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長樂嘆了口氣。
徐宛寧是蕭明徹的青梅竹馬,此事宮中人人知曉,長樂作為蕭明徹的貼身侍從,更清楚蕭明徹對徐宛寧的感情。
今日之事,他不好說誰是誰非,但事情的發展確實出乎長樂的預料。
他一直守在蕭明徹的禪房外,當然聽到了徐宛寧懇求蕭明徹“要了她”的那些話,也聽到了蕭明徹對徐宛寧的拒絕。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著急地在院子里踱步。
做奴才的都想給主子分憂,他就在琢磨該怎麼把主子從禪房里拉出來。
正好榮安公主和沈雨燃來了,解了主子的燃眉之急。
但長樂沒想到主子竟然丟下宛寧姑娘,來了沈奉儀的禪房。
長樂走進禪房的時候,幾乎都驚呆了。
宛寧姑娘呆呆跌坐在地上,身上只掛了件透明的藍色肚兜。
她目光呆滯,連長樂進了禪房都不知道。
還是長樂撿起了她扔掉的衣裳,伺候著她穿上,又替她梳好了頭發。
直到走出禪房時,徐宛寧才清醒了許多。
她追問蕭明徹的去向,長樂沒有隱瞞,告訴她蕭明徹到了沈雨燃的禪房。
宛寧姑娘的禪房是跟慧貴妃在一個院里的,她回禪房并不會路過這里,所以她是刻意走到這邊來看的。
剛才宛寧姑娘站在院子門口的眼神……可真有點可怕……
都說后宮里的女人可怕,眼下主子還沒大婚,就已經各種明爭暗斗了。
“公公既然來了,我就不守在這里了,趁著還沒離開,想去正殿上一炷香。”
“奉儀請便。”M.L.Z.L.
長樂目送著沈雨燃風輕云淡離開的樣子,心中不禁感慨。
明明宛寧姑娘占盡優勢,偏偏那麼沉不住氣,屢出昏招,倒是沈奉儀,盡顯大氣之風。
若他要選,倒要選沈奉儀了。
*
“姨媽。”徐宛寧不顧宮女的阻攔,哭喊著闖進了慧貴妃的禪房。
慧貴妃正在午睡,聽到哭嚷聲頓時滿心不悅,坐起身見徐宛寧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頓時意識到了什麼。
“怎麼回事?出師不利了?”
不可能啊,太子再怎麼行為端方,也是個男人,他又喜歡徐宛寧,徐宛寧主動獻身,他沒道理能扛得住。
“姨媽,我……”徐宛寧捂著臉大哭起來,一句囫圇的話都說不出。
慧貴妃朝門外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會意,匆匆離去。
睿安公主的禪房緊挨著慧貴妃,聽著徐宛寧的哭聲,也被吵醒了,披了衣裳過來查看。
“表姐這是怎麼了?”
慧貴妃搖了搖頭,示意睿安公主先不要說話。
睿安公主只得扶著徐宛寧坐下,拉著手以示安慰。
沒多一會兒,宮女去而復返,附在慧貴妃耳邊說了一席話,又低著頭退了出去,將禪房的門關上。
“你先去找的太子,太子怎麼會去那個沈雨燃的禪房?”慧貴妃聽說此事,顯然也很驚愕。
徐宛寧只是抹著眼淚,卻不說話。
慧貴妃從榻上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沒按本宮說的做嗎?給你的肚兜穿上了沒有?”
對上慧貴妃銳利的目光,徐宛寧忽然生出了一點怯意。
她不敢說實話。
要是說出實情,姨媽和表妹一定會覺得她沒用,不會再為她爭取太子妃之位了。
她拿帕子擦了眼淚,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些。
“我是按姨媽所說的做的,真的,”徐宛寧說著,把自己的領口拉開了一些,“肚兜我都穿著呢,我去了太子的禪房,他還說他一定會在皇上和皇后跟前轉圜,要讓我做太子妃。”
慧貴妃的臉色稍稍和緩,又問:“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按姨媽說的那樣,只穿著肚兜……求……求太子殿下憐惜我。”
慧貴妃微微頷首。
徐宛寧道:“當時,太子殿下也動了情,可是沒想到那個沈雨燃,她、她不知道跟榮安公主說了什麼,把榮安公主帶到太子的院里了,太子就出去了解釋了幾句,我當時躲在屋里不敢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地,太子就被沈雨燃那個賤人勾走了。”
“榮安?”
“也不知道沈雨燃對榮安使了什麼迷魂藥,兩人要好得很,姨媽,榮安經過這回的事,怕是更不會搭理我了,你說,她會不會去皇后跟前亂說啊?”
慧貴妃心中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面上稍稍和緩。
皇帝和皇后看不上徐宛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有了云穎初,她也沒妄想徐宛寧能做太子妃。
左右能當個側妃,勾引太子這點事也算不得什麼。
“罷了,皇后早就知道你跟太子情投意合,一時忍不住動了情也是有的。再說了,你是姑娘,太子是男人,誰忍得住,誰忍不住還不一定呢,皇后未必會怪你。”頓了頓,慧貴妃又道,“你在房中勾引太子的事,榮安和沈雨燃清楚嗎?”
“應該……應該不太清楚。”
“那就得了,太子身邊的人不會亂說話,皇后若真問起此事,本宮會說是太子沒有忍住,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記住了。”姨媽不愧是貴妃,果然什麼事都難不倒她。
徐宛寧松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什麼,“姨媽,今日的事會被打斷,全是因為那個沈雨燃,姨媽能不能想想法子,把這個可惡的女人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