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淵人人都知道,他的姐姐長公主是唯一能說的上話的人。
蘇淮丹看他這般固執,嘆了一口氣,“我怕的并不是你不近女色,我怕的是,有朝一日會有一個女子令你心亂。”
北淵皇室無情也專情。
蘇湛南冷嗤一聲,“阿姐想多了。” 說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獨留下蘇淮丹一臉擔憂,他們的母妃不是父皇所愛之人,所以才那般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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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在京中有關于忠遠侯府的傳言,且流言越發不可控制,不論忠遠侯府使出多少力,不僅沒有壓下來,反而更多議論。
“侯爺,不好了!” 忠遠侯的貼身長隨匆匆跑進來,一臉焦急。
“侯爺!北陽街的宅子被圍了!”
什麼?
忠遠侯猛然站起身,“你說什麼?”
長隨臉上肌肉抖動,“侯爺,不知那些百姓從哪聽說,宅子里是侯府的外室,今日一早被圍的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門口等著里面的人。”
“璇夫人她們根本不敢出門,連咱們哲公子都沒能去閔夫子那里!”
忠遠侯聽到最后拳頭緊握,怒目圓睜,“一群賤民!本侯的笑話也是他們能看的?”
“該死的賤民!璇兒一定被嚇壞了,她一向柔弱,怎能受得住這種?” 他一臉心疼,語氣帶著憐惜。
“去,將大理寺的捕快調去宅子邊,把那些賤民都趕走! 不聽者都抓進大理寺!”
長隨一聽忙勸阻,“侯爺,萬萬不可啊,若真是這麼做了,外面的傳言就都坐實了!”
若真如此,侯府就該被圣上點名了!
忠遠侯如今心里都是自己的嬌妹妹,哪里聽得進去那些,指著長隨怒罵,長隨也不敢再說話,只能垂著頭按他說的去辦了。
忠遠侯夫人聽說后,手里的香爐被她摔在地上,狠狠道,“他是想毀了這侯府不成?”
“瘋了都瘋了!”
這些日子她想盡辦法的壓制流言,他倒是好,為了他的心肝什麼都不顧了!
“夫人,您想想辦法吧!”
忠遠侯夫人一臉恨意,“辦法?我哪里那麼多辦法,既然他都不在意了,我何必在意,大家一起死好了!”
“夫人,您莫說這種喪氣話,還有咱們世子呢,他自小嬌生慣養。” 身邊的丫鬟小心的開口。
聽到這,忠遠侯夫人理智回了些,人也不似剛才的暴躁。
“那些百姓雖然喜歡聽風是雨,可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圍著侯府的宅子……”
第170章 和離
“夫人,您是說,有人在背后煽動?” 丫鬟猜測著。
忠遠侯夫人神色陰沉,丫鬟抬頭一看,縮了縮脖子。
“不過,這事也不一定是壞事。” 忠遠侯夫人眼神微瞇,嘴角勾起,
“侯爺即便再看重那個女人,可他更在意自己的地位權勢,若是只能擇一頭,那必然是侯府的地位!”
否則他當年也不會娶了自己,將那個女人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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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遠侯的長隨雖然帶著大理寺的捕快到了北陽街,但是親眼見到烏壓壓的人后,心里有了打算,帶著人又折返回去。
“侯爺!如今宅子已經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包住了,若是強硬的話,怕要出事!” 長隨一臉焦急,看著忠遠侯稟報道。
忠遠侯剛才的氣勢已經沒了,他這會兒也開始憂心波及自己后怎麼辦。
“這可如何是好?”
“侯爺!侯爺! 圣上傳召您!” 忽然跑進來一個小廝,急匆匆的開口。
忠遠侯腦子忽然一片空白,身上的力氣被抽去大半。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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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殿,
景瑞不緊不慢的看著手里的折子,忠遠侯跪在地上心里七上八下。
他進殿已經快半個時辰了,圣上沒叫他起,也沒叫他不起。
自他進殿,圣上就沒說過話。
吧嗒!
忠遠侯頭上的一滴冷汗掉在昭陽殿的地板上……
景瑞放下手里的折子,抬眼淡漠的看著他,“忠遠侯。”
“臣在!”
“知道這些折子都是寫的什麼嗎?” 景瑞指了指手跟前的一摞奏折。
忠遠侯不敢抬頭,將頭貼近地板,恭敬道,“回圣上,臣不知。”
他的心越發打起鼓來,他總覺得不是好事。
景瑞聞言冷嗤一聲,看著將頭都快塞地板里的忠遠侯,眸中閃過一絲鄙夷。
“這些折子里,寫的都是你平日里私交大臣,暗中倒賣貢品,忠遠侯世子后宅私養外室,寵妾滅妻,你忠遠侯行事放蕩,為霸占百姓之妻殺人性命等等惡行!”
說到后面,景瑞越發憤怒,最后一邊說一邊拿起折子一本一本的砸在他的頭上。
忠遠侯一動不敢動,生生受著打,景瑞也是有功夫底子的,手里用了力,砸在頭上尖疼。
“圣上,臣,臣…” 他這會兒腦子一片空白,尖銳的疼痛讓他更混亂。
圣上,他,他怎麼會都知道!
是誰上的折子?
景瑞看他這副窩囊的樣子,“當年忠遠侯府的第一任侯爺恪盡職守,對朝堂兢兢業業,因此被封忠遠二字,如今不知為何有你們新群敗家子!”
“來人!去給朕摘了那侯府的牌子,貶為庶人!”
忠遠侯猛然抬起頭,“圣上!求圣上開恩!”
“開恩? 若不是朕看在你們先祖的面子上,早就摘了你的腦袋!”
“滾出去!”
忠遠侯還想辯解,卻被御前侍衛拖了出去,臨出門時他還聽到圣上吩咐御前太監要撤了給侯府的田地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