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沒在意,今日瞧見了……”
“瞧見又如何?”
睿安沒想到榮安這樣回答,奇怪道:“她生得這樣美,又使那些下作手段,將來宛寧表姐如何斗得過她?”
“皇兄畢竟是太子,如今才得了三個侍妾,宛寧就這般如臨大敵,將來皇兄登基,后宮三千佳麗,她難道日日以淚洗面嗎?”
“往后是往后的事嘛,我只是以為皇兄對宛寧表姐很專情呢。”
“皇兄內宅的事,不是我們做妹妹的該議論的。”
睿安聽到此處,終于從榮安的態度里聽出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來了。
看樣子,徐宛寧這陣子沒怎麼跟榮安在一處玩,并不是因為榮安在忙著籌建公主府,而是因為兩人有了些爭執。
只是不知道這些爭執跟那個沈雨燃有沒有關系。
當下正好又有幾位貴女進了東宮,人一多,立即就熱鬧起來。
賓客一波又一波地接著來,秦懷音一直站在府門前,指揮著宋綺心和沈雨燃來來回回地奔波,一個上午腳不沾地,連水都顧不上喝。
秦懷音見沈雨燃眸色不善,幸災樂禍地笑道:“沈夫人當真是平日養尊處優慣了,在東宮走上幾圈就累成這樣,嬌氣成這樣,當真是羨煞旁人。”
沈雨燃來來回回走了許多趟,心緒欠佳,聽到秦懷音這番話便來氣,語氣亦變得差。
“既然羨慕,秦夫人可以跟我換換,我替秦夫人在東宮門前勞累。”
第29章 回嗆
秦懷音平常隨口奚落人慣了,沒想到沈雨燃會在東宮門口大聲回嗆,臉色驟變。
沈雨燃揚起下巴,見遠處來了一輛馬車,輕笑道:“又來客人了,請秦夫人過去享福吧。”
“我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協理生辰宴,哪里輪得到你來指使我辦事?”秦懷音搬出皇后作為令牌,竭力維持自己的聲勢。
沈雨燃壓根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里,索性抬眉:“秦夫人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嬌氣,走得動的時候可以走,走不動的時候可以直接坐在臺階上。”
這話幾乎是在威脅秦懷音,秦懷音霎時臉都白了:“你……你難道敢坐在東宮的臺階上?”
沈雨燃眸光流轉,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秦懷音盡心竭力地籌M.L.Z.L.備生辰宴,就是為了討得皇后和太子歡心。
在這檔口上,她不敢冒任何的風險。
要是別人,她自然不信有膽子大鬧蕭明徹的生辰宴,但是沈雨燃……可是連公主都敢頂撞的人。
眼看著馬車停在東宮門前,走下來一位錦衣婦人和兩個年輕姑娘,秦懷音只得按捺下怒氣,笑吟吟地走上前去,親自將客人迎進東宮。
從沈雨燃身邊走過時,秦懷音的眼底泛起寒色。
且等著吧,等她辦好了生辰宴,順利拿到執掌東宮內宅事務之權,就是收拾沈雨燃的時候了。
到那時,沈雨燃這個孤女就會知道,她這個鹽商家的大小姐不是紙糊的!
沈雨燃看著秦懷音的臉色,猜得到她在想什麼,當然不在意。
不過,在秦懷音領著賓客進去的片刻后,蕭明徹那輛明黃色的馬車便從街角拐了出來。
沈雨燃也不知道該說是秦懷音的運氣不好,還是自己的運氣太好。
秦懷音在這里站了一上午,都沒有等到蕭明徹回來。
她剛把秦懷音懟跑,蕭明徹就回東宮來了。
馬車一停穩,蕭明徹便挑簾出來。
他才下朝回來,自是穿得隆重。
一襲絳紗單衣的赤色圓領袍,腰間佩著金縷玉帶,雖然金堆玉砌,通身氣度清貴,風姿翩然,令人挪不開眼。
“妾身恭迎太子殿下。”沈雨燃垂眸一拜。
蕭明徹亦沒想到在門口迎接自己的人是她,微微有些詫異。
算起來,他按照傅溫書的建議,已有一月不曾見她。
她仍是初見時的模樣,風姿端麗,清絕若仙。
“免禮。”他淡聲道,也不等門房把腳踏搬過來,徑直從馬車上跳下,往東宮里去了。
沈雨燃微微蹙眉。
蕭明徹走得這樣急,連多余的話都不肯跟她說,看樣子,這一個月沒有見面并非偶然,而是他在刻意避著自己。
為何?
以他的身份,需要躲著自己嗎?
蕭明徹回到東宮后沒多久,所有前來恭賀的賓客都悉數而至。
沈雨燃身為東宮侍妾,也在太液池邊的紗帳里有一席之地。
不過,秦懷音是跟榮安、睿安和另外幾位郡主在緊挨著汀蘭水榭的紗帳,而將沈雨燃和宋綺心打發到最邊緣的一個小紗帳里,除她倆之外,只坐了幾位家世不顯的官眷女子。
今日天氣極好,太液池清波蕩漾,隔著太液池遙望著遠處巍峨的皇城,賞著水面上的歌舞,著實令人賞心悅目。
宋綺心雖然挨著沈雨燃坐,但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說話,抬眼望著水面上的歌舞,慢慢吃著茶點。
沈雨燃享受著難得的清凈,不經意卻瞥見徐宛寧盈盈走了過來。
“是徐姐姐。”
“徐姐姐來了。”
徐宛寧是公主伴讀,又是公認的準太子妃,平常都是跟榮安公主、睿安公主一處玩耍的,是貴女中的大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