聲音傳來。
孟衍剛梳洗完,聽見聲音,連忙打開房門。
他眼角的細紋都多了好幾道,眼下也帶著烏青,這些時日孟衍得知孟棠命在旦夕,實在難以安眠。
“棠兒……”孟衍聲音微顫。
孟衍一個近兩米的大漢,忍不住流了淚,猛虎一般的身軀微微顫抖。
*
坤寧宮。
褚奕在屋中走來走去,他手上拿著一冊書,甚至他已經把這冊書看完了,都沒有等到孟棠回來。
此刻他忽然想到以前看過的那些個話本,話本上講,妻子徹夜不歸,夫君久等無果,妻子不是有了姘頭,就是去逛了面首館,總之定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那麼他家棠兒呢?
他家棠兒不是那種朝秦暮楚沉迷男色的人,再說,外邊的男色哪有他長得好看?書中盡是胡謅!
坤寧宮里跪了一屋子的人,誰也不敢吱聲。
直到李常福過來,壓低聲音道:“陛下,再過會就要上早朝了,還是趕緊讓奴才服侍您更衣吧。”
“李常福,你說她到現在都還沒回來,究竟去了哪?”褚奕問。
李常福愁眉苦臉,說道:“娘娘說不定只是出去散散心了,陛下您莫要擔心。”
褚奕冷笑,道:“大半夜散心?”
李常福便不吱聲了。
褚奕伸手,隨后點了點一位地上跪著的太監,說:“你,過來。”
那太監連忙膝行過來,惶恐的低著頭。
“你來說說,你們娘娘去了哪?”
“娘娘他……娘娘他……”那太監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褚奕又伸手指了指芳寧,“你來說,你平時不是很能說嗎?”
芳寧強制鎮定下來,她道:“娘娘只是出去散心了,陛下莫要著急。”
“散心,你也是說她出去散心。”褚奕唇角勾起,然臉上卻不帶笑意,眸中更是陰冷,“你們都把朕當成三歲小孩來耍嗎?”
“派出去找她的人怎麼還沒回來,一個個都是死了嗎?”還有他安插在坤寧宮的眼線,都是廢物,竟連皇后失蹤了都不知道!
褚奕越想越煩躁,此刻的他就像個暴怒的獅子,指誰罵誰。
罵完又覺得不過癮,抬腳踹了地上跪著的小太監一腳。
“早朝前,朕若是見不到你們娘娘,就都給朕押去慎刑司處置!”
芳寧臉色一變。
她剛準備說話,屋外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陛下又遷怒下邊的人了。”
聽到這聲音,坤寧宮的奴才們,仿佛見到了定海神針,忙磕頭道:“見過皇后娘娘!”
芳寧吊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孟棠走進屋,她穿著一身素白色的流仙裙,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褚奕坐在金絲楠木椅上,瞇著眼打量她。
她身上帶著寒露的冷意,孟棠對芳寧道:“芳寧啊,去把本宮的手爐拿來。”
“是,娘娘。”
芳寧去里間拿了手爐,又抱了一件披風來給孟棠披上。
孟棠那雙帶著笑意的眸,與褚奕對上。
褚奕將面上的怒火按下,藏在心里,他說:“你就沒有什麼要與我解釋的?你可知我在這里等了多久?”
孟棠抱著手爐,問:“陛下等了多久?”
“哼,近兩個時辰!大半夜偷偷摸摸出門,莫不是背著我去偷人了罷!”
見他這副醋壇子打翻了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