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清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屑,隨后又道,“況且,杜家本身就是一個個扶不起來的。”
周夫人聞言,點點頭,但是臉色依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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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摘牌匾的忠遠侯府,
前忠遠侯夫人,也就是如今的杜夫人,一臉苦澀,她看著手里的單子,焦頭爛額。
“夫人,咱們的銀子只剩這些了。” 她的貼身丫鬟小心翼翼道。
“這些銀子,都不夠下個月下人的月俸。”
杜夫人手托著額角,疲憊道,“周宛清的院子里沒有遺漏什麼嗎?”
丫鬟臉色一頓,有些不好看,“回夫人,沒有,連婚后種的那顆桑葚樹都移走了……”
什麼?
“周宛清!” 杜夫人臉色暴怒,抬手將茶杯摔碎在地上。
她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丫鬟抿了抿嘴不敢說話,看到碎在地上的茶杯,心里有些心疼。
這茶杯,好歹也不是次品,也能換些銀子……
“母親!” 前忠遠侯世子,如今杜公子急忙跑進來,
“母親,父親被打了板子丟在府門口,如今已經抬到院子里了,得趕緊為父親請太醫啊!”
他臉上帶著擔憂,急聲開口。
“什麼?” 杜夫人一臉驚訝,隨后反應過來后,帶些怒氣道,“太醫?如今哪有資格請太醫!”
杜公子愣了愣,隨后喃喃道,“那,大夫也成啊。”
杜夫人不耐煩道,“你這個蠢貨,什麼事都要找我,你父親沒銀子嗎?他不能自己請個大夫?”
杜公子愣了一下,“啊?”
杜夫人看他這樣,覺得更心煩了,一看就是自己的那個好夫君不愿意出銀子,才指使著他來尋自己。
第175章 打算
最終前忠遠侯疼痛難忍,強忍著疼意派自己的長隨請了大夫。
北陽街一處宅子內,
“娘,如今侯府被撤了,我們該怎麼辦?” 一個身材挺拔面容儒雅的男子站在一個穿著水紅色襦裙媚眼如絲的女子身邊,焦急的問道。
他雖然面色溫潤,但是眸中閃著算計和浮躁。
女子聞言,眼眸微沉,看著院子沉思片刻后,毫不猶豫道,“你爹是靠不了了,不拖累我們已經是好的了。”
“你現在立刻去聯系京外的石員外,告訴他我要出手一些田產鋪子。”
說完走到自己榻上,從暗格里拿出一個大的包裹,攤在榻上后打開,全是金銀首飾,其中也不乏名貴的玉石。
“這些你拿去吉德堂兌成大面額的現銀,記著,動作一定要快!” 她一臉嚴肅,緊緊的盯著自己兒子。
只有沈家的吉德堂能一時間吃下這麼多東西!
“娘,我們這麼做,會不會…” 男子有些猶豫。
“你莫要管別人,你我娘倆一輩子在人看不見的地方茍且著,這些東西也是好不容易得來的,聽娘的,快去!”
“是,娘!” 男子眼神瞬間堅定,將包裹裹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杜哥哥,莫怪我了…
女子看著院外,神色冷漠,毫無一絲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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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府,
應星腳步輕快的從外面走進來,看著裴憫,語氣中是掩不住的興奮。
“督主,地牢已經騰出來大半了,您是有何打算嗎?”
說完忍不住搓了搓手,眼眸發亮的盯著裴憫。
他緊趕慢趕終于騰開了大半的地牢,一路上一直在想督主的新目標。
可是想了這麼久也沒想到,他忍不住感嘆,自家督主真是越發深沉了,連他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裴憫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有說話。
但是注意到他的眼神后,挑了挑眉,聲音帶著一絲疑惑,“還有事?”
應星:?
“督主,您命屬下騰開地牢,不是要用嗎?” 應星此刻一臉呆愣。
裴憫嘖了一聲,“誰同你說我要用?”
“以往,不,不都是這樣嗎?” 應星風中凌亂了。
哪里好像不對。
許褚受不了他的傻樣子了,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道,“督主沒有這個意思。”
裴憫看他蠢樣子,不耐煩的將折子扔在桌子上后,向著他和宋慈安的院子走去。
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里,應星真是越發蠢了。
蠢出天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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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不用地牢為什麼讓我盡快處理了?” 應星看著裴憫走后,對著許褚問道。
許褚也有些服氣他的腦回路。
“你……我讓廚房給你做一盅豬腦花吧。” 說完走了出去。
應星愣了愣追了出去,“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蠢?你站住!”
“許褚!你敢用輕功躲我!”
……
許寅從一個柱子后走出來,一臉的一言難盡。
如今有了夫人后,督主越發溫和,可是自己干爹和應理刑是越發…幼稚!
第176章 秋獵
如今已經是夏末秋初,原本的秋獵也為了送別北淵使團而提前。
前幾年因為先帝沉迷煉丹,秋獵更是不曾舉行過,今年景瑞打算隆重的辦一場秋獵,太安一些人安穩太久了,尤其那些世家子弟,怕是連弓箭都快拿不穩了。
“圣上,這是此次秋獵的名單,您瞧瞧可有需要再添人的?” 王喻寧將后宮妃嬪陪著行名單遞給景瑞,神色平靜。
景瑞拿起名單皺了皺眉,這麼多人? 他又抬眼看了看王喻寧。
她如此積極的給自己安排女人!
景瑞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何,心里忽然一悶,將名冊丟在桌子上,沒有說話。
王喻寧坐在他對面,清楚的看到他的神色變化,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