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儀那邊有客人?什麼客人?”沈雨燃好奇地問。
“是榮國公府宛寧姑娘派來的人,說是昨兒在白馬寺撿到了秦奉儀掉的鐲子,特來歸還。”
徐宛寧派來的人?
沈雨燃心中冷笑,不愧是徐宛寧,昨兒才發生的事,今日便急不可耐地找秦懷音對付自己。
徐宛寧想怎麼樣?像上一世一般除去自己嗎?
以徐宛寧的惡毒,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這紙鳶會,是給她的鴻門宴啊。
沈雨燃如今勢單力薄,倒是不能輕敵,要小心應對才是。
“多謝宋夫人告知。”
“比起沈奉儀對我的幫助,這些算不得什麼。”
當下兩人品著香茶,閑聊了起來。
*
紙鳶會定在六日后。
蕭明徹一早進宮處理政事,說了未必會去。
東宮的三位嬪妃自己收拾妥當了便到東宮門前登車前往。
三人同乘,秦懷音和沈雨燃無話可說,倒是宋綺心打著圓場,如從前一般擠兌沈雨燃幾句,又吹捧秦懷音幾句,氣氛倒比上回去白馬寺要松快一些。
暢心園是皇帝新建的一座皇家園林,就在京城之中,地方算不得開闊,勝在離皇宮近,修建得也頗具江南風格,皇親貴眷們去了可圖個新鮮。
今日的紙鳶會是榮安公主攢的局,邀請的都是與她相熟的后宮嬪妃和貴女千金。
沒人敢不給榮安公主面子,是以所有人都到得很早,反倒是東宮這三人姍姍來遲。
秦懷音走在最前頭,見榮安公主正跟云穎初坐在涼亭里有說有笑,走上前道:“倒是我們來晚了,請公主殿下恕罪。”
上回在白馬寺,榮安公主罰了秦懷音,不過榮安公主并未放在心上,此時見到她,臉上笑意未減。
“今日沒有長輩,自在些就好,那邊備了紙鳶,想放就挑一個去玩,若跟我一樣憊懶,坐在這邊說話就是。”
秦懷音才得罪了榮安公主,知道自己跟她話不投機半句多,自然不愿意留在涼亭說話。
“許久沒放紙鳶了,我去玩一會兒。”說著便離開了涼亭。
她一走,宋綺心自然也跟著離開了。
“公主殿下,云姑娘。”沈雨燃上前福了一福。
因著白馬寺那番傾談,榮安公主對沈雨燃的心性很是欣賞,親切道:“沈奉儀不必客氣,快請坐吧。”
云穎初道:“可算見到沈奉儀了。”
“哦?云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嗎?”
“家里可巧有個鐲子,很適合沈奉儀,”云穎初說著,拿出一個成色極好的金寶地嵌珠寶手鐲,“請沈奉儀笑納。”
“這怎麼使得?我只不過瞎出了個主意,算不得什麼。”
卻是榮安公主笑道:“穎初也贈了個鐲子給我,我都已經收了,你就別推辭了,不然我也不好意思了。”
“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拿了云穎初的禮物,倒是比得蕭明徹的賞賜要歡喜得多。
畢竟,蕭明徹賞的東西都是御用了,每一件都有皇家印記,不得買賣。
云穎初給的鐲子是民間物品,將來若著急使錢了,還能變賣了應急。
三人坐在涼亭中沒說多一會兒話,又有兩位貴女過來,拉著榮安公主去放紙鳶。
涼亭里只剩下云穎初和沈雨燃。
云穎初道:“沈奉儀跟我應該都是頭回到暢心園來,不如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第52章 云穎初的決心
“也好。”
這涼亭在花園的正當中,人來人往的,沈雨燃的確懶得打招呼。
她拿起宮扇,跟云穎初一起往花園外走去。
花園的旁邊是一個池塘,女眷們三三兩兩在池塘邊的草地上放紙鳶。
沈雨燃和云穎初走上湖邊的棧道,看著歡喜雀躍的女眷們,聽著她們的歡聲笑語,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漾起笑意。
“云姑娘,從前玩過紙鳶嗎?”
云穎初搖了搖頭:“北疆春日的風沙太大,不適合放紙鳶。沈奉儀呢?”
“江南倒是很多人會放紙鳶,我不喜歡放,只喜歡看。”
沈雨燃說著,見云穎初眉心緊縮,似有什麼心事,便問:“云姑娘可有什麼煩惱之事?我雖無能,幫不上什麼忙,只是癡長你兩歲,或許能出出主意。”
“沈奉儀不必那麼客氣,別叫我云姑娘了,叫我穎初就好。”
“穎初?”
云穎初微微一笑,“那我就叫你沈姐姐了?”
“也好。你為何愁眉深鎖?是思念爹爹了嗎?”
云穎初嘆了口氣,“雖然我一直住在北疆,但爹爹常年在軍中,其實不怎麼陪我的。”
“那你都是一個人在府中嗎?”
“也不是一個人,還有兩位表姐和奶娘。”
云穎初出身高貴,是鎮北侯府的獨女,人人艷羨的千金明珠,卻不想這童年過得與孤兒無異。
不過云穎初再怎麼孤寂也是衣食無憂、金尊玉貴,輪不到沈雨燃來同情。
“穎初妹妹在京城里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云穎初望著遠處嬉鬧的姑娘們,眸中顯出幾分黯然。
“沈姐姐,我在京城舉目無親,有些話,我實在不知道該對誰說。”
“你且說說,我且聽聽,若是不該聽的,今日聽過我便忘記。”
“不是不能聽,只是這些話我羞于啟齒罷了。”
云穎初的眼睛有些哀傷,“沈姐姐,你覺得太子殿下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