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禪道:“三年前,我們汗王營帳來了一個男人,奉上了這火銃,這火銃是他自己做的,一共三千支,可組一支神鬼皆怕的精兵,只可惜這種火銃只有那人會做,我們汗王向他尋要了圖紙和制作方法,都失敗了。”
“不過三千也夠用了,組一支精兵,殺死狗皇帝,皇帝一死,大雍兵敗,剩下之人再不足為懼。”
拓跋裘聽此,大喜,“好,好得很。”
拓跋裘道:“倘若此戰大勝,本王愿與你們汗王平分大雍江山。”
金日禪但笑不語。
大雍皇帝一死,下一個就輪到拓跋裘了。
*
出征前,孟赟戴上了蕭葒蕓親手做的護臂,他對褚奕道:“這是葒蕓親手做的。”意思是你有嗎?
褚奕明面上不在意,暗地里還是忍不住找了孟棠。
他將手上的護臂遞給孟棠,問:“棠兒,我想你給我戴。”
孟棠聽到了孟赟的話,知道褚奕這幼稚的毛病是又發作了,也罷,今日她可縱著他些。
孟棠為褚奕戴上護臂,隨后低下頭,在他手背上輕輕吻了下,道:“褚奕,愿你錦袍加身,得勝歸來。”
第287章 骨灰
開戰前,拓跋裘營帳里來了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穿著大雍的衣裳,面容陰柔。
拓跋裘警惕的看著他,問:“大雍人,你說要與我合作,我可不會與廢人合作。”
年輕人笑了,他轉過身,赫然是大內總管蘇明月,他語氣柔和:“金日禪那三千火銃,正是我主人獻上。”
蘇明月本就是陳牧松埋在宮內的一個暗樁。
聽到這話,拓跋裘臉色一變,他開始正視眼前這個人。
拓跋裘問:“你主人呢?”
蘇明月說:“死了,但主人未盡之大業,由我來完成,我要大雍的皇帝陛下國破家亡。”
拓跋裘道:“說說你的計劃。”
蘇明月將一個包裹,丟在了桌上,這是她離京前在宮里的祠堂里偷來的,是褚奕母妃的骨灰。
齊太妃死后,褚奕并沒有讓他和先皇合葬,而是將她的骨灰放在了雍和宮,每年忌日之時,都會請靈感寺的圣僧進宮超度。
蘇明月笑著說道:“汗王,此乃皇帝生母的骨灰,今日我們可借此將皇帝一網打盡。”
拓跋裘皺了皺眉,問:“你是想拿這骨灰來威脅大雍皇帝。”
“不。”
*
號角響起,戰鼓雷鳴。
孟赟道:“陛下,您小心些,有臣沖在前頭,今日一定要殺了拓跋裘,讓他去和他兒子團聚。”
褚奕被眾將士護在中心。
而褚奕從不是一個需要旁人來保護的人,他武功蓋世,一人可擋萬夫之勇。
褚奕瞥了他一眼,長劍橫掃而下。
他冷哼一聲說道:“我不會躲在你身后。”
孟赟回過頭,便見他劍尖挑著一個匈奴人的人頭,孟赟失笑。
主帥下場,士兵們各個都精神振奮,殺紅了眼。
皇帝都不怕死。
他們還怕什麼?
此戰必勝!
大雍將士各個都是保家衛國的好兒郎,不懼生死,只求還大雍一個昌平盛世。
尤其是在燕微云死后,燕微云在軍中積威已久,將士們既敬畏他,又仰慕他。
一代將軍都尚且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將生死置之度外,更遑論他們?
褚奕說:“微云一把火燒了匈奴的糧草,熬過三日,他們必敗!給我沖!”
“沖!”
“沖!”
殺聲震天,天空的天日陰翳也漸漸散了,烏云撥開,隱隱約約瞧見一抹淡色的日光。
孟赟回過頭,見褚奕越戰越勇,他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孩兒們,咱們可不能輸給他。”
戰況膠著。
與此同時,邊城里皇后坐鎮,褚奕留下了齊正言和威遠大將軍曹之峨保護孟棠。
“皇后娘娘,外邊有個人說是從京里來的,宮里出事了。”曹之峨走進來,臉色凝重。
孟棠挑了挑眉。
她問:“何事?”
“他說要親眼見了娘娘才肯說。”
“讓他進來。”
“是,娘娘。”
蘇明月戰戰兢兢的走進來,瞧見孟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說:“奴才是內務府總管蘇明月,拜見皇后娘娘。”
孟棠起身,垂眸瞧著他。
她開門見山的問道:“宮里出了何事?”
蘇明月惶恐道:“回皇后娘娘的話,雍和宮里齊太妃的骨灰,被人匈奴人盜了!奴才實在惶恐,一刻也不敢耽誤,特趕來告訴娘娘!”
誰知道,齊太妃對褚奕的重要性。
齊太妃還活著的時候,那是褚奕難得在宮中度過的溫情時光。
“還請娘娘降罪,是奴才看管不利!”
孟棠卻淡淡說了句:“你不是看管不力,你是監守自盜,原來宮里最后一個奸細是你。”
為了防止先前匈奴人攻城之事再次發生,不管是褚奕還是孟棠,都在拔出朝中匈奴人留下的奸細。
最后一個已于親蠶禮那天被齊正言揪出來殺了。
可孟棠心里總感覺不對勁。
他想起昔日陳牧松進宮私會他時,陳牧松不會投靠匈奴,他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因此除了匈奴人的暗樁,陳牧松定也會在宮里埋下自己的棋子。
只可惜如今陳牧松死無對證,倘若那顆棋子不自己跳出來,誰也發現不了。
蘇明月猛地抬頭,他滿臉震驚,連忙驚懼交加道:“娘娘,您在說什麼!奴才萬萬不敢!娘娘是不是誤會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