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徐宛寧私闖蕭明徹的禪院,犯了宮中大忌。
那日蕭明徹雖然幫著她遮掩下來,可再怎麼遮掩,也瞞不了皇后。
榮安公主眼中容不得沙子,必然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皇后。
徐宛寧做出這樣的事情,哪還有臉面來進宮交際應酬?
“兩位且玩著,我去秦奉儀那邊瞧瞧,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你去忙吧。”
沈雨燃朝她們倆微微頷首,轉身跟著宮女離去。
池塘邊碧青的草地上,秦懷音一臉不悅地站在那里,宋綺心在一旁勸慰著什麼,等著沈雨燃過來了,秦懷音望著她,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道:“你可算來了。”
沈雨燃跟她素來平淡,連裝都懶得裝好姐妹。
“秦奉儀看著臉色不太好,這是怎麼了?若是身子不舒服,跟公主殿下說一聲,可回東宮歇著,不必在此強撐。”
秦奉儀被沈雨燃搶白這一句,頓時不悅,然而她今日竟頗為難得的忍了下來。
“剛才我的紙鳶斷了線,過去拾紙鳶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一個荷包,那荷包里裝著東宮庫房的鑰匙,今日我沒帶人出門,我們三個分頭行動,趕緊去那邊找一下。”
找東西?
沈雨燃蹙眉:“出門來放紙鳶,秦奉儀為何把庫房的鑰匙也帶上?”
秦懷音答得極快:“你不當家,怎知當家的艱難?哪個當家能把庫房鑰匙放在家里?不在家的時候,誰知道底下人會動什麼手腳?”
“丟了這麼要緊的東西,還是早些稟告公主殿下,讓她多派人手幫忙尋找。”
“不行。”秦懷音斷然回絕,“家丑不可外揚,弄丟東宮庫房鑰匙,這麼大的事,傳了出去,豈不是丟東宮的顏面?”
說著,她拼命朝宋綺心使眼色。
宋綺心望向沈雨燃,裝作懇切地道:“沈奉儀何苦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今兒秦姐姐這邊沒帶人,你就幫個忙吧,你幫了秦姐姐,回頭秦姐姐肯定給你送謝禮的。”
秦懷音壓根沒想過什麼謝禮,聞言干巴巴地說:“對,謝禮,我給你一份重重的謝禮。”
看著秦懷音略顯慌亂的模樣,沈雨燃幾乎可以肯定讓她去找什麼荷包是個陷阱。
“荷包掉在哪兒了?”沈雨燃問。
秦懷音見她終于接了茬,忙不迭道:“就在前頭的小花園,我去拾了紙鳶回來,荷包便不見了。”
沈雨燃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邊有一座爬滿鮮花的矮墻,里頭雜花生樹,翠綠嫣紅,各種顏色交織在一起,如同絢爛的錦緞。
美則美矣,然后那花園看起來十分幽靜,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當下她懶得糾纏,“秦奉儀精神尚好,我卻有些體力不支,要找東西就趕緊去,不然一會兒被人撿了去。”
說著,她不再多言,徑直往涼亭那邊去。
秦懷音大驚,想伸手拉她卻又師出無名,只得恨恨望過去。
宋綺心站在一旁,她也覺得秦懷音的行動有些古怪,試探著問:“秦姐姐想要她去那邊是為了什麼?”
秦懷音白她一眼:“你有空在這里問東問西,倒不如幫忙想想,到底怎麼把她弄去那個小花園。”
宋綺心是個聰敏的人,光憑著這一句便猜出秦懷音心中有鬼。
她心里很可笑,秦懷音這般沉不住氣,連她都看出端倪來,又怎麼瞞得過沈雨燃?
只是她很奇怪,秦家再有本事,秦懷音也不大可能在皇家園林里生事吧?
她們三人來暢心園,連個丫鬟都沒有,秦懷音能給沈雨燃設下什麼陷阱呢?
沒多時,有個宮女走上前,秦懷音一見,頓時神情一肅,對宋綺心道:“你先去找荷包,我等會兒過來。”
宋綺心瞥了那宮女一眼,眼生得很,是她沒見過的。
她朝秦懷音點了點頭,然后往秦懷音說的丟荷包的小花園去了。
待宋綺心離得遠了,宮女冷冷道:“怎麼回事?沈雨燃怎麼去涼亭里了?”
“她跟我平起平坐,不會聽我的指使,此事,恐怕還得請宛寧姑娘再想想辦法。”
宮女的眼睛一橫,低聲斥道:“什麼要宛寧姑娘去做?要你做什麼?宛寧姑娘在太子心尖上的人,你不幫著她分憂,還想指使她做事不成?”
秦懷音苦著臉道:“我當然想除去沈雨燃,可我是個小小的奉儀,她不聽我的,我有什麼辦法?今日榮安公主又在這里,我哪里敢跟她爭執?還是得請宛寧姑娘想個萬無一失之策才好。”
“小花園那邊我一切都部署妥當了,就差你帶人過去,這還不是萬無一失。”
“她不聽我的呀,她若是個好脾氣的,宛寧姑娘又怎麼會在她那邊吃虧?”
聽完秦懷音這句話,宮女臉色頓時垮了。
然而秦懷音說得有理,沈雨燃跟她平起平坐,今日又是榮安公主攢得局,一味逼迫沈雨燃是沒有用。
“出師不利,罷了,宛寧姑娘那邊會再想辦法,你可要聽命行事。”
“放心,宛寧姑娘遲早是東宮的女主子,我當然聽命行事。”
第54章 她比晚霞絢爛
在暢心園用過晚膳后,眾人紛紛登車離去。
回去的路上,秦懷音臉色難看極了,宋綺心也不像來時那樣沒話找話。