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說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干巴巴道:“我們也是害怕出事,畢竟那孩子不是一般人。”
“后來、后來我們便逃出了京中,很多年都沒敢再入京。”
明王的心徹底沉了下去,抓著老婦人的衣領的手也松了下去,他緩了許久,低沉道:“那家人,你可知道現在在哪里?”M.L.Z.L.
“這、這我也不知道,只是后來聽說那家人,幾年后被問罪了……” 老婦人偷偷打量明王的神色,不敢再多言。
明王垂下了頭,掩住了眸中的黯淡……
“貴人,民婦的孫兒……” 老婦人喃喃的開口。
明王瞥了她一眼,淡聲道:“本王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說完便走了出去,留下一臉驚呆了的老婦人,她從未想到,多年前隔壁住的竟然是王爺,如今……
她寒意遍布全身,若真是如此,她送人的可是王爺的兒子!
完了…
在地牢的一個角落,沒有人注意到許寅的身影。
他也不知為何,在看到明王急匆匆來到牢獄時,他也不自覺跟了過來,只是沒有露臉。
聽了剛才老婦人的話,他的手忍不住攥了起來,他隱隱記得送他入宮的那家人,從不讓他出門,也從不告訴人,家里還有一個他……
第296章 兒子想求娶念夏姑娘
明王從牢獄出來后,便大步匆匆的向著外面走去,跟在他身后,聽了全程大理寺少卿大冷天額頭浸出冷汗,顛顛的跟在他的身后。
天吶他聽到了什麼!
明王有私生子?
他將明王送到了大理寺門口,明王只囑咐了一句繼續查后,他便離開了。
大理寺少卿一邊點頭,一邊目送著明王離開,再看到馬車轉彎后,他轉頭打算回去時,忽然看到了身后的寅大人。
“寅大人!” 他渾身一激靈,差點忘了還有這尊大佛呢。
許寅嗯了一聲,隨后也騎馬離開了……
這?
大理寺少卿有一些摸不清頭腦,但也不敢多問,隨后慢慢的走了進去,繼續查看著手里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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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明王的長隨從懷里拿出一張根據那個老婦人的描述,畫出來收養了孩子那家人的畫像。
“王爺。”
他偷偷看了一眼明王的臉色后,將畫展開。
明王瞥了一眼,沉聲吩咐:“去查,刑部一定有蹤跡。”
“是,王爺。”
許久后,明王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長隨手里的畫像,輕聲道:“去查一查,因為這種原本被送入宮中,年紀十五六歲的太監名單。”
“是,王爺!”
說完這句話后,明王便閉上眼睛,不再開口,只是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能證明出主它主人的心情。
*
東廠內,
許寅對著身旁的暗衛吩咐:“去查一查,那家人如今在哪里?”
他當然還記得那家人。
“是!”
暗衛離開后,許寅抿了抿唇,手指輕輕的敲在桌面上。
他幼年也曾不明白,為何只有他被圈禁在家里?
直到后來入宮,他慢慢的明白,他本就是養來的替身。
在他愣神之際,應星走了進來,忽然在這里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嘴里咦了一聲,隨后走到他的身邊。
“往日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外面查案子嗎?今日怎麼在這?”
他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在許寅的頭上拍了拍。
這個蠢王八自從跟人家念夏姑娘表明心思后,好似成熟了不少。
古人言,成家立業果然不是虛言。
許寅摸了摸自己的頭,眼睛不自覺的瞥了瞥,隨后忽然開口道:
“理刑,您可知,我當初為何入宮?”
應星聞言微愣,隨后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定定的看了許寅一會兒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語氣也正經了許多:
“你入宮是因著家中犯罪,可實際上你只不過是那家人收養的一個孤兒罷了。”
許寅點點頭,這事干爹在收養他的時候已經查清楚了。
“怎麼忽然想起這件事,難不成是想尋根了?”應星語氣平靜的問道。
許寅聞言忙搖了搖頭,隨后道:“我從未有過此打算。”
“一日是干爹的兒子,往后終生都只是干爹的兒子。” 許寅從未有過想查自己身世的時刻。
應星眼中閃過一絲放松,隨后道:“既然沒有那個打算,又何必問那些不著邊際的話?”
他撫著袖口的暗紋,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的袖口,一邊淡聲開口:“又因為這些費心神呢?”
“您說的是。” 許寅點點頭表示贊同,隨后這才注意到了今日應星穿著的那身飛魚服有些不一樣,尤其是袖口的花紋……
“您這衣裳?”他有些猶豫的開口。
“有
“喲!才瞧出來吶,果然是沒把咱家放在心上。” 應星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許寅看著他,又看了看他的飛魚服……
“你干爹送咱送我的新年禮物,怎麼樣?” 他站起身來,還特意拍了拍自己的飛魚服。
許寅微微皺眉,這也瞧不出什麼呀?
他再認真看上去,發現和東廠一同制的衣裳也沒什麼不同,就是袖口的花紋……
有些,不平整…
他又看了看,應星的表情,忽然腦子一亮:“難不成是干爹親手制的?”
剛說完,他又自己排除了這個猜測,忙搖搖頭。
“不可能!” 干爹拿劍還可以,拿繡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