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燃能把太子勾到自己的禪房去,著實本事不小。”
“若不趁早除掉她,以后恐怕會留下禍患。”
慧貴妃斜著眼望向徐宛寧,“你要除掉這個沈雨燃?”
“是,”徐宛寧眸中戾氣乍現,“沈雨燃心如蛇蝎,幾次陷害我,必須除之而后快!”
“一條賤命罷了,除了也除了。不過你想怎麼做呢。”
“我……姨媽,你幫幫我。”
“你是本宮的親人,能幫的本宮自然會幫。可是本宮告訴,這種事是不能沾自己的手的。”
“那怎麼辦?”
“東宮里還有別的女人,我瞧著那個秦懷音也記恨著她呢,正好可以利用利用。”
徐宛寧聞言,頓時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姨媽指點!”
沈雨燃,她必須死。
第49章 太子又煩了
日頭偏西的時候,慧貴妃帶著宮中女眷動身回宮了。
蕭明徹并未與宮中車馬同行,他留在白馬寺,同方丈大師探討了許久的佛理禪機,直到晚上用過齋飯方才啟程。
他不在,秦懷音忙著誦讀佛經思過,沈雨燃下半日樂得清閑。
她坐在半山腰的竹亭中,喝著僧人們自己炒制的粗茶,品著茶點,望著遠處的月影夜幕,反復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
蕭明徹把勾引失敗的徐宛寧丟在了屋子里,徐宛寧不會忌恨蕭明徹,反而會把這筆賬都算在沈雨燃頭上。
憑徐宛寧的狠毒心性,必然會出手害她,往后行事,需得處處小心。
等到長樂派人來知會她,她才不疾不徐地下了山。
回程仍然跟來時一樣,蕭明徹獨乘一輛馬車,沈雨燃和秦懷音共乘一輛馬車。
馬車上,秦懷音跟徐宛寧一樣,一臉怨毒地看著沈雨燃。
今日高門女眷盡數來到白馬寺祈福,秦懷音被罰在大雄寶殿跪誦經文,沈雨燃卻勾得蕭明徹到自己的禪房休息,不用等到明日,這兩樁事就會像長了翅膀一般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人人都會知道她失寵,而沈雨燃得寵。
沈雨燃渾不在意她的目光,徑自坐在車窗旁邊,望著外頭的夜色。
“沈雨燃,你不會一直得意的。”
“哦?”沈雨燃淡笑著應道,“這句話不是應該告訴你自己嗎?今日之前,得意的人可是你。”
“你別以為花言巧語幾句能夠哄騙榮安公主,我們秦家跟皇后娘娘血脈相連,怎容你挑撥?”
“看樣子秦奉儀還是不長記性,你大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等著看皇后娘娘是不是跟你血脈相連,心意相通。”
“你!”秦懷音滿臉漲得通紅,沒了言語。
她當然有數。
他們秦家跟皇后只是遠親,家里雖然富庶,但在皇后眼中算不得什麼。
這些年伯父做了揚州知府后,幫著皇后做了幾件差事,才算親近些。
旁的人或事上或許皇后會偏向自己這個遠親,今日她是被榮安公主懲罰,在榮安公主這個親女兒跟前,皇后怎麼會偏向她?
只盼著榮安公主不要將今日的事告訴皇后才好。
都怪沈雨燃這個禍水!
沈雨燃對上秦懷音的目光,想了想,還是勸了她一句。
“你如今已是奉儀,又是掌著東宮事務,不把眼睛放在太子殿下身上,整日盯著我,有什麼用?”
“我要做什麼不做什麼,輪不到你來管!”
秦懷音丟下這句話,便把臉別過去了。
此后兩人再不多言,一路沉默著到了東宮,進府便各回各院。
今日去白馬寺上香,沈雨燃本來就想好了對付秦懷音,沒想到陰差陽錯也得罪了徐宛寧,以她們倆的心胸和心機,必然很快會對她下手。
也不知為何,沈雨燃絲毫不覺得害怕,甚至隱隱有一絲雀躍。
想對付她,那就放馬過來。
回到悅春閣,紫玉一臉興奮地迎上前問:“奉儀今日去白馬寺好玩嗎?”
當然好玩了,她在白馬寺可是看了好幾出大戲。
沈雨燃正欲說話,余光一動,看見院子里握著掃把的小丫鬟正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目光隔空對上,小丫鬟低頭繼續掃院子。
她沒有說話,徑直進了屋子,待關上房門,方才問:“紫玉,外頭那兩個灑掃丫鬟是分派過來的,還是嬤嬤和你去挑回來的?”
升為奉儀之后,她身邊侍奉的下人也增加了兩人,便是這兩個做粗活兒的小丫鬟。
“是秦奉儀那邊分派過來的,李嬤嬤原想挑兩個機靈的,秦奉儀不讓咱們挑,就指了銀杏和楊柳過來。”
這倆丫鬟過來也有些日子了,做事還是勤勉,剛才無意間對上的那一眼卻讓沈雨燃有些懷疑。
她似乎隨時都在打量著自己,好幾回了……
“奉儀,她們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沒什麼問題,不過你記住,別讓她們倆進出我的屋子。”
“奉儀放心,里屋都是我和嬤嬤親自打理的,沒讓她們沾手。”
沈雨燃微微頷首:“秦奉儀有意利用白馬寺的事害我,被我反戈一擊。她心胸狹窄,必然會報復,我們都得仔細著些。”
“奴婢記下了。奉儀今日奔波辛苦了,嬤嬤給奉儀備好了浴桶,奴婢給奉儀揉揉腳。”
“好。”
*
沈雨燃在浴桶中泡湯解乏的時候,蕭明徹也進了長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