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走可以,但我不會給你吃毒酒的解藥了,你自己選。”
“救她!”
腹部劇痛讓褚奕神情扭曲,痛的身上青筋都崩了出來。
“好。”
聽到好這個字,褚奕終于放下心來,眼前一黑,痛的暈死了過去。
楚天明看到這樣的他,抬腳輕輕踢了兩下,搖了搖頭,真不知該說他可憐還是可恨。
都說醫者仁心,可楚天明是玩毒玩蠱的,跟仁心沾不上半點邊,以前是畏懼褚奕的權勢,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現下可就不怕了。
看著他受苦受折磨,未嘗不是一種樂趣。
正好,皇帝這具身體堪稱完美,還能在他身上試試蠱。
*
褚奕是被冷水潑醒的。
他睜開眼,第一句話便是:“娘子、救我娘子!”
楚天明嗤笑一聲。
褚奕中了毒,身體虛弱,臉色也發白,“你答應我的,跟我、跟我走!”
褚奕伸手拽住他。
“嗯,去哪?”楚天明問?
“北……北邊……” 褚奕冥思苦想,最后記憶的角落里,找到了朔北兩個字,“朔北!”
朔北,那不正是孟家的老巢麼?
楚天明皺了皺眉。
褚奕意識模糊,呢喃道:“娘子在那……”
楚天明問:“你娘子不是已經死了?”
褚奕搖了搖頭。
“在那,睡過去了,不醒!光頭說……說南疆可以救!”
光頭又是誰?
楚天明忽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難道皇后真的沒死?
他來了興趣,說:“好啊,那老夫我就和你去一趟朔北。”
聽到這話,褚奕高興極了,他從床上坐起,不顧身體上的疼痛,說:“現在、現在就走!”
“你,好人!”
楚天明:“?”
褚奕:“我、我叫狗蛋!你叫什麼?”
楚天明見此,目露復雜,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楚天明說:“哦,M.L.Z.L.我叫鐵柱。”
“鐵柱,好人!”
楚天明好笑的問道:“我把你毒成這樣,我還是好人?”
“救娘子,就是好人!”
楚天明無奈搖了搖頭,這是真傻了,不過誰說傻人沒有傻福呢?
*
一路上,楚天明每隔三天,就給褚奕喂一點解藥。
褚奕痛的走不動路,雖然傻了,但心心念念都是趕緊回去救娘子,楚天明便買了牛車,把那傻子扔牛車上,不緊不慢的往朔北的方向趕。
褚奕居然沒喊痛,痛的受不了的時候便攥緊胸口的祈福牌,小聲哼哼。
楚天明見此,道:“什麼東西啊,這麼寶貝,給我看一眼。”
褚奕搖了搖頭,將那塊祈福牌死死攥手心里護著。
“你若不給我看,我就不跟你走了。”
第259章 臟兮兮的落魄小狗
褚奕聽此,瞪大了眼。
在救娘子和娘子留下的祈福牌之間,褚奕選擇了前者。
他快哭了一般,雙目通紅,那雙往日里充滿暴戾的眸子,此刻盛著一層水淋淋的光,滿臉舍不得的將那塊牌子遞了過去。
楚天明伸手去拿。
褚奕沒松手。
楚天明就用力拽。
褚奕撇著嘴,與他僵持著。
楚天明說:“你到底給不給?松手!”
“你,你不能弄壞,這是、這是娘子送給我的……”
說完,褚奕一點一點卸了勁。
楚天明冷笑一聲,祈福牌上用娟秀的小楷寫了一句話。
他沒什麼興趣,問:“真是皇后娘娘給你的?”
褚奕點了點頭。
下一刻,楚天明將祈福牌往牛車外一扔。
褚奕一驚,忽然暴躁的沖下牛車,他體內都是楚天明喂的毒,疼的受不了,可此時褚奕不管不顧,朝牛車下撲去。
笨重的身體埋在那祈福牌之上,像一只憤怒的小狗,回過頭,沖著楚天明露出惡狠狠的表情來。
楚天明停下牛車,問:“生氣了?”
“這就生氣了?”
“你以前對我做的比這過分多了!哼!我沒毒死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滾上來!”
然而,傻了的狗蛋是個有骨氣的狗蛋,他不上討厭之人的車。
將祈福牌掛在脖子上攥著,跟著牛車一步一步走。
隨著時間的流逝,毒素一步步蔓延四肢百骸,褚奕連骨頭都在疼,可他執拗的很,就是不肯上楚天明的牛車。
最后看他痛的渾身都在抖,鼻子耳朵里都流出了血,自己也沒發覺。
楚天明說:“上來吧,不戲弄你了。”
褚奕當做沒聽到。
“狗蛋,還想不想讓我救你媳婦?”楚天明不禁抬高了聲音,“照你現在這腿腳,我們何日才能趕到朔北?”
褚奕一怔。
“你娘子還等著救命,不是嗎?”
褚奕紅著眼眶,重新爬上了牛車。
楚天明扔給他一塊帕子,讓他擦擦臉上的血。
褚奕沒要,他粗魯的抬起袖子,用袖子把臉擦干凈了。
他,不是好人,扔娘子送他的祈福牌,不是好人,褚奕想。
*
孟棠是在蠱毒發作五日后醒的。
身子越來越差,每回發作后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只不過以往兩三天而已,這回卻昏迷了五日。
看到孟老將軍和玉印守在床頭,孟棠撐起身子,叫了一聲:“爹。”
“快歇著,別亂動。”孟衍紅了眼,說:“我家囡囡遭了這麼多罪,是我這個做爹的沒能護好你。”
孟棠搖了搖頭。
她不希望孟衍自責。
她說:“不是什麼大事,吃了藥就好了。”
她環顧了眼四周,沒瞧見褚奕人,便玉印:“他呢?”
玉印道:“一個人去了南疆。”
孟棠皺著眉,問:“他現在神志不清,你讓他一個人去南疆?”
“皇后娘娘,他是神志不清,不是什麼都不會,自保還是可以的,再說你體內這情蠱,本就是他所下,他體內情蠱的母蠱牽引著你的子蠱,倘若不徹底解蠱,你這身子是好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