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去,看到阮藤蘿在一個雅間門口朝自己招手。
她一如往常般笑的自然,宋慈安也回了一個笑容,等她走進去才發現沈瑯竟然也在。
“二表哥?” 她有些驚訝,他怎麼會在這里?
阮藤蘿聽到她驚訝的聲音后,笑著拉著她坐下,“裴夫人,你忘啦,我來自江南,自然和瑯哥哥從小認識的。”
阮藤蘿聲音中帶著一絲驕傲,“當日我主動接近你,也是為了替瑯哥哥探一探你過的如何。”
說到后面她有些抱歉的看著宋慈安。
宋慈安聽她這麼說倒不覺得有什麼,她對阮藤蘿印象不錯,何況她對她又沒有惡意。
“嘉禾,今日西郊馬場有賽馬會,你可有興趣去瞧瞧?” 沈瑯笑著開口邀請,他心里也有遺憾。
沈家回京時,嘉禾已經嫁人,不比未出閣時自由。
宋慈安想了想,賽馬會基本都是未成婚男女結識的好機會,雖然也有夫人們去,可是也都是為了給家里晚輩相看的。
她,不太適合,并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她的身份。
她一出城,必然會有錦衣衛跟著,到時候好好的賽馬會也被她擾了。
“二表哥,我就不去了,今天天氣不錯,正適合賽馬,你們去吧。”
她不是沒看出來阮藤蘿對沈瑯的心思,只不過沈瑯的心思她看不出來,畢竟兩人也才是第二次見面。
想來,沈瑯也是有意的,不然他不會單獨和阮藤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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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福樓出來后,宋慈安不打算直接回府,而且想逛一逛。
她走在京中繁華的街頭,心里只覺得感慨,上一世她在宋府小心的討好每個人,希望得到親情,嫁給裴憫后,又終日悲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看一看裴憫的真心。
可是如今,她走在街頭上,只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輕松和自在。
“知秋,最近是葡萄的季節吧?”
知秋聽到她的聲音忙回道,“是夫人,您是想吃葡萄了嗎?”
宋慈安搖了搖頭,“后日便是中元節了,多準備些葡萄,我想去祭拜母親。”
她還記得小時候在母親那里經常見到葡萄,想來母親是愛吃葡萄的吧。
“是,夫人!”
忽然,街頭有十幾個人騎馬而來,為首的男子一身暗紫色云團紋直䄌,神色嚴肅。
宋慈安在看到他腰間的那個鏤空雕花的玉佩時,神色中閃過一絲了然,帶著念夏和知秋提前讓開路,微垂著眼眸。
六皇子心里急躁,可京中街頭人多,多少有些阻礙,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女子微微打量自己后主動讓開了路。
說明這個女子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在他路過宋慈安身邊時,特意低頭看了看,可惜她垂著頭他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直到六皇子走遠后,宋慈安才抬起頭帶著念夏和知秋二人繼續逛著。
六皇子乃良妃所生,而他雖然有奪位的心思,可是為人正直,手段磊落。
只可惜,良妃偏寵幼子,六皇子雖表面不在意,可實際上一生都在追尋那份母愛。
第66章 西域,朕是一定要攻下來的
中元節那日,裴憫陪著宋慈安去了寺廟,一如往常般的香火鼎盛。
宋慈安站在大殿,似乎自己的心境平和許多,內心只有一個所求,便是求她和裴憫一生平安順遂。
裴憫沒有進去,而是在殿外靜靜的看著宋慈安的背影。
“督主,穆家那邊,似乎已經知道先皇孫沒有死了…” 許褚出現在裴憫的身后,壓低聲音輕輕的稟報,可是他的面色十分沉重。
這個時候并不是讓穆家知道真相的好時機,穆家這麼多年低調收斂,但若是知道當年的小皇孫沒有死,他們定然會有大動作!
裴憫眼神一沉,當年的事雖然有些匆忙,但是做的隱秘,不會有外人知道此事。
穆家,可能是從岷州那事上嗅到了什麼。
“你在想什麼?” 宋慈安走到他的身邊,牽起他的手。
裴憫收回思緒,反握住她,溫和的開口,“拜完了?”
“嗯,對了,聽說這里有一棵許愿樹,我們去看看吧?” 宋慈安提議。
“好。”
許愿樹下,宋慈安親手在紅綢上寫下平安順遂四個字,讓裴憫掛在樹上。
她看著紅綢輕輕飄著,站在裴憫的身旁緊緊握著他的手,忽然輕聲道,
“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旁。”
裴憫忽然一怔,他低頭看向她。
宋慈安含笑的看著他,一雙眼眸認真而又篤定。
她不傻,在廠督府里裴憫什麼都不會避著自己,再結合上一世,她大概猜到了什麼。
裴憫沒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攥著她,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內心有多不平靜。
他本想提前為她留好退路,為她安排好一切,若他失敗,她也會安然無憂的度過一生。
可是,她卻說她要陪著他
“嘉嘉,你確定嗎?” 裴憫神色誠摯,語氣帶著幾分不安。
宋慈安笑吟吟道,“我何時騙過你?”
她剛說完,便發現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一個東西,低頭看去,便是裴憫手腕上常戴著的佛珠。
那串佛珠,是上一世他臨終前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