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用金屬護腕將寬大的袖口束住,他說:“你以前就愛哭鼻子,這會不記得了?”
“你瞎說。”她怎麼會喜歡哭鼻子?
褚奕還記得,避子藥事發那段時間,她幾乎日日以淚洗面。
褚奕就沒見過這麼會流淚的人兒。
他騎著馬,來到她身邊,指尖在她鼻尖上點了點,道:“不記得了便不算數了?小哭貓。”
男子一隊,女子一隊。
褚奕打起馬球來,風格如同他這個人,凌厲,粗暴。
而孟棠皆是巧勁。
看到這突然入場的男人這般兇猛,季家幾個男人都驚了驚,季初明道:“兄弟,對面都是女兒家,你也不憐香惜玉著些。”
褚奕掃了他一眼,眸光冷冷的。
褚奕好似和季初瀾較上勁了。
兩人身體不止一次撞到一塊。
幼稚!
孟棠見此,頓覺無語,好歹也是做皇帝的人,小心眼還報復心這般重!一點也不大氣。
“初雪,接球!”
季初雪應了一聲。
季初雪也是頭一次見她二哥那樣。
她說:“杜姑娘,你夫君該不是在吃我二哥的醋吧?”
“他就是,別說男人了,我跟女人多說兩句話他都受不了,煩死人了。”
季初雪意味深長道:“占有欲這麼強,你竟然受得了他。”
沒辦法,她一覺醒來,所有人都說他是她的夫君,他們何等何等的恩愛,受不了也得受著,自己選的夫君,不受著還能如何?
話說她以前怎會選個這樣的夫君?除了那張臉,褚奕全身上下還有哪是吸引她的?
褚奕那隊配合稀爛,褚奕最后得分竟還不如初雪。
看到這分數,褚奕黑了一張臉。
他從馬上下來,對孟棠說:“不玩了。”
孟棠手上的球桿抬了抬他的下巴,問:“小郎君,愿賭服輸否?”
球桿上沾了泥,那泥點便也跟著蹭到了下巴上。
褚奕嘆了口氣,說道:“服,服,我家媳婦玩什麼不厲害?玩什麼都厲害。”
說完,他唇角也溢出些許笑意來。
孟棠從馬上跳下來,褚奕一把將她抱入懷。
剛剛那般激烈的運動過,這會她身上熱烘烘的,沾了汗,褚奕也不嫌棄,覺得她身上連汗都帶著淡淡的茉莉香氣。
他正欲說什麼。
只見那頭,季國公健步如飛的走來。
他滿臉震驚的看著場上之人。
看臺離得遠,他眼神又不好使,一開始看到褚奕后也沒在意。
可等他多看了幾眼之后,越看越覺得他和金鑾殿上的九五之尊身影重合,于是季國公不顧長子和下人的阻攔,堅決的闖入了馬球場。
這下離得近了,也看清了。
季國公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褚奕向來勤政,偶爾的幾次出宮也只是為了體察民情。
今日皇帝竟然出現在他家,還和他家幾個孽子一起打了馬球!
這要是傳出去,足以光耀門楣了!
季國公滿臉激動的喚了一聲:“陛下!”
此話一出,熱鬧的馬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褚奕本想和孟棠說幾句悄悄話,這會被季國公打擾,不悅的朝他投去一眼。
季國公毫無猶豫,噗通一聲就跪下,行了大禮,他說:“沒想到陛下會親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啊!”
季國公一跪,頓時季家人連同來客,都不淡定了。
季國公那是什麼人?既他說那人是陛下,那還能有假嗎?
紛紛跪了一地。
季初雪慌慌張張的從馬上下來,跟著跪在了季國公的身后。
若這男人是陛下,那杜梨呢?
杜梨杜梨……
季初雪這才意識到,杜梨便是棠!
皇后孟棠!
孟棠看見這一幕,頓時覺得掃興極了。
她說:“你下次再出來,易個容吧,你被人認出來了,我還怎麼玩兒?”
孟棠好生嫌棄。
“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孟棠瞥了他一眼。
褚奕敗下陣來,道:“好好好,是我的錯。”
“都怪你,若不是你上場了,又怎會被認出來?上場了也才得了這幾分,你球技真爛。”
褚奕:“……”
“國公爺起來吧,今日我與陛下來貴府,是受了季三小姐之邀,隨意玩玩,國公爺及諸位公子小姐無需在意我們。”
“謝皇后娘娘。”
季國公起身。
雖孟棠這般發話了,但現下眾人怎還玩的下去?
他們偷偷的瞧著那位九五之尊,這群世家公子沒見過圣顏,今日起他們也是見過圣顏的人了。
季初雪有些后悔,先前她對著孟棠說了那麼多陛下的壞話,傳聞陛下暴虐嗜殺,這樣的人……哪是他們得罪的起的?
似是為了安她的心,孟棠說道:“初雪,抱歉,我與褚奕今日微服出行,這才隱姓埋名騙了你,但今天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見她這般說,季初雪下意識看了眼她身邊的褚奕,隨后猛地低下頭,激動道:“皇后娘娘,我也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皇后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善解人意溫柔大方。
孟棠將馬球桿還了回去,她說:“想來有我們在,你和你家幾位兄長們也放不開,如今已然盡興,我與夫君便先行一步了。”
孟棠說完,抓住褚奕的手,就要走。
“皇后娘娘留步!”
第217章 罵的真好聽,再罵一次
孟棠回過頭,見季初瀾提著裝鷹的籠子走來。
季初瀾在她面前駐足,說道:“今日娘娘乃馬球會的魁首,這鷹理應歸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