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不上!
孟赟想。
孟赟拼命遏制自己想打他的沖動。
褚奕也惡狠狠的瞪著他,兩人瞧著一副一點就著的架勢。
孟棠扶額,她說:“是因為國子監死了學生,周閣老難以應對。”
“那干你什麼事!”孟赟忍不住罵了一聲,“草他娘的,這是他褚奕的江山,讓他褚奕自個去守,干你什麼事。”
孟棠神色平淡,她說:“不單單是為了褚奕。”
玉印帶他走了一路,她看過太多太多凄苦的人了,孟棠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被影響到了,如玉印所言,倘若來到這個世間,她當真肩負著某種使命,那麼就讓她來做盛世之下的一塊墊腳石吧。
反正也已蹉跎了七年,與其再蹉跎一個七年,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
褚奕也不高興的說道:“壞、壞人!娘子不要理他!”
說完,他還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孟棠的衣袖。
孟赟雙眼瞪了瞪,“你這壞胚!這世上有比你還壞的嗎?滾出去!孟府不歡迎你!”
“棠、棠兒,娘子,我們、我們一起走……”
褚奕握住孟棠的手腕,氣呼呼的就想帶她離開。
孟棠按住了她的手背,無奈道:“狗蛋,我說過的,來這兒后,你莫要亂說話,倘若不聽我的話,我便把你丟路上,不要你了。”
這話登時讓褚奕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他抿了抿唇,惡狠狠的看了孟赟一眼,不語了。
孟棠對孟赟道:“兄長,他如今神志不清,你卻是清醒的,何必與他計較?您確定要在孟府門口,與他動手,叫別人看笑話嗎?”
孟赟拳頭握的咔擦咔擦響。
片刻后,他冷哼一聲,道:“我、我不動手了就是。”
褚奕登時小聲說了句:“他、他學狗蛋說話!”
孟棠:“……”
孟棠沒理他們。
而一旁的二明,以及另外一個士兵,此刻已經呆住了。
孟赟的妹妹只有一個,而孟赟方才稱呼這女子為棠兒,眼前之人的身份似乎顯而易見了。
皇后娘娘照拂朔北軍多年,這些年六耳聽娘娘的命令負責的那些賭場,掙來的錢全砸在軍營里了,皇后娘娘為他們操了不少心,倘若不是娘娘,軍營里恐怕每年還會死更多的人。
可傳聞皇后娘娘不是跳城樓死了嗎?
他們見面前女子白衣綽約,滿身清貴,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對于方才的阻攔滿臉羞愧。
孟赟道:“棠兒,趕緊隨我進府吧,外面冷,你身子弱。”
孟棠帶著褚奕,走進正廳。
得虧有孟棠在,否則褚奕只怕根本走不到大門,就要被人轟出去。
孟赟轉過身,正打算去喊爹過來。
孟棠卻忽然問她:“怎麼只看見你,葒蕓呢?她懷胎有六個月了吧。”
孟赟身體一僵,臉色也不好看。
孟棠見此,眉頭一皺,問:“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孟赟頷首,應了一聲:“嗯。”
孟棠不贊同道:“上回在山下見到葒蕓時,我見她神情憔悴,神思不屬,兄長,哪怕有天大的事,你也得讓讓她,孕中的女子本就缺乏安全感,你怎能還與她產生爭執?”
“我沒想的……”孟赟不太會說話,思索半天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孟棠卻道:“我本以為兄長是個會疼人的。”
孟赟低下頭,道:“我錯了。”他任憑妹妹教訓自己。
孟棠說:“你和我說錯了沒有用,兄長,先前你和褚奕永明巷打完架后,我就說過,莫念過往,不負當下。”
孟赟囁嚅的張了張嘴:“那、那是棠兒你?”
孟棠不置可否。
孟棠道:“如今你與葒蕓是要過日子的,你們得相伴余生,最忌諱的便是沉浸在往事里,難道兄長又想等到出了事,再追悔莫及嗎?”
孟棠目光清明。
她總是這麼清醒,孟赟被她說的無地自容極了。
孟赟道:“是,棠兒說的是,我該多讓著她,該多關心關心她,而不是……整日悲春傷秋……”
“你知道就好,葒蕓是能感受到你的心情的,你整日不開心,她又怎會開心的起來?你的心痛也會感染她,她焉能好好養胎?”
“兄長,人一旦做了選擇,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就像當初你選擇了葒蕓和留下這個孩子,倘若你依舊有那樣的膽氣,那麼不管我為你們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愿且覺得值得的。”
“倘若你負了葒蕓致使葒蕓不能善終,那麼我只會覺得我當日付出的一切都是笑話。”
“狗蛋,此話也不只是說給兄長聽。”她回過頭,與褚奕對視,說道:“不要讓我做的一切都成為笑話,好嗎?”
褚奕喉結微微滾動,他張了張嘴。
一剎那褚奕差點維護不住狗蛋那副癡癡的傻樣,他說:“不、不懂,聽不懂。”
什麼意思,是要他成全她放她離開嗎?
那他呢?
他怎麼辦?
第266章 她回來了【加更】
孟赟羞愧道:“我一會去帶葒蕓過來。”
孟棠搖了搖頭,說:“不必了,我一會去看看她吧,葒蕓那麼大肚子,該好好養著。”
“是,棠兒說的是。”
沒多久,孟衍被人請了過來,看到孟棠,孟衍滿臉欣慰,說道:“棠兒這幾日瞧著氣色好多了。”
孟棠莞爾一笑,喚了聲:“爹。”
孟衍看到女兒了,心情極好。
可他一看到一旁的褚奕,便又立即臭了一張臉。
孟衍說:“你帶他來作甚?”
孟棠沒有兜圈子,“我,我打算明日帶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