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此刻手上拿一把扇子,便是話本說書先生口中的玉面郎君,專勾女人的魂。
可偏偏褚奕是個粗人。
“別笑了,不許笑。”他佯裝生悶氣的樣子,將懷里的花扔給了孟棠,說道:“好啊,我被人擲了花,你是一點也不吃醋,我看你根本就是沒將我放在心上。”
孟棠把玩著那朵小野花,剛要說話,又一朵花扔褚奕腦袋上。
褚奕下意識抬頭,二樓的酒樓上,一女子臨窗而坐,她一只手支著額,見他望向這方,沖著他眨了眨眼,說道:“小郎君,可要過來陪姐姐喝兩杯?”
褚奕一張臉黑的不能再黑,他惡狠狠的將腦袋上的花扔地上,像一只暴怒的小狼崽,說:“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在宮中時,誰敢對他這樣?
褚奕嘴里吐不出什麼好話,見他真的被惹怒,怕褚奕對那女子口吐惡言。
孟棠便站到褚奕身前,說道:“抱歉了姐姐,這小郎君已經有主啦。”
那女子聽此,露出一副恍然之色來,她性情頗為爽利,聽此,便道:“那就助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啦!”
“謝謝姐姐,也祝姐姐能遇一知心人。”
孟棠抓住褚奕的大手,他手太糙了,孟棠喜歡修長白皙沒有瑕疵的手,可褚奕這張臉太加分了,加分到能讓她忽視掉他手上的瑕疵。
她抓著他的手離開,邊走邊安撫,“好啦,好啦,你別生氣,姐姐們也是見你俊俏,才忍不住擲花,你若天生丑陋,誰會送花給你。”
見他悶聲不答,眉頭皺著。
孟棠又喚了他兩聲:“褚奕?小奕奕?奕哥兒?怎麼跟個受氣包似的呢?”她嘆了口氣。
“你就不能喚聲夫君討我歡心麼?”褚奕憋悶道。
這會孟棠心情好了,自然也就好說話了,沒怎麼猶豫的叫了他一聲:“夫君。”
褚奕心臟跳的好快。
他真的快要被她迷死了,她到底喂了他什麼迷魂藥?讓他這般舍不掉、放不下。
二人正要上馬車。
誰知先前那二樓的小娘提著裙追了過來,她說:“我乃鎮國公府的三千金季初雪,今日我兄長在府內舉辦了一場馬球會,兩位可要過去一觀,勝者獎勵是一只通體雪白的鷂鷹哦,極為難得,我兄長廢了好大的勁才在野外獵到的。”
褚奕看見她就煩,剛要說不去。
孟棠率先開口:“好呀,我還沒玩過馬球呢。”
她目光瞥向褚奕,問:“夫君,你不會不同意的吧?”
褚奕:“……”
行,看在這聲夫君的份上。
孟棠說:“季小姐,你我年歲相仿,我就喚你一聲初雪,如何?”
季初雪面露訝異,尋常人聽到她的來歷,都會瞬間謹言慎行,恭恭敬敬。
這女子倒是大方坦然,但季初雪并不討厭。
她道:“還不知妹妹你叫什麼呢?”
孟棠笑著說:“我姓杜,名梨,你可叫我杜梨。”
“那我便喚你梨兒好了。”
見她倆越說越多,簡直忽視了他的存在,褚奕忍無可忍的咳嗽了兩聲,問:“說完了嗎?”
孟棠瞥了他一眼,道:“女人說話,哪有男人插嘴的地兒?”
褚奕:“……”
聽見這話,季初雪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說:“你夫君這樣一副好相貌,你也不怕他出去偷人。”
“他敢麼?”褚奕想要女人,還用得著出去偷?后宮佳麗三千,個個巴不得湊上來。
她眼角掃了褚奕一眼,問:“問你呢,敢偷人麼?”
褚奕悶聲說了句:“我瞎了眼放著你不要,才去偷人。”
“好了好了,不打擾你們夫妻了,真是羨慕死人了,走,去我國公府,定讓你們玩個痛快。”
待到季初雪離開,上了自己的馬車。
孟棠踏上馬車,瞥了褚奕一眼,見他憋屈的窩在角落,問:“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你盡管去找那季家千金,還搭理我作甚?”
這話語可謂是幽怨至極。
孟棠抿了抿唇,“好你個褚奕,怎麼連女人的醋也吃,你心眼只有針尖大麼?”
“呵,你可知那國公府上皆是男丁,季國公光是嫡子便有八個,馬球會是為了給他家那幾個男丁相看兒媳的,你去湊什麼熱鬧?”
第214章 我哪敢不聽你的話?
“你都說了,是湊熱鬧,怎麼就不能去了?”孟棠斜睨了他一眼。
褚奕不語。
“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到底誰才是小媳婦。”孟棠無語道。
她上前,伸手在他頭上擼了一把狗毛,說:“好啦,去湊完熱鬧就走,出宮不就是要玩個盡興麼?你總不能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吧。”
“你要答應我,到了國公府,莫要看他家男丁一眼。”褚奕與她對視。
她這般出色,誰看會不喜歡?就連季家那位驕縱的千金都對她心生了好感。
褚奕倒是不怕有人會和他搶,但他不爽孟棠被其他男人看上。
是的,純粹不爽。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我總不能進了國公府后就閉著眼吧?別鬧。”怎的跟個孩子似的,性子別別扭扭還霸道。
“我何時鬧了?”褚奕皺著眉道。
孟棠不想聽他再胡說八道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反了。
當真是反了!
褚奕張口咬了下她的指尖。
孟棠小手抖了抖,差點一巴掌扇他臉上,“狗麼?咬什麼咬。”
褚奕不語,將她掌心舔的濡濕。
孟棠忍無可忍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